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箫这次没再阻止颜旭之走开,听药元思在一旁说着产后该怎么样,顺便说到他格外关注的话题。
“半个月后?”荀箫问道。
“这是安全起见。”药元思以医者的心态来阐述这个事实,“你是因为服下怀孕生子丹才致使怀孕,而这丹药是在你体内创造了一个一次性的养育婴孩的环境。这也是我当时给你剖腹后仔细观察下来的结果,我把孩子拿出来给你缝合肚子之前,我发现你犹如女子体内的构造正在缓慢恢复原样,因为用了鹤蕊绳,你肚子的伤口也很快会痊愈,半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你恢复到过去。”
荀箫微微皱眉,终于问出一直藏着的隐忧:“以后如行那事,还会如此吗?”
“我不知这丹药是如何制作的,是否会再有效用。”药元思实话实说,但说荀箫的脸色实在阴沉可怕,连忙补了句,“如真要行那事,怕再度怀孕,你让颜旭之不要往里面……”
虽说荀箫在颜旭之面前完全没魔头脾性,但面对他人可不就是一刀一剑的事。
药元思自知这话讨打,识趣的没说下去,专心给怀里的包子喂奶,越发佩服让荀箫化成绕指柔的颜旭之。
再说颜旭之跟着张鸿虎走出石洞,一直往外走,之后御剑来到崖顶。
太阳早已落山,月亮升上枝头,夜色侵染天地。
穿着相同服饰的两道身影双双站在悬崖上。
夜风吹拂衣摆,一阵沉默过后,颜旭之忽然面前张鸿虎,深深弯腰作辑:“师父,弟子感激不尽。”
当颜旭之打开石门,看到巽风观只剩下张鸿虎后,便明白张鸿虎做下了什么决定。
他感激张鸿虎对自己的信任,亦对巽风观存着亏欠。
毕竟这次一个不慎,或许明日江湖便会传出巽风观出了个欺师叛宗的孽徒,刚刚风光起来的巽风观将重新跌入淤泥,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虽然现在也好不了多少。
张鸿虎哼哼道:“把你还藏着的好酒都送给为师,为师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你要嫁给荀箫。”
颜旭之挑眉道:“就算师父不同意,我也嫁定了。”
张鸿虎气得胡子倒竖,正要开骂颜旭之这个不肖子弟,手里便被塞了一坛酒。与此同时,地上出现四坛酒。
张鸿虎眼前一亮,连忙揭开泥封,酒香扑鼻而来,他饮下一大口,赞了一声:“这葡萄酒竟是大口喝更爽,入口丝滑,回味无穷,妙哉!”
“这是上次我去碧羽苑,我向时掌门讨要送给您的。”颜旭之无视张鸿虎“那你怎么现在才给我”的表情,缓缓道:“说起来,他们让我喝这酒还有缘由呢,不如我从头和您说吧。”
于是张鸿虎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听颜旭之以酒说起与失忆的荀箫相识相知以及和许宿的孽缘。
当听到颜旭之和荀箫春风一度竟然是因为被下药的关系,他出离愤怒,大吼道:“这许宿真不是个东西,外表看着谦谦君子,怎如此龌龊!”
颜旭之又说到为探木竹的消息,到碧羽苑又被下药,时玉韵把软筋散下在葡萄酒里时,张鸿虎一口喷出顺滑的佳酿,虽说因为震惊才喷出酒,但他品尝了一炷香身体都无恙,酒里肯定是没有软筋散的。而颜旭之说出这话完全是为看他变脸,真是个缺德徒弟。
不过张鸿虎没纠结此事,想到不久前时玉韵说起鹤蕊绳,眉头一皱:“看来他们师徒俩是不打算放过你和荀箫了。这次时玉韵离开时,脸色不太对,许是觉得没给他徒弟讨到好。旭之啊,你魅力可真是大,一个两个都对你情深如此。”
颜旭之淡淡道:“不过是因为这张脸罢了。”
“你怎知荀箫不是?”
“就算他是,也无所谓。”
颜旭之笑得不甚在意,因为他知道荀箫不是。其实要是的话,如果偶尔看到荀箫呆呆看着他的脸,也是可爱,只不过荀箫基本没有这种时候,反而是颜旭之的一些行为才让对方如此。
他没问题荀箫为何喜欢自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并不纠结于此。
张鸿虎嘴角抽了抽,觉得颜旭之真没救了。
颜旭之把事情解释清楚后,张鸿虎发现光是荀箫给颜旭之生下孩子还不足以让他人放弃,前有许宿后有慕容煜,无怪乎荀箫如此着急要和颜旭之成亲。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张鸿虎让颜旭之先回石洞,自己还要吹风品酒。说是今晚一过,明早就出发回巽风观,毕竟是要办亲事,全派上下都需要准备一番,也要挑个良辰吉日,没个一段时间无法完成。
颜旭之离开前,又给张鸿虎留下五坛葡萄酒,厚着脸皮说这五坛是时玉韵送给自己的,他为尽徒弟一片孝心全都送给张鸿虎。
见张鸿虎笑得见牙不见眼,颜旭之满意的离开。
颜旭之回去后,看到药元思抱着奶包妹妹坐在角落,离荀箫远远的。
而药元思一看到颜旭之出现,好似得到解脱般,立马将孩子塞到他怀里,又说自己要去赏月。
颜旭之知道药元思非常喜欢赏月,大方地送给对方一坛酒,抱着吃饱后气息绵长,看着睡得香甜的妹妹坐回荀箫身边:“师父说回去巽风观后给我们挑好日子办亲事。”
他把女儿放到铺满了好几层衣服软绵绵的床上,荀箫也把睡着的儿子放到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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