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吹雨点头道:“可以,就它了。”
“这么干脆啊?不再试试其他的?”
“不了,第一感觉总归是最好的。”
调香师笑道:“那成,大概一周后出货,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再来一趟工作室。香水还没名字,你要取一个吗?出货的时候我们会把名字刻制在香水瓶上。”
段吹雨想了想,随口道:“刻个y的平方吧。”
调香师愣了下:“什么?”
段吹雨解释说:“他叫任衍,我叫段吹雨,名字最后一个字都是y开头。”
调香师了然点头:“好的。”
段吹雨斟酌片刻,觉得有点草率,也不够浪漫,便说:“再来个中文名吧。”
他刚才灵光乍现,想了个花里胡哨的。
段吹雨要了笔和纸,用遒劲潇洒的笔触写下香水的中文名,调香师接过一看,笑得眼睛弯起来:“很适合。”
生日对任衍来说是一扇沉重老旧的大门,门内锁着无尽的梦魇,他将自己隔绝在门外,不想推开,连触碰一下都不愿意。
生日是亡母的忌日,这样的遭遇足以成为阴影弥留在心头一辈子,那种回避是潜意识的。
以至于每逢生日将近的时段,任衍都会习惯性地将自己作茧自缚般的包裹起来。
不忙的时候就一个人宅在家里,不开手机不与任何人联系。忙的时候又不要命地疯忙,不让思绪被痛苦的回忆侵占一丝一分。
这种无意识的举动已经深入骨髓,就像应激反应一样。
这些天,他甚至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眠。
夜深,安眠药失效,任衍加大剂量仍旧毫无睡意。
他躺在沙发上发呆。
灯没开,视野之内一片晦暗空茫。
出租房已经布置得差不多,只等段吹雨搬进来。
他记得一年前与段吹雨的约定——他答应他要好好过一个生日。行为受心理反射的控制,隐约有食言的迹象。
这些天任衍一直很忙,虽然确实也忙,但还不至于到顾不上回消息的程度。
段吹雨白天给他发消息,他总是拖延到深夜再回,为的是避免话题继续。
任衍翻了个身,侧身躺着,一条腿微微弓起。
他摸了摸手边的手机,准备给段吹雨回消息。
段吹雨发了好些,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又是满课,累得要死,比高中还累。不知是他无知无觉,还是不记得了,这些天他从没主动提起过生日的事。
忘了也好。
任衍如此想着,胸口却像压了块巨石,沉闷压抑。
他矛盾着,一方面希望段吹雨忘记,一方面又埋怨他怎么能忘记。
恋爱中的人大概都作,任衍觉得自己好作。
屏幕倏然闪了一下,凌晨两点了,段吹雨还没睡。
口欠:[亲亲]
任衍抿紧嘴唇,纷乱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但哪种情绪都抵不过此刻的孤寂。
他真想他的小男朋友。
任衍乱了心,失了智,不管会不会给段吹雨造成不便,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好久才接,估计是躲到室外才接的电话。
“喂?衍哥。”段吹雨的声音明显压低。
任衍眨了眨眼睛,嗓音暗哑:“吹宝。”
“嗯。”段吹雨看了眼时间,两点十分,10月4日,今天是任衍的生日。
他当然感觉到任衍在回避。
段吹雨这些天可谓是“忍辱负重”,差点没把他憋死。气啊,气任衍跟一年前如出一辙。但更甚的还是心疼。
不过再心疼明天也不会由着他了。
段吹雨心狠,想将任衍生拉硬拽地从门的那头拉过来。
他给任衍时间缓冲,只等他到明日天亮。
宿舍里的人都睡下了,段吹雨穿着T恤站在走廊里,走廊灯光昏暗,朦胧地笼罩住他单薄的身影。
电话里的人静默太久了,段吹雨迟疑地喊了一声:“……衍哥?”
任衍用手掌轻轻按住自己的胸口,多日不眠,深夜的时候总容易心悸。
段吹雨并不知道他这几天一直在服用安眠药,更不知道他吃了安眠药仍然彻夜难眠。
任衍深深呼了口气:“你明天就搬过来吧——”
本来是预计国庆假期结束后搬过来,因为要向学校提交申请,宿舍里还要打点收拾,需花费些时间。
但任衍已经等不到那时。
怀里那么空,如果段吹雨在,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没着没落。
人是贪心的动物,一年前他没有正经的身份向段吹雨讨要一份安抚,现在可以。
段吹雨心弦猛然松动,畅然地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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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约定
任衍折腾到清晨才迷迷糊糊有了些睡意,晨光熹微,透过窗帘照进来,照散了那点微薄的睡意。他到点起床梳洗,准备去公司。
任衍的妈妈是在南方离世的,墓也在南方。他逃避自己的生日,也逃避母亲的忌日,每年今天都不会去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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