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进门,爱伦就朝我补过来抱着我,说她今天很开心,中二答应教她日语,还是免费的。
中二会日语?我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中二,中二接通电话后说:“大嫂,宇哥打我。”
我笑了笑说:“你今晚吃了三盘煎饺,放心,打不死。”听见了天宇在电话那头的笑声,明白
了,中二开了免提。
“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你俩太坏了!”
天宇说:“我俩坏?饺子的钱谁付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在路上。”
“我就不下车,我看你能把我怎样。”
我打断他俩的争论,进入主题说:“行了行了,你俩别闹了。我问你一件事,你会日语?”
“是啊。”
“你真的会日语?”
“是啊。”
“你不会是忽悠人的吧?”
“算不上忽悠人。”
“什么意思?”
“我没有正经上过课,就纯属兴趣爱好者。”
“那你还答应爱伦教她日语。”
“对付她绰绰有余。”
“什么叫对付她绰绰有余?我告诉你,你可别玩弄她。”
“大嫂你这话说的,我的意思是,我的日语教她应该没啥问题。”
“你都没有系统的学过,你怎么教她啊?”
“就是动画片里的日语,教她说几句不就完了?”
“哪有这么简单?人家是真心想学日语。”
“还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想学动画片里台词。”我转过头问爱伦,到底是想从基础日语开始
学起,还是动画片里的台词,爱伦说是动画片里的。“我说吧,你放心好了。”
“我还真不放心,你不许别欺负她啊。”
“不会的,好了,我要下车了,宇哥现在来找你。”
挂上电话之后,爱伦一直欢呼着:“耶耶耶!”哎,我叹口气,心想着我会死死地盯着你们
的。
“你平时就在这里练琴?”
“是啊,给你。”
“这是什么?”
“豆浆。”
“女人豆浆?你是想让我喝完长胸吗?”
“什么呀!你这个人···”我狠狠地拍打了一下天宇。
“我是想让你喝杯热的,暖暖身子,我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冲泡,只有豆浆粉。”
“我开玩笑的,谢谢了。”我俩沉默了一会儿,天宇开口问起:“跨年夜你在哪呢?”
“我在宿舍。”
“你没有出门?”
“没有啊。”我观察到从天宇的嘴角上掠过一丝微笑,宛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
“那晚林知言告诉我,你和他们在一起。那个时候我正和胡涛他们那帮人在一起吃饭,胡涛刚从
新加坡回来,圣诞节对于他们来说等同于大年三十,所以他必须得回新加坡。得知他就回来了,
我说那正好,大伙可以聚聚。没想到中途接到林知言的电话,说你状态很不好,我要你接电话,
她说你不想接。也怪我那晚喝了不少酒,脑袋也不是特别清醒,就信以为真,以为你真的不想接
电话,我就直接冲到他们那儿。”
“那你吃完饭了吗?”
“差不多,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等我过去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被骗了。本来我是
打算走人的,你也知道,来都来得,他们那群人怎么可能放我走。幸好你没来,那个圈子不适合
你,你看见林知言的朋友圈了?”
“看见了,kiki还跟我发了好些照片及视频。”我把kiki的消息递给天宇,天宇看完之后,直接
把她拉入黑名单。这是我的手机,我的微信号,他就这样把她给删了?“为什么要删掉
她?”
“没必要和她做朋友。”
“我怎么可能会不接你电话呢?就算状态不好,我也不会主动找她们呀。”
“我怕圣诞节那天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你给吓到。”
“没有啦,我知道你压力大,加上眼睛疼,心情不好正常,我没有生气。”其实不管是什么原
因,什么理由,就算天宇那晚铁了心要走,没有人能够拦着住他。他没有走,反而玩的还挺开心
的,说明他在那肯定遇上了什么人,他看重的就是人际交往,只要逮住机会,能用就用。可我把
这些事,挑明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当面质疑他,当面破他冷水,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又有什么好处
呢?他的话信与不信,就在我一念之间。我与他之间若真出现了破口,敌人就会想法设法的把这
破口撕开撕大,现在的重点就是如何堵住这暗藏在深处的破口。我不想问那晚他干了什么,我也
不想问他后来是怎样回家的,尤其是酒后驾驶,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那林知言问我为什么把
kiki删了,我该怎么回答?”
“你就说是我删的。”
“好。”
“我生怕你会生气,所以我必须把这件事情在你面前说清楚。”
“没关系啦,我知道她们的圈很乱,可我还是想问一问,到底有多乱?林知言告诉我,说互相之
间睡个遍,没有这么夸张吧?”
天宇笑了笑说:“差不多。”我惊讶道不得不用双手捂着嘴。“只限她们,所以我才说让你不要
和她们有过多的接触。”
“那林知言呢?”
“林知言在这方面,要比她们检点一些。她在这边只谈过一次恋爱,后来分手了,就再也没见她
和别的男的在一起。可我觉得她这人挺有问题的,她心思深,kiki完全不是她对手。”
“可我感觉好像在这个圈子里,kiki是主角,所有人都围着她转。”
“因为她在这个圈子里最有钱,仅限这个圈子。”本想问天宇为什么不远离她们,话到嘴边却咽
下去了,还能有什么原因?能用就用呗。
“难道那些男的,他们不介意吗?他们喜欢这样的女人吗?”
“留学生的圈子是很寂寞的,大家互相抱团相拥在一起,久而久之的也就无所谓了,只要不是一
个人,大家之间互相玩玩,尤其是男的,在这方面不会吃亏。不是所有人能够像你这样,不喜欢
社交。你说说,你除了我,除了爱伦,还有谁?就没有其他的好朋友了。在这方面,我还真挺佩
服你,能够一个人挺这么久。”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这样的生活,从小经历到大,我已经习惯
了。不是我不喜欢社交,是我很难碰见我想要的,这辈子的朋友屈指可数,我倒是无所谓。毕
竟,量大对我来说反而成了负担,就好比和林知言她们相处,思想观念差距太大,我会觉得很痛
苦。我更不可能跪在地上,让一个男的拿玩具□□往我嘴里喷射啤酒。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跪
在地上的那位女性,穿着黑色低胸吊带紧身包臀超短连衣裙,配上透明黑丝,脸色红润,嘴巴微
张,眼神迷离的样子,我依稀能够记住她的长相,简直就是恶心。我接受不了,还不如和她们那
群人成为泛泛之交。
“那你中途离开胡涛他们那群人,他们会生气吗?”
“那倒不会。”
“不会就好。对了,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林知言传你的照片,我没有看见你眼上的淤
青?”
“哦,她们在我眼睛周围涂了粉底液盖住了。我还没有听过你弹竖琴呢,弹一首给我听听
呗!”
“我现在学的都是小孩子弹得。”
“没关系,在我面前弹琴,你还怕什么。”
“你想听大竖琴还是小竖琴,反正老太太不在,我可以用大竖琴。”
“大竖琴吧,大竖琴好看。”
“我弹一首动漫里面的插曲给你听吧。”
“你怎么也开始关注动漫了。”
“没有哪,我不是动漫迷,只是以前看过《犬夜叉》觉得里面的插曲很好听而已。”
“行吧。”于是我就开始弹《穿越时空的思念》。“没了?”
“没啦。”
“太短了吧。”
“它就是这么短啊,好听吗?”
“好听!再来一首!”
“不要啦,时间不早了,要不你早点回去吧,我知道你回去之后也不会休息,肯定又要熬夜学
习,你这样长期睡眠不足,我很担心。”
“好吧,那我回去了。”在宿舍楼下我与他道别之后,坐在大堂里的楼梯上,独处了一会儿。他
今晚来的目的,就是想解释那晚的事。他愿意解释,想必他还是蛮珍惜这段感情的,过去的事就
让它过去吧。
临近各科的期末考试,还剩一个月的时间,在这几个月里,爱伦的心思有一大半都在中二的
身上,看着她每天沉迷于手机视频中,真是让我头痛不已。她这半年练琴的时间减少了一大半,
每次从琴房回宿舍,就见到她拿着手机和中二视频聊天。提醒了她好几次,不要荒废学业。她却
总是说好的,但又始终不愿放下手机,后来为了躲我,索性呆在琴房,直到睡觉的点才回来。去
年在琴房每天练习6小时,我看今年是用6小时在聊天吧。然而她的专业底子好,所以她没有任何
的危机意识。直到有一天,突然听见爱伦用中文说了句,她的胸好大!我跑到她身边,看见她正
在发一个动漫角色的网络图给中二。被逼无奈,我只好和天宇联系,让天宇去找中二聊聊。不知
道天宇和中二说了什么,中二就再也没有和爱伦聊天了。爱伦问我中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
用天宇教给我的话回复她说,中二马上毕业,这段时间很忙,再次提醒她,期末考试将近,她自
己也得好好准备了。看着爱伦露出了不开心的神色,我却无动于衷,他俩本就不应该有交集。如
果这件事被爱伦的父母知道了,我想他们的想法一定和我一样,坚决反对,连朋友都不能做,因
为他们不合适。
走进竖琴琴房,找brown女士借琴,她见我进来,把我晾在一边,看见了当作没看见的样
子,继续上她的课。我在心中期盼着室内乐老师发现我一直没有返回教室,她会主动来找我,可
惜并没有。感觉自己站在门边站了好久,brown女士才停止上课对我说:“你进来为什么不敲
门?”
“我敲了。”
“你敲了吗?你听见她敲门了吗?”brown女士朝另一位学生问起。那位学生不敢得罪她,看了
我一眼,没有说话。“中国人是不是都没有敲门的习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刻的我只
想拿着琴赶紧走人,不想与她有什么争论。
我说:“对不起brown女士,可能我的敲门声太小,您没有听见,我想借用小竖琴上室内乐的
课,谢谢。”brown女士见我这么一说,她才起身站起来,示意我拿琴。当我把琴推进室内乐的
教室,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自以为过了很久,才发现也就过了五分钟,与brown女士相处真是
度日如年。
上半年学的都是小孩子弹的乐曲,这半年为了与能够与期末考试的要求接轨,phillips先生
虽然加大了乐曲的难度,但是给了我足够的时间让我练习。我不需要做到一个月一首乐曲,一个
星期一首练习曲,而是两个月一首乐曲,没有练习曲。这学期的期末考试信心十足,我相信一定
比去年考的好,分数一定比去年高。走进考场之前,brown女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对我说了
句:“准备的怎么样?考试不要弹错音哦。”对我笑了笑,然后走进考场,她的笑容充满了恶意
的嘲讽。我随后跟了进去,看见brown女士坐在台下,心中充满了对她的愤恨,脑袋里全是这学
期的委屈,包括她刚才的话语。以致于我手掌心开始出汗,我不得不用两手朝着自己的裙摆上擦
了擦,擦完之后,开始演奏。可我越是小心翼翼,就越是错音不断,手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手指
触碰到琴弦上不断地打滑,甚至有汗珠从手掌中滴落到琴板上,一个重音下去,琴弦断了。这还
怎么弹?少了一根弦,就少了一个音,少了一个音,全曲都不对。我努力试着想演奏完,然而
phillips先生打断了我。他走上台说让我先出考场,在场外等他。下场的那一刻,我看了一眼
brown女士,果然,她在笑。站在场外,我心惊胆战,这次考试会不会就这样挂掉了?我不能留
级,我绝对不能留级。场外候场的考生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对他们说琴弦断了。所有人都发出
惊呼声,说好可惜,太可惜了。phillips先生从考场里走出来,领我到琴房,对我说:“没有关
系,冷静,一定要冷静。学校还有其他的竖琴,评委们同意你重新考试,把你安排在最后一位,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点点头。phillips先生继续说:“刚才你弹错了好多,幸好琴弦断了,你
还有重新再来的机会,是不是觉得这也是一种运气?”phillips先生不但没有责备我,反而一直
安慰我,要是换作brown女士早早的就在台下骂我蠢猪,或者生气不停地拍打桌子,再或者把我
的乐谱扔在地上。想着想着,控制不住的自己的眼泪,我哭了起来,这连我自己都意想不到,我
无法控制我自己。心中对brown女士的愤恨,这一年来她对我的冷嘲热讽。对phillips先生的内
疚,我真的很想在考试的时候好好发挥,来报答他这一年的耐心教导。以及自己的软弱,加上林
知言她们那一群人的攻击,还有近期爱伦厌恶我的管教,所以刻意躲着我,包括天宇跨年夜的狂
欢,我不是不在意他那晚的行为,我是因为珍惜我俩之间的关系,所以我才选择了不在意。辛辛
苦苦一整年,就为了这一天,难道真的要打水漂了吗?难道我真的在做无用功吗?这些事,这所
有的事,通通加起来,越想越伤心,我泪如泉涌。phillips先生见我现在这样,嘴里不断地
说:“没事没事,冷静,冷静。你要相信你自己,没有关系。我们不是审判官,我们只是坐在台
下,聆听你的演奏。你不用在意台下的人,竖琴是你的好朋友,你只是向我们介绍你的好朋友而
已。不用紧张,不用害怕。”
我一边哭泣一边对着phillips先生说:“我讨厌brown女士,我讨厌她,考试之前她嘲笑
我。”
“这是真的吗?”
“真的,但是拜托您,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我只是和您说了。”
“好,我答应你,其实这不是你的错。”phillips先生继续说:“昨天我们还试了琴,一切都
ok,今天琴弦就断了,这太不可思议了。没关系,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琴弦断了,对你来说是件
好事,你还有一次机会,冷静下来好吗?”是啊,我还有一次机会,我停止了哭泣。
“谢谢phillips先生,我去趟卫生间。”
“ok,那我要去考场了,加油,你是最棒的!”走进卫生间,我抽出厕所用纸,擦了擦眼泪,看
着镜中的自己,不断地提醒自己说,要冷静,要坚强,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影响我的考试,
我来纽约是为了拿文凭,不是为了纠结与旁人之间的关系。对着镜子,小心翼翼擦拭哭花的妆
容,抹去哭过的痕迹。终于轮到最后一位考生上场,我再一次走进考场,看见phillips先生在台
上调试竖琴,经过他的再三确定无误之后,他才让我坐到琴凳上。正如同phillips先生所说的那
样,我不是在考试,我是在向大家解释我的朋友,竖琴就是我的朋友。虽然整曲下来,依旧避免
不了有几个错音,但是凭着我对古筝多年的经验来说,挂科肯定是挂不了,优秀当然也达不到,
不过没有关系,此刻的我战胜了刚才负面的情绪,这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跪下来向上帝感恩了。
考完试之后,phillips先生让我留下来,先别走。我在场外看着评委们离开了学校之后,
phillips先生和brown女士才一同同考场里出来,尾随其后,跟着他们回到琴房。phillips先生
关上琴房房门对brown女士说:“我们昨天试好的琴,为什么今天琴弦就断了?我刚发现断掉的
这根琴弦是一根非常老旧的琴弦,准确的说,这根琴弦本就是以前断掉的废弃琴弦,然而昨天我
们可是把那些老旧的琴弦全部换成新的了,今天居然再次出现老旧的琴弦。”
“是吗?这太不可思议了,还有这样的事?”
“brown女士我觉得这件事情非常的严肃,我决定上报。”
“哦,亲爱的phillips先生,这件事确实非常的严肃。你觉得这件事会是谁做的呢?”好一个反
问句,phillips先生并没有直接回答brown女士的问题。
phillips先生说:“学校走廊有监控,加上琴房借记记录,一查便知。”
“我倒是觉得查不出来,亲爱的phillips先生。您想想,昨天加上今天早上,有多少学生使用过
琴房?我想所有考生都来试过吧。考前试琴是很正常的事,昨天安装的新琴弦,要度过一段不稳
定期。这您是知道了,就是我们把音都调准了,然而新琴弦张力不够大,会不断的走调变音,所
以我们要不断的调试。想必那些学生,试琴的时候,新琴弦的音总是不准,其中一位学生就换成
了老琴弦。我也有学生要用小琴考试,所以琴弦断了,我也很震惊。”我能够察觉到phillips先
生怀疑这件事是brown女士干的,可brown女士把她的学生推出来,phillips先生无话可说,有哪
位老师会害自己的学生呢?brown女士的学生也是要用小琴的。brown女士见phillips先生没说
话,她问我:“你昨天有没有来琴房?”我点点头。“今天早上呢?”我继续点头。brown女士
不怀好意的笑着说:“你没有换过琴弦?”
“我没有。”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太太很明显的告诉phillips先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导自
演,知道自己的专业不好,所以换掉琴弦,考试途中琴弦断掉,就算我弹得再差,评委们说不定
会给一个同情分,让我考试通过。可光凭她这样的质问,那也完全说不通,如果在考场上遇到断
弦的不是我,而是其他的考生呢?我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哪怕这老太太心知肚明,她仍然要把
这盆脏水先泼在我头上再说。我冷静的说:“我没有竖琴,每天使用的都是学校的琴,所以我也
没有琴弦,我从来没有买过琴弦。”
phillips先生接着我的话说:“brown女士,您是在怀疑我的学生吗?”
“哦,亲爱的phillips先生,我当然不会怀疑一位无辜的人。是您说您要上报给学校,让学校查
明这件事,我也是好心,问问她。当然我也会问我的学生,这个您放心。”brown女士面向我
说:“大一的新生,是按规定住校。你已经大二了,为什么还住在学校呢?你为什么不住在外
面?你的专业是竖琴,你没有一台竖琴,你怎么学好这门专业?宿舍这么小,竖琴放不下,你必
须得住外面才对。这是学校的琴,这不是你的琴。我好几次过来给学生上课,发现琴弦断了,都
是我自掏腰包,换的新琴弦。你一直使用学校的琴,从来没有赔偿过新琴弦,你觉得你这样做对
吗?”
“我弹琴的时候,没有遇见琴弦断掉的情况。”
“可是我好几次过来上课,发现琴弦断了。我就觉得奇怪,老旧的琴弦断掉很正常,新琴弦也会
断。phillips先生,您说,会不会是某位学生,心存报复,故意弄断琴弦呢?”
phillips先生看了我一眼,回复着:“我相信学生们心地善良,他们不会干这种事。”
“那不一定,亲爱的phillips先生。当他们压力大的时候,很难保证,他们不会干出一些发泄情
绪的事。我有一个建议,等新学期开课了之后,除了大一的新生,其他年级的学生非上课时间,
禁止使用琴房。”
“brown女士···”
“phillips先生您听我说,第一,可以减少平时琴弦断掉的频率。第二,不会影响到考试用琴。
您看今天的状况,就是因为使用的人太多,无法查出始作俑者是谁。明年这个时候,只有大一的
新生可以使用琴房,万一再次出现今天的这种状况,方便查人。”
“brown女士···”
“phillips先生,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遗憾,但是为了竖琴专业的所有学生,为了学校
的荣誉,我觉得这件事就应该这么办,我会向学校写申请。据我所知,除了大一新生外,竖琴其
他年级的学生,全都住在校外,他们都有自己的琴,只有苏玫还住在学校,只有她没有琴。我想
刚才的意见,并不会影响到其他的学生,就是苏玫,你要买琴了知道吗?”brown女士冲我笑了
笑,继续说:“幸好,今天的考试还算顺利,不然你可要留级了哦。”这个女人,简直是让我火
冒三丈。“哦,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亲爱的phillips先生,祝您有一个愉快的夜
晚。”
brown女士走了之后,phillips先生对我说:“你可以考虑一下买琴的事。”又买琴,我想着节
约一分钱是一分钱,买了琴意味着我要搬出去住,这开销会翻番。这是学校的琴,不是brown女
士的琴,只要是曼哈顿音乐学院的学生,都有资格使用。brown女士在这学校里,一手遮天,实
在是太过分了。
“我回去和我家人商量一下。”
“刚刚你弹的还不错,相信自己,你可以的。”phillips先生安慰我说。想必,今天考场断弦这
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考前使用琴房的人太多,根本就查不出来,又不是什么大案件,不至于惊
动警方。就算上报给学校,学校看看监控,看了也是白看,因为琴房里没有监控。这下倒好,
phillips先生本想给brown女士下一个大马威,大马威没下成功,反倒把我搭进去了。这老太太
的心思可真够深的,她这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才塑造成她现今复杂狡诈的性格。
闪烁其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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