“你会不会死？”
    鞠岚睁开眼，咒她死？发现小老鼠盯着她手臂一道剑上小脸有些白，不禁轻笑道：“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小女娃从小就没有见过血，而她见过的所有流血的人都已经死了，所以在她小小的脑袋里流血就意味着死亡。
    小女娃想起死去的爹娘想起那个救了自己的奇怪姐姐，哦了声悄悄抹起眼泪来。
    咕咕~
    小女娃肚子传出叫声，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
    鞠岚睁开眼看了小老鼠一眼，明明是个小魔物还像人一样需要吃饭，灵云山中弟子至少筑基，早就不食五谷，山中根本没有吃的。
    鞠岚冲怀中掏出一根灵草，扔过去。
    这可真像是在喂老鼠了。
    小老鼠小心翼翼拾起落在圈外的草，不明白地看向榻上的鞠岚。
    鞠岚冲她微微一笑：“不吃就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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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我怎么这么惨？”
    幽幽水牢中人垂头自怨自艾。
    岸边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女，她是个虚体, 在岸边蹲下, 道：“我能作证不是你, 温姐姐下次再来, 我替你跟她解释。”
    蓝飞儿缓缓抬头望向不知何时从她怀中飞出来的魂体, 脸上泛出一丝苦笑，就目前而言，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和温梧宁能度过此劫，重要的是两个人的性命。
    盛白鹤此次算是彻底毁了她和温梧宁的可能。
    除非鞠一尘身消道陨, 或者她们能强过元婴期的鞠一尘, 否则真相永远也不能让温梧宁知道，因为那是一道催命符！
    当时她说的那些话，也是知道她和温梧宁不再有可能, 那便断得更彻底些。
    知道她本就是恶人, 温梧宁心中或许不会那么煎熬。
    想起温梧宁离去时留下的那句话，蓝飞儿低低地笑了声，这个师姐有时真是一根筋。
    又忆起那让人猝不及防怦然心动的一吻，蓝飞儿有些怔然，然后又是笑。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这都是温梧宁的初吻。
    无论以后是如何, 这场她和盛白鹤的较量她都赢了。
    “你，真的喜欢她，喜欢温梧宁？”
    蓝飞儿抬头，见岸上白衣女子神情困惑眼中盛满了不确定, 蓝飞儿冲她意味不明地一笑，林袅袅便更加不确定。
    其实自从附上蛟人鳞甲后没多久她便在一片混沌中醒来，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但她可以感觉到混沌之外人参娃娃，蓝飞儿，温梧宁和那个男人的气息，偶尔听得到她们的声音，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
    她知道蓝飞儿在温梧宁进阶关键时期，为防魔子偷袭而默默守了温梧宁一整夜，却也知道她多次在温梧宁危险时弃她而去，被忽然筑基的盛白鹤压制时，被树妖缠着昏迷不醒时。
    所以她不明白，她不确定蓝飞儿真的爱温梧宁吗？
    “你也喜欢过人，你应该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她。”蓝飞儿笑着道，却见听到她这话的林袅袅脸一白她知自己失言，谁年轻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呢。
    “都过去了，既然你都不想报仇，那就将这事忘干净了吧。”
    林袅袅点头。
    “爷爷会不会怪我。”
    蓝飞儿想了想，她没有爷爷，但她有个结了契的人参娃娃，相当于就是她的崽子了，如果自己那天死在鞠一尘手下，她不会期望人参娃娃能替她报仇，能独善其身就不错了。
    “你爷爷疼爱你，他会更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林袅袅若有所思，蓝飞儿看了她一会，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出现在这，鞠一尘没半点反应？”
    要知道这座山就像是鞠一尘的一部分，飞鸟掠过留下一泡屎他都能感觉到，更别说林袅袅这么个大活鬼。
    林袅袅不明白蓝飞儿的意思，抬头望了望幽幽洞顶，想了想低头看着身上的白衣：“或许和这件衣服有关，这是妖王所赠，似乎是用她蜕下的——”
    林袅袅一顿，虽然她信任蓝飞儿，但是妖的真身不能轻易泄露，更何况妖王对她有恩，她这一说出来，是个人都能猜出妖王的真身了。
    蓝飞儿看出她的为难：“不必说了，我猜到了是什么，毕竟我早就清楚她真身是什么。”
    感觉到漆黑的甬道有个熟悉到让她厌恶的气息正在过来，蓝飞儿扭头看向也有所感觉的林袅袅道：“既然连鞠一尘都无法察觉到你，那你出去吧。”
    不必陪她待在这阴暗潮湿的牢洞中，不必面对会勾起不好回忆的盛白鹤。
    “你去找温梧宁，她见到你应该会很开心才对。”
    毕竟那时她从房间出来时，似乎哭过，为了这个甩过她一巴掌明明是自己任性骄纵造成恶果的少女。
    蓝飞儿往后一仰，后脑靠在长年浸在水中而冰寒的岩壁，她长吐了口气，笑道：“就当是替我，陪着她。”
    林袅袅望着她脸上的笑，神情黯然，似乎是很同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