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二嫚那脸红得都跟抹了红胭脂似的了,“我得走了,别等下我爹再找来了!“
“嗯 ,好,姐姐路上慢点……”
云福知道眼见着晌午了,酒楼生意该忙起来了。
二嫚刚扬起鞭子,欲要驱赶马儿跑,却一下子就停住了,“对了,云福姑娘,你说云良那伤要不要进城来看看郎中啊,我总觉得不放心!”
对于她这话,云福本来想说,不用,大哥就是被刀子在腹部轻轻划伤,休养几日就没事儿了。
但想想,也许让大哥跟二嫚多见几次,多接触接触,反倒是好事儿 ,所以就应声道,“哎呀,不成啊,我这几日太忙,根本没空儿送大哥去城里看郎中呢!”
“你没空儿啊?”
二嫚在犹豫,似乎也觉得自己老是提及云良的事儿有些抹不开面子。
“是啊,我没空儿,但不知道二嫚姐姐有空儿吗?”
“我……”
二嫚想说,我有空儿,只要是跟云良有关的事儿,我都有空儿。
但这话说出来,那不得羞死人啊?
“哎呀,二嫚姐姐,你热吗?”
“我……不热啊?”
“嘿嘿,不热你脸红什么啊?”云福继续逗她。
“云福姑娘,我今儿才发现你好坏啊!”
二嫚说着,就作势要来打云福,云福歪着脑袋看着他,“你打我了,我就不答应让你带着云良去找郎中瞧伤了。”
“啥?敢情我好心带着云良去看郎中,还得求你,谢你呗?”
二嫚脸更红。
“对呀,那么二嫚姐姐,你是求,还是不求?谢还是不谢呢?”
我……
二嫚被她问得满面绯红,手都局促得没地儿放,嘴里也支吾着说不出话来了。
“哈哈!二嫚姐,你放心吧,我同意你带着大哥去瞧郎中,而且最好是瞧上一天,不到天黑不用送我们大哥回来……”
云福,你……
二嫚的脸色比那天边的晚霞都要红艳艳了,她喊了一声,就跳下车去追打云福,云福也笑,两个人都闹起来。直到云福道歉啊,说以后再不借着云良的事儿笑话二嫚了,二嫚才住手,但也是羞答答的,好似被人看穿了心思的怀春少女一般。
云福看着这情形越发觉得大哥也许憨人有憨福,能跟二嫚姑娘有个好姻缘呢!
送走了二嫚,云福回到院子里,刘婶从厢房里出来,问,“云福姑娘,见着你娘了吗?我得找些盐巴来用,但不知道她放在哪里了?”
我娘?
云福这才想起来,似乎真的好一会儿没见着娘了。
她里里外外地找了,也没找到,这下心里不安了,娘去哪儿了?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她问了云凤,云凤也说不知,说她一上午都在家里摆弄姐姐给她买的耳坠子,高兴得没顾上注意娘去哪儿了。
“姐,怎么办啊?娘会不会丢了啊?”
云凤被吓着了。
“怎么会?娘又不是小孩子,别胡说,也许娘出去串门子了,你在家里等着,我去村里找找!”
云福说着,就走出了小院。
往村子的方向走出了几步,她忽然停住了,暗忖,娘一向不是个喜欢串门子的,尤其是在跟爹分开后,她几乎很少进村子里了,那她会去哪儿呢?
想了想,她就返身往河边走去。
到了河边,她往对面半山腰看去,果然远远的就看到,在宋家的那块地里,有一个人穿着藕荷色的衣裙,正坐在地边发呆呢 。
娘早上就穿了一件藕荷色的衣裳。
“娘,您怎么在这儿啊?刘婶她们在找您呢!”
云福到了地里,辛娘的跟前。
辛娘抬起头来,眼睛是红肿的,看样子是哭过,“云福,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我跟了他那么多年,我是怎样一个人,他难道不知道吗?为什么,别人挑拨的话,他就信,我掏心窝子的情,他却不明白呢?”
“娘,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您就当爹这些日子是犯糊涂了,咱们呢,不跟他计较,也不去想这些,以后的事儿呢谁也说不准……”
云福拿了帕子给辛娘擦眼泪,从宋家出来,娘真的是瘦了很多,虽然现在日子好过了 ,吃得也不差了,可娘的心里还是压着一块大石头啊!
她盘算着,不能再这样下去,等想办法让娘能高兴高兴。
“云福,我都知道了……”
辛娘忽然说了这话,云福愕然,“娘,您都知道了什么啊?”
“你爹他病了!”
辛娘重重地叹息一声,“今儿个,你刘婶他们在做饭的时候小声议论,说你爹病倒了,却没人照顾,还有那宋老太太也被宋虎子气病了,这会儿娘俩都躺在炕上爬不起来呢,我……我心里难受,就来了这里,想想以前,再看看看现在,真的是老天捉弄人啊!”
云福明白了,这是因为爹生病了,娘心里挂念,可是又不能去探望,所以才来这里的,这地是爹的宝贝,在这地里也留下了娘跟爹很多的美好记忆。
“娘,您若是实在是担心,就去……看看爹?”
“哼,宋家我是不会再踏进一步了!当时,是他宋祈彦亲自把我休了,我怎么能再去看他?”
说着,辛娘起身,眼神变得冷漠,“我不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他既然觉得我不好,那就让他一直那么认定好了,我跟他已经恩断义绝,没什么好看的,走吧云福,快晌午了,也该给银锁他们送饭了!”
“娘……”
云福能看出来,辛娘就是在这里强颜欢笑,实际上,她是真的很担心宋祈彦。
“什么也别说了,我说不去就不去!他……那也是自找的!”
恨恨的,辛娘说了这话,快步就下了半山腰,穿过小河,径直回家了。
晚上,云福把这事儿跟云庆说了。
云庆听了也是半响没说话。
“庆哥哥,你说该怎么办?娘这边咬死了不肯去看爹,可我担心,如果爹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躺在炕上,饮食都不能自理了,那……”
“云福,你想怎么办?我听你的……”
云庆充满信任地看着云福 ,那意思,你就是我的中心思想啊,我只负责贡献耳朵出来听话,你呢,就负责用嘴巴发号施令吧!
“庆哥哥,你看着这样好不好?明个儿呢是宋家庄大集,我跟刘婶一起去集上买点东西,托刘婶去看看爹,若是爹的状况没传闻中那样厉害,咱们也就安心了!你说呢?”
云福这话说完,云庆一拍大腿,“云福,我们把她给忘啦!”
“谁啊?”
云福不解。
“茗珠啊!咱们找了茗珠来问问不就行了?!”
“哦,对呀,看我这个脑子,这段时间光忙着地里的活儿,就把茗珠那丫头给忘记了,她还央我把她从宋家带出来呢,我当时没什么好主意,就没答应她,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那小丫头定然是以为我食言,心里不定怎么难过呢!”
云福说着,就是一阵的自责。
“云福,你不用这样,其实咱们也是自顾不暇,哪儿还有精力去干别的啊,你明日呢,就去赶集,然后让刘婶去宋家,把茗珠叫出来,宋家什么情况,茗珠自然就会说给你听了!顺便呢,你也给茗珠解释解释,为什么这些日子没去找她,实在是太忙了……”
“嗯,庆哥哥,就听你的!”
云福点头。但心里还是觉得愧对茗珠那小丫头,稍稍一想,眼前就恍惚出现了那丫头一脸哀怨的小表情,好像在时候,小姐,您不要茗珠了吗?
早知道一趟东照之行能改变了命运,她就该着也带茗珠一起去东照,那样回来的时候顺理成章的茗珠也能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宋家了。
第二天,天气不错,云福就叫了刘婶一起去了集上。本来赶集这种事儿呢,一向都是辛娘去的,但昨天不知道是不是在地里吹了冷风,回来晚上辛娘就有点发烧了,云福给她熬了一些汤药,让她喝下去了,早上醒来的时候,说,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浑身没力气。
云福就让她躺着,别起来了,又派了云凤在旁边是候着……
到了集上,刘婶跟云福说好了,让她在东头等着,她就匆匆去了西头的宋家找茗珠去了。
约莫着过了半个多时辰,云福正等得很是焦急的时候,刘婶回来了,看清楚跟在她身后的人,云福惊喜地喊了一声,“茗珠!”
“小姐!”
茗珠近前一步就跪在那里,哭着说,“小姐,您把茗珠给忘了吗?”
果然是这话。
云福一阵惭愧,伸手把她拉起来,“茗珠,对不起,小姐我确实这段时间忙得把你给忘啦!怎样?你还好吗?”
“呜呜,小姐 ,没有您在宋家,我们怎么能好?不单单奴婢,就是老爷跟老太太也都不好……”
茗珠眼泪汪汪的,身上的衣裳,也不似以前那样崭新齐整了,有些破旧,衣角处都洗的泛白了。
“我爹他病怎样了?”
云福问。“小姐,您知道老爷生病了啊?老爷是硬生生让他们给欺负的……”
茗珠接着就把云福他们走后,发生在宋家的事儿一一说给了云福听。
这些事儿呢,总结总结,大概的意思就是宋家老大跟老三,把宋祈彦全部的家当都给弄走了,就连家里的农具什么,也都被他们暗中搬回自己家了,现在的宋老二家里,什么都没了,就只剩下那栋空壳子的宅子了。
“小姐,不如您跟夫人都回来吧,奴婢觉得这会子老爷心里都后悔了,他一直念叨着说,云庆他们那生意不知道做得怎样了?那县爷看起来是被城里农具店的丁铁牛给收买了,他们这样联合起来对付云庆,他们可怎么办啊?小姐,您听听这些话,老爷是不是后悔了啊!?”
茗珠说道。
“呵呵,茗珠,现在不是我们回去不回去的问题,是他们宋家把我娘给休了,我们怎么可能再回去?我叫你来呢,就是想问问我爹他的情况,你呢,回去也不要跟他说,他没事儿最好了,虽然我们已经不是宋家人了,但怎么也不希望他身体垮掉啊!”
“啊?小姐,您还是要奴婢回去宋家啊?奴婢想……想跟着您……您就带奴婢走吧,奴婢一定好好做事,少吃饭……”
“你这个丫头,怎么还能多做事少吃饭啊?那长此以往,还不得把身体给累坏了啊?我不是不带你,实在是你是被宋家买回去的,我没有理由这样把你带走啊,等看时机吧,有合适的由头,我一定会把你带到身边来的,我也不舍得你……”
对于云福的话,茗珠也是明白,她是卖给了宋家的,那是有契约的,怎么能说走就走啊!
可是,她真的是很想跟小姐在一块儿!
“茗珠,这是一些银子,你拿着给老爷买点好吃的,你呢也想买什么就买点,现在宋家两个病人,也需要你,你多多辛苦下,照顾好他们,好吗?”
“小姐……奴婢知道了,奴婢听您的话,您可别忘啦,有机会……”
茗珠说不下去了,大泪珠子一颗一颗地滚下脸颊。
云福也是心酸不已。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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