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风和夜明月果然在一间房里。夜明月正给夜清风剥栗子,他的手指白皙细长,上下翻飞间,一粒粒圆润醇香的果实破壳而出,准确地投喂进一旁闭目张嘴的夜清风口中。
连爵和顾仁刚进去的时候,夜明月示意他们先不要出声。直到连爵忍笑实在忍不住了,夜清风才睁开眼睛,发现他刚才被夜明月投喂的事情竟然被这两个小辈看了去。
他不仅恼羞成怒,但看到一旁含笑望着他、手里还捏着剥好的栗子的爱人,气焰一下子熄了下去,懒懒地看着前来请罪的连爵,道:“你还有脸来见我们啊?”
“这不都娶了你们飞花使了吗,我还不得过来看看您二位老人家,省的我媳妇在娘家受了什么气,我好给他撑腰……”连爵恬不知耻地回答。
顾仁闻言哭笑不得,夜明月倒是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道:“既然你已经对我们飞花使以身相许了,我们也不太好为难你,是不是?找个日子,跟顾仁一起,去师尊墓前磕个头,这件事情就算揭过了。”
夜明月握着连爵的手,无视他蓦然沉下去的脸色,诚恳地说:“师尊若泉下有知,见到你们这样要好,肯定也是为你们高兴的。”
“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连爵咬牙道,“只是除了去祭拜国师。”
夜明月不笑了,夜清风也严肃地看着他。
“敛平,你是师尊的关门弟子,当时师尊坐化时,你就没有回来吊唁。”夜清风沉声道,“你不要怨师尊预言了你的命格,那是无法改变的,师尊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你把师尊闭关的消息卖给云天府的事情我们也不追究了,毕竟那也是师尊预言的一部分……”
“你是说,国师知道后来发生的事?”连爵问道,“那她为什么还要放我走?为什么还把鬼族浩劫怪到自己头上……”
连爵本以为自己会和国师斗上几年,却没想到她一出关便下了坐化的决定,甚至连夜清风和夜明月也没能拦下她。
“师尊自然什么都知道。”夜明月叹息着说,“她知道你早夭的命格,若是她告诉你你不会死去,你又怎能找到转生的方子出现在我们面前?国师知道你若一直在宫中修行,不在三界之中历练,决计逃不脱命运的捉弄。”
“其实,师尊她才是最想改变命运的那个人。”夜明月道,“她送你出宫,也是希望你不要把时间蹉跎了,希望你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打破命运的桎梏。不然,当初你出门见到巫北摇之前,师尊有一千种法子不让你见他,但她还是不愿拘着你。”
夜明月最后说道:“你是师尊寄以最高希望的弟子,当初师尊派师兄把你从无极阁带来,不仅是因为你是神族后裔,更因为她在你身上看到了改变命运的希望。”
回到顾仁殿中后,连爵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恨国师。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宁愿从未去过彼岸宫,宁愿从不知道自己早夭的命格,或许这样他还能过得幸福点。在他前世的二十七年中,自从得知了国师的预言,他每天都在思索该如何活下去这件事中度过。
夜将离是知道他的桀骜不驯的,也只有这样激他,他才会真正把改变早夭命格这件事放在心上、提上日程吗?他想起江湖上曾传言说国师坐化之前把下一任圣女指给鬼王继承人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国师看到了鬼族后裔必与神族后裔结合的命运,才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作出对命运的反抗吧?
可是有什么用呢?按顾仁所说,夜扶明根本就对夜未央无感,反而是那个夜飘雪,爱夜未央爱得死去活来。或许他们曾有改变命运的机会,但夜未央的死扭曲了一切既定的康庄大道。
而他呢?他又能做些什么?他真的能反抗,甚至改变所谓的天道吗?
顾仁不知爱人在想些什么,想帮他分担些愁绪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想起夜扶明曾说找他们有事要谈,便建议连爵不如先与夜扶明谈过正事,再去祭拜国师。
连爵接受了这个建议,与顾仁一起,心事重重地和夜扶明见面了,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正事要找他们谈。
夜扶明却是一开口,便道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白沙苑有沈畅的人。”
“什么?”连爵也不顾得想什么命运不命运的事情了,惊叫道。就连顾仁,也是好奇地挑了下眉毛。
“你们这一路可遭到追杀?”夜扶明问道。
“你如何得知?”连爵道。
“孤本来只派师兄去查有关你的事情,结果师兄只顾着谈恋爱,许久不见成效,孤只好另派人去做这件事。”夜扶明甩袖,没好气道,“这一查,却查出一些了不得的事情来。”
“什么事情?”连爵问。
“先王的魂魄在下葬的时候,孤无意中看到了他的一段记忆。”夜扶明道,“先王死在怨灵堡时,怨灵堡不止有沈畅一个人,还有一个约么七八岁的少年。”
“而那个少年,”夜扶明一字一顿道,“正是如今,白沙苑的羽衣卫统领,沈鸾。”
他看向顾仁:“有关白沙苑沈鸾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只记得,沈鸾是在我离开白沙苑的前一年来的上界,”顾仁沉吟道,“当时白沙苑的小公子白羽出生不久后被歹人掳走,是他的一位叔父把白小公子送回来的,白沙苑也因此允许他留在上界侍候白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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