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澄一惊,轻陌正喝茶,被呛的连连咳嗽。
陶澈叹到,“你们走了之后,爹娘比我想的要好一些,不吵不闹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倒是我,心情一不大好就跑去‘舞剑’找人比试,次数多了,我发觉,我似乎...对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子上心了,总是忍不住在意他...”
陶澄给轻陌拍背都拍的心不在焉,一脸的难以置信和无语凝噎。
陶澈又叹,浓眉竖起来迁怒两位兄长,“就怪你们俩,在我面前腻腻歪歪十余载。哥,你说双九他会不会也喜好断袖?”
陶澄好无辜,可又无从辩解,“那你...那你往后别在双九面前腻腻歪歪。”
轻陌好不容易止住了呛,捂着脖子顺气,问,“那小公子剑法如何?”
陶澈道,“比不过我。”
“那你让着他么?”
“让。”
只说了两句话陶澈就已经不自觉的面带笑意,“让着他他还不乐意,偏要我认真来,可等我不让他了,他又要被欺负哭。”
轻陌哽住,“现在你想他吗?想见他吗?”
陶澈有点儿羞涩,但毫无犹豫,“想。”
“想抱他吗?想不想亲他?甚至想不想和他亲热?”
陶澈还未答,陶澄倒是插嘴道,“你就是这么判定是否心悦于我的?”
轻陌鼓起脸蛋,眼神给足了暗示,“那雨不像是雨,倒像是迷魂汤。”
陶澈的两只手都撑到额头上去了,“别腻歪了你们俩。”他救命道,“我想,我都想。”
陶澄安抚的拍拍他,轻陌火上浇油,“嗯,陶府还想传宗接代,就只能靠双九了。”
不论怎么样,于千万人之中寻到了心上人总是件开怀的事情,陶澈死活要不醉不归,于是两人就把他带着一并来见舒忧了。
舒忧见对面也加了人,好歹舒了口气,却不待他介绍就听陶澄笑道,“张小王爷,袁担当。”
怪不得那店小二说舒忧若是有半分差池他就要掉脑袋,陶澄心道,原来真不是在开玩笑。
陶澈没少和陶老爷一同见过这两人,大家都算半生半熟,轻陌和舒忧多么巧的在沐浴之后穿上了同一款的月纹长袄,两人座位挨在一处,正评比八仙蒸里哪一蒸最可口。
袁起开口打趣道,“听舒忧讲,幸亏有你们帮忙,他这记性,除非我们帮他把药箱放到马车上,不然总也不记得。”
陶澈正倒酒呢,酒壶一歪,撒了半个身子,他愣愣道,“舒忧?”
一桌人都朝他望来,舒忧想要怒瞪袁起的眼神都弯到陶澈身上去了,他也愣愣的应,“啊?”
酒还往外漏着,被陶澄抢救摆正,“怎么了?”
“舒忧?”陶澈一凛,再瞧一眼舒忧,颇为尴尬道,“约莫是...约莫是重名了,我在剑馆里也认识一位公子叫舒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舒忧眨眨眼,有些好奇,“我这么独特的名字还能重名,谁啊,我想会会。”
张晋远低低的笑了会儿,“行,哪天记性好了,不要人操心了,我就带你去会一会。”说罢在舒忧的看杀里朝陶澈道,“家妹近来多有念叨二公子。”
陶澈又愣了,轻陌在桌下去捏陶澄的手,难以抑制的兴奋。
“那小公子是家妹乔装打扮的,我时常忙,能腾出的时间都用在小掌柜的身上,她颇有意见,耍起脾气来就把舒忧的名字拿去瞎胡闹,实在是见笑了。”
舒忧含着口鸡蛋羹咽下去都是齁到心里的甜蜜,他哼哼了一句啥谁也没听清。
张晋远摊开手说笑,“别抖出去是我说的,应付小妹比应付什么都费心。”
陶澈处在震惊中已经不会言语,轻陌推推陶澄小声道,“看他都傻了,快把他魂儿叫回来。”
饭过八分饱,酒过十分醉。
舒忧知道轻陌不在苏州多停留,一杯接着一杯的碰酒下肚,自己迷迷糊糊还把轻陌也灌个好歹,竟学坏了,陶澄来捉他手他不是嚷着“混账”就是嚷“王八蛋”,一整个雅间里都是这俩醉鬼的叫骂声。
袁起实在无奈,拍拍舒忧脸蛋哄道,“还回你那小酒铺么?”
不知舒忧听成了什么,捉紧袁起的宽袖不撒手,眼里水润润的,“不要走,别走,你不想我吗?”
袁起好声哄,“想,快一个月没见了,怎么不想?”
陶澈被冲昏了头脑,拉着张晋远问东问西,恨不得明日就去送聘礼下婚帖,张晋远连连失笑,本想找陶澄救命,一看陶澄怀里黏着的人正哼哼唧唧的讨亲,九成九是没空管他的胞弟了,索性拍拍陶澈肩膀,“再多说一个字儿扰我春宵,回去我就关家妹一个月禁闭。”
舒忧乖顺至极,被袁起打横抱走了,走出雅间时又胡乱挥着胳膊也要找另一个王八蛋,被随后跟去的张晋远牵住了手心窝才算消停。
陶澈一晚上都在想自己那点情爱之事,眼下目送三人远去,陡然顿悟,再回头看看正抱着轻陌连哄带骗的他哥哥,心里一瞬间欢愉无比。
原来心悦是这番滋味,喝醉了上好的美酒,飘飘欲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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