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的高斌正忘我沉溺于花坊姑娘们的裙下时,忽闻一声破门巨响,惊乱了群芳,惊醒了嫖客,满面红潮的高斌尚未来得及穿衣,便见两执刀蒙面人在前开道,中间闯出名身着蓝衣手持金丝扇的俊美青年,二话不说扇柄已抵到他咽喉,“噌”的一声从中窜出三寸尖刀,稍有抵抗尖刀便即没入。
姑娘们吓得瑟缩床脚只顾噤声,历过世面的高斌在最初惊惶后迅速平定下来,瞪着面前的冷酷青年,冷笑道:
“原来是你,上次在暗巷里没能取你狗命,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阮清羽笑,反身一脚将他踹翻滚地,高斌刚吐出血水跟碎牙,便被塞入一粒药丸吞下。
“我要见你们的总领提督,一个时辰内,务必带我见到他本人,否则你将肝肠寸烂而死,‘十步伞’的大名,你该是听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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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县,东陵街,东兴酒楼,多有官家来往。
“天”字号包厢门前,身着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的两名锦衣卫在外看守,阮清羽走到门口时,随行的五名旧部被拦截门外,遂只身入内。
室内,左右两侧各有锦衣卫侍立,高斌此刻衣冠整洁地立于一人旁侧,低眉俯首听取着中间太师椅上身着蟒衣男子的吩咐。男子腰挂牙牌,饰以明珠,搭在扶手上的右手无名指及小指套着黑色护甲,见阮清羽到场,用手拂了拂,高斌遂直身站好,一双眼却直直瞪住了阮清羽:
“见到厂公,还不跪下!”
阮清羽面无表情地望住蟒衣男子看起来有些苍白的面容,道:“我从不向对手下跪。”
高斌狞笑:“你未免太高看了自己,凭你也配做厂公的对手?”
蟒衣男子这时微微做了个手势,高斌会意,瞪了阮清羽一眼,遂带侍卫一同退下。
“不愧是昔日‘炼狱’统帅,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蟒衣男子双目在阮清羽身上转了两圈,似笑非笑。
“比起凭一己之力搅动朝堂政局的昔日武林第一、声誉最盛的‘程剑山庄’程少主,我也只显得微不足道罢了。”
阮清羽波澜不惊地说完这句话时,室内霎时陷入一阵恐怖的寂静。
许久。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蟒衣男子声音低沉,略显苍白的面容也笼上一线阴影。
“从你出卖解刚的那一刻,我就有了怀疑。”
阮清羽声音听不出语调,程剑饶有兴趣道:“说来听听。”
“‘炼狱’虽已解散多年,我跟解刚的往来却从未断过。解刚时常会在书信里提及一个人,久而久之我对此人也有了一定了解。
解刚说此人胆略过人,曾当街徒手扣下过他的千里良驹,口口声声要跟随他,那时正值建文三年,皇权争夺最激烈的时候,解刚最需要人才的时候,也是程家被灭门后的一年。
解刚一直很重用这个人才,当然,此人也从未让他失望过,解刚为了顺利在皇宫打探消息,此人为他甚至不惜自宫成为内侍。
一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作出那么大的牺牲而无所图谋,解刚一直以为你想要的不过是名跟利,所以答应事成后,允你高官厚禄。
可是没有想到,忽然之间,你就出卖了他,毫无征兆跟理由。
在此之前,解刚曾跟我提过一个细节,他说你身有残疾,右手缺少二指。后来我才想到,江湖中以易容术闻名一方的百面鬼医石陀,素来性情古怪,曾立下一条规矩,若有人想找他易容,须留下两指。”
程剑勾唇,语气不无轻蔑:“就凭这样,你能证明些什么?”
“这些当然不够,还有秦家。”阮清羽淡淡道。
“秦家虽然是这一带有名的茶商,但名声并未远及京城,自你做了内侍之后,秦家跟宫中的往来变得十分频繁,竟未曾断过。
然而就在不久前,秦川外出京城,有人看到你们曾私下见面。”
程剑仿佛听出了兴致,身子微微前倾,笑道:“看来你的眼线,也是遍布京城的。”
阮清羽笑,继而道:“程蝶是你妹妹,也是秦川的妻子,已经改变容貌和身份的你为了了解妹妹的近况,只有联系她的丈夫,秦川是你和妹妹之间,唯一的联系。”
话到这里,程剑面色渐渐转阴,仿佛阮清羽戳中了他的雷区,掀起了他的旧仇:“秦川是对你做了什么,你要如此折磨他?”
阮清羽顿了顿,沉声道:“让秦川受了许多折磨的人,并不是我,而是陆右亭。”
程剑抬眸,目光如刀般映射在阮清羽视线里,片刻后,阴恻恻笑了出来,笑道:“你可知陆右亭与我,是什么关系?”
阮清羽淡淡道:“可以说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他。”
“所以,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信你?”
阮清羽微微摇了摇头,道:“即便你不信我,也不代表你就信得过陆右亭,但我若告诉你当年事情的真相,你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何以见得?”
“因为你根本就不信任何人,你从接近解刚到如今与陆右亭的合作,都只是为了对炼狱包括锦衣卫实施打击跟报复。但你可想过,你从一开始就找错了目标?或许你连带真正的仇人是谁,都弄错了?”
“你是什么意思?”
阮清羽望住程剑隐隐发红的眼,沉声道:“解刚当初并没有下令灭程家满门,造成一切不可挽回的局面的罪魁祸首,其实是陆右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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