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其大发慈悲地把时安丢回位置上,懒懒道:“老板,我进圈是卖艺的,对当鸭没兴趣。”
郁其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合同翻了翻,自语:“合同条款看起来还不错。”
闻言,时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尽管还是满脸不情愿,但语气里带了点他自己都没发觉的讨好:“我可是老板,当然不会亏待你。”
郁其抬眼,俯身凑近时安:“对我这么好,看上我什么?”
两人距离很近,郁其暧昧的气息包裹着时安。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和线条锋利的唇,时安无意识吞咽了一下。
要不是知道这是个大男主世界,而自己只是男主通往星辰大海之路上有他无我的大大反派,时安简直想改邪归正和男主共走康庄大道了。
“当然是看上你的脸了!”时安不平,别开视线,“总不能是别有用心暗恋你吧。”
郁其直起身,似乎在思考时安话里的可能性:“那也说不定,当初签我进公司,不就是你让经纪人找到我的,而且合同条款也非常优厚。”
那是为了把你签到我眼皮子底下好好整你,不给你优渥的条件,你会上钩吗,蠢货!时安在心里diss。
“那是公司看中你的潜力。”时安面不改色。
郁其笑笑:“我看是为了更好给我使绊子吧。”他的大拇指摩挲着桌子上的合同,邪气一笑:“我说我一个刚入行不久的练习生,怎么就值得公司这么大费周章地把我挖过来,原来是为了方便你潜我?”
时安冷着脸,继续扮演心怀鬼胎的不良上司:“是又怎么样,反正你现在落到我手里,想把你怎么样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郁其用饶有兴味的目光打量着时安,看的时安心里直发毛,但他此时是冷酷无情的总裁,只得继续绷着脸毫不畏惧地和郁其对峙。
良久,郁其唇角竟逸出笑意:“我说时安,你不会真是暗恋我吧?”
要说也不能怪郁其这么怀疑,实在是这个世界里时安和郁其的交集很有些“相爱相杀”的味道。
郁家和时家是世交,时安从小就和郁家的长子郁舟交好。郁其是郁家私生子,五六岁时才被接回郁家抚养。郁其的到来,无形中威胁了郁舟作为郁家继承人的位置,在郁舟母亲的挑拨下,时安和郁舟小时候没少找郁其麻烦。
后来郁其成年,不惜和郁家断绝关系也要回到自己母亲身边,郁其签约了一个小经纪公司,本来打算参加选秀以练习生的身份出道。
而此时时氏总裁时安偶然看到郁其的宣传视频,不禁惊为天人,记起来这不就是他小时候经常和郁舟狼狈为奸欺负的小野种郁其。
郁其从小口齿伶俐,脑子也转的快,时安在他面前的那些小把戏,往往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讨不到好处还反而被郁其捉弄一番。但尽管如此,在为难郁其这件事上没有一丝懈怠,时安依旧兢兢业业做着自己的工具人。
这不,在网上看到郁其的宣传视频后,时安想方设法把人签到了自己公司。世界线由此进入新的发展阶段,之前的“时安”仅仅依靠代码维持,无论是智商还是手段都已经不足以和成年后的郁其相较量,遂由资深反派时安顶上。
“如果看你不顺眼想折磨你,都能被你认为是追求者,不知该建议你去看精神科还是该去眼科,不然两个都看看?”时安不屑地瞥了郁其一眼。
郁其屈指在办公桌上敲了敲,收起了之前的玩世不恭:“那时安你听好了,想睡我,与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我威逼利诱,倒不如想想怎么追求我讨我欢心,兴许我高兴了,就大发慈悲赏你一夜了。”
“你真以为我穷途末路了?”郁其从身上掏出一张黑卡,甩在办公桌上:“我离开郁家后,郁常林怕我在外面受屈,特意派人给我送了这张卡。你跟郁舟狐朋狗友,他没告诉你吗?”
时安眼睁睁见着那样黑卡被丢在眼前,又眼见着郁其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拿回黑卡。
郁其尽管光速打脸时安,面上却没有或许时安这种反派可能会有的小人得志的神气。他的神色有些疲倦,似乎不想和时安再过多纠缠。
“小朋友,我没时间和你玩。先走了,下次想明白直接打哥哥电话。”郁其吊儿郎当笑了一笑,吹了声口哨,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神气什么!郁其你迟早有一天回来求爸爸。”时安不甘心地朝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吼了句。
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时安懊恼不已,谁能想到郁其四处借钱,并非是因为没钱,只是因为他不想用郁常林的钱罢了。
不过郁其这也太不男主了吧,郁常林给他黑卡的时候,他不应该把黑卡甩在郁常林面前,并且不屑一顾告诉郁常林说不需要他的臭钱吗。
现在倒把卡甩到时安面前了。淦。
郁其从时安办公室出来,听到身后那人气急败坏的吼声,连日来有些郁闷的心情竟然好转了一点。
其实时安猜测的没错,郁其确实已经穷途末路了。而他手里的那张黑卡,前阵子因为郁其和郁常林的争执,郁常林一气之下正好给停了。
早知会面对眼下这种窘境,他当初该先转点钱出来。想到母亲的病,郁其不禁叹气。
刚才医院的缴费通知又来了,郁其将刚借到的钱都转到银行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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