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玺一脸无奈地看着强行脱他衣服的林恬，难得叹气道：“你一会可不要哭。”
    结果林恬哭成了傻逼，片子里的受顶多是难受得吸气，林恬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没想到顾玺进去的时候，林恬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根十八厘米长的钢钉给凿开了！
    这种事情果然一点乐趣都没有，还很疼，林恬被顾玺按在床上，身上的兔子睡衣被解开凌乱地铺在床上，他第一次知道顾玺做这种事力气会这么大，他根本反抗不了。
    林恬哭着要停下，顾玺更大力了，嘴上还说“不是说不哭吗？”
    林恬哭唧唧地想有本事你躺在底下啊！
    不过后来林恬渐渐没哭了，因为相比疼痛，另一种奇妙的感觉升起来了，这种和他和顾玺互摸的时候还不一样，他只好害羞地捂住眼睛，紧咬牙齿，怕自己泄露出羞耻的声音。
    事后顾玺抱着林恬去洗澡，结果在浴室又来了一次，林恬觉得自己今天太蠢了，就是送上门的肉包子。
    第二天他就把那件兔子睡衣给扔到柜子最里面了。
    高考还有半年，吴桐先生体谅他学习任务紧张，允许他今年寒假不来参加集训，林恬突然就多出了大把空闲时间，往常每次寒暑假，他都是急匆匆地往返B市，今年林母也跟他说过年的时候和顾玺一起回来就行了，因此几乎整个寒假，林恬都能和顾玺在一起。
    但是林恬不敢相信，这么适合谈恋爱的时候顾玺天天逼着他学习，林恬也问过顾玺想考哪所学校，顾玺敲了他一下头，“你说呢。”
    于是林恬继续美滋滋地学习了。
    这一年的上半年十分乏善可陈，林恬每天三点一线，内心倒是越来越平静了，林母每次给他打电话，都小心翼翼问他复习得怎么样，生怕惊扰了高三生的哪根弦，然后告诉他不要太逼着自己，尽力就好。
    高考那一天，好像全市都很紧张，道路交通管制，校内特警持械维护治安，校外禁止鸣笛，林恬没和顾玺分在一个校区考试，他自己一个人去了另一个学校，没想到来了考场，林恬还看见了余安安。
    其实这大半年林恬和余安安在学校仅仅是互相打招呼而已，高三大家都各有压力，班里几乎都没有人再打闹八卦，一有空闲时间，大家都在刷题，林恬觉得余安安疏远他也情有可原，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考完试他们还能一起玩。
    高考一共经历两天，林恬本来以为自己不紧张，没想到在第一天考试结束的晚上，睡觉时他一边做梦一边哭，梦到自己没考上Z大，而顾玺却考上了Z大，结果顾玺就要和他分手。
    林恬哭着挽留顾玺，说他这次没考好，可以再复读一年，他一定会考上Z大的，让顾玺再等等他，结果顾玺一脸绝情，说你太笨了，连Z大都考不上，我要找个能考上Z大的男朋友了。
    林恬超级超级难过，哇哇大哭，醒的时候嘴巴还在张着，那一瞬间，悲伤的情绪似乎还没散去，林恬还能感受到听到顾玺说出那句话时他有多么难过。
    林恬慢慢把嘴边闭上，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全是泪痕，鬓角也被泪水打湿了，粘腻的很不舒服。
    他坐起来把灯打开，结果发现枕头都被浸湿了一小圈。
    他梦里哭得真的很难过啊，林恬坐在床边看着枕头上的那一圈，现在那种梦中悲伤的氛围已经完全消退，他还奇怪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他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才半夜三点多。
    林恬去洗了把脸，又拿出一个新枕头，重新躺下，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他得保持充足的睡眠，但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他刚刚被自己惊醒的那一瞬的哭声。
    他压力有那么大吗？
    不过林恬一直没睡着，躺在床上直到天亮才得出一个结论，虽然他一直以为自己压力不大，但他心里其实压力还是挺大的。
    第二天顾玺看着他挂着两个黑眼圈，让他不要紧张，最后一天了，等考完他们就可以去度假。
    林恬没跟顾玺说自己的梦，他觉得自己因为顾玺要抛弃他就哭这件事非常丢脸，再怎么说他也是男子汉大丈夫。
    这一天有两场考试，下午在试卷上落下最后一笔时，考试结束的铃声也响起了，林恬呼了一口气，高中时代彻底结束了。
    林恬收拾完考试用品后便去走出考场，没想到余安安在等着他，林恬笑着上前打招呼，问道：“你在等我吗？”
    余安安抬头望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一种看不懂的疏离：“是，我等你只是想问你个问题……”
    “你真的是男的吗？”
    林恬本来笑意融融的脸顿时变得僵硬，他看着余安安，不知道她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才问他。
    余安安见林恬不回答，心里的猜测被落实了，叹了口气，“黄艺柔说你是男生的时候我还为你争辩，第二天你来了，我担心你不好受，特地等中午放学后回来安慰你，没想到听到顾玺说的话。”
    “高考前我没问是因为我担心会影响你学习，现在考完了，我也该知道真相了吧，和我一起玩了这么久的朋友，我都不知道他的性别。”
    林恬只能沉默，他不知道自己此时除了沉默还可以干什么。
    余安安没有纠结这件事，只留了一句“我知道了，以后我们有缘再见”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