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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风没有想一出是一出,倒是想反手给自己一个巴掌。
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程默缺乏安全感,遇事冷静又较真,所以在听到一句看似玩笑的真心话时,第一反应是不当真。
我们尝试一下?
四舍五入约等于,我们玩玩?我们瞎几把试试?
找死,jpg
程风说,“组织能不能给我一个重新发言的机会?”
程默觉得这个对话很熟悉,“发吧。”
“我想我很喜欢你。”程风舔了下因为讲了很久的话有些干涩的唇,郑重地道,“能不能申请成为你的男朋友?”
程默半张着嘴,好半晌才回过神,“你的理解能力是不是……”
“我们不是尝试在一起。”程风说,“是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我不是一时兴起,是深思熟虑的。”
他又道,“大学的辩论赛,我就记住了你的样子。现在想想,我早就喜欢你了。”
噼里啪啦。
稀里哗啦。
卡擦擦了。
这一刻,程默的脑子同时传出了这三种声音,这三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吵得人发晕。
“请问组织上能考虑一下我的需求吗?”程风看着他。
“哦。”程默偏头,又“哦”了一声。这种感觉如同参加了很多抽奖活动都没中奖,结果最大的那个奖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找上门来。
他莫名其妙地傻笑起来,向来逻辑清晰的大脑有点当机,“要是组织不考虑,你打算怎么办?”
这句话的语气已经轻松下来,程风勾了勾嘴角,“你看啊,入党申请书还能反复提交呢,如果组织不考虑,就多申请几次啊,几次不行,几十次?几百次?”
眼前人的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像只展翅欲飞的黑蝶,让人想要摸一摸,又或者是亲一亲。
程默呼吸一窒,别开眼又笑了一声,“组织不考虑□□,你再想想?”
“不想了,再想下去头发都要白了。”程风说,“所以我申请通过了吗?”
“组织觉得……”程默擦了擦鼻尖,“你这种反复提交的行为占用不必要的人力物力,干脆一次通过吧。”
“好人性化。”程风忍着笑,“那请问程老师,酒店里一房两人,是否需要点特殊服务?”
程默感觉慢悠悠骑着的老式自行车突然加速,鸟枪换炮变成超跑,瞬间飚上蒙地卡罗赛道。
什么东西?
色胚吗?流氓吗?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小电影吗?
能不能有点为人师表的道貌岸然……啊呸,正经严肃。
他咳了声,严肃地说,“叫哪家店的外卖?”
“……这关外卖小哥什么事?”程风问。
“难道还要我们自己去买?”程默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这一层都是同事,然后我们手牵手去买,回来撞到好事的人怎么办?说我们叫了门缝的小卡片?脸呢?”
“你……”程风扑哧笑出声,震惊地道,“都说循序渐进,你这是不是太一日千里了点?我只是想说白天走了那么久,要按摩吗?”
“操,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整这些有歧义的。”程默翻了个白眼。
“好好好。”程风努力控制面部表情,“你看,明天我们还要继续旅游……”
程默脸有点烧,仔细一想,又觉得害臊个鸟,大家都是奔三的成年人了,食色性也,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还是刚定下名分的孤男寡男,有点什么骚动啊,这是正常情侣该经历的必要步骤,有什么不能拿出来说的,真的是。
于是他决定扳回一城,“我们可以先讨论一下实际操作的步骤,你知道的,理论和实践……呃有那么一些不同。”
程风:???
原来他家小可爱,不仅是个学霸,在不可描述的领域,也具备这么严谨的学术精神的吗?
失敬失敬。
大意了。
程风肃然起敬,“来,我们探讨一下。”
☆、像风走了10367万里
论如何和三分钟前确定关系的男朋友探讨不可描述的生理知识?
作为南部高校的泰山北斗,N大高材生程默,第一次理解了学渣被强行抓上考场的慌张。
他想了想,斟酌道,“我们要不看个电影,观摩观摩?”
北部高校中令人高山仰止的Q大,其中高材生程风,觉得这个方案不太可行。
“我觉得还是查查具体的方法和技巧。”程风发表自己的意见。
南北两大高校的高材生代表,坐在各自的床沿上,就各自的论点展开了详细又严谨的论据引述。
南部老流氓从视觉体态和真人演习出发,几分钟后,他默然关掉了视频。
北部老流氓则往理论策略和现实案例入手,几分钟后,他悄悄在浏览的网页上点了个叉。
两位老流氓面面相觑,心里的想法出奇的一致:这酒店什么破空调,热死个人。
程默从零食袋子里掏出两听可乐,“喝吗?”
“嗯。”程风说。
可乐在刚买回来的时候还冒白气儿,现在只剩下易拉罐外的一层水,摸上去凉凉的,但已经不冰了。
电视已经开始重播那个不知名的战争电影,程默想起来他们小半个月前去电影院看过一个沙雕动画片,统共和程风看了两次电影,两次连电影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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