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duangduangduang地敲门,真没见过这种女人,送她回来,就翻脸不认人,“再不开门,信不信我会把门砸开?”
“吓唬谁呀,你敢我就敢报警。”隋安甩掉身上的衣服,走到冰箱,拿了一个苹果开始啃。
薄宴继续砸门,“隋安——”
隋安此刻已经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开始享受她的苹果,门外的动静却丝毫不减,“隋小安——”
隋安打开电视,声音调到最大,听不见。
十分钟后,门口没了声音,隋安关了电视,汲着拖鞋走到门前,扒着猫眼往外看,没有人,再看,还是没人。
走了?
隋安松口气,薄宴一走,万事大吉。
隋安脱掉衣服,进了浴室,舒舒服服地冲了个热水澡,把这一天捂出来的一身汗洗干净,正洗头发,听见门开了的声音,心想汤扁扁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不过隋安欣慰,她回来的很及时啊,连忙喊,“汤扁扁,我的洗发水你给我放哪了?我怎么找不到?”
哗哗的水声淹没了外面的动静,对方的回话隋安没有听清,“汤扁扁,我的浴巾是怎么回事?还有我的内衣……”
隋安关了花洒,正一边脾气不好地牢骚一边打着沐浴露,这时只听外面低沉的嗓音响起,“你的内衣放在哪?”
隋安吓了一跳,连忙推开浴室的门,探出头往外看,然后就被她看到薄宴倚在门口,一根手指勾着一套内衣看着她,“这套不错。”
隋安目瞪口呆,“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薄宴把手指上勾着的小内衣小内裤递到她面前,“在门口找到了备用钥匙。”
隋安汗,“什么备用钥匙,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真别说,汤秘书人不靠谱,可在门口放备用钥匙这个习惯倒是很好。”薄宴开始解衬衫的扣子,“你洗好了吗,洗好了换我洗,你这里虽然小得跟狗窝一样,但本少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勉强忍一晚。”
隋安啪地关上浴室门,她可真是日了狗了。
隋安磨磨蹭蹭地出来,薄宴走进去,“汤秘书刚才在电话里说,她今晚不回来了,你不用惦记她。”
隋安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回卧室,翻开手机果真看到汤扁扁的简讯,“不回了,你和薄总要加油。”
“汤扁扁,你有没有良心,我对你这么好,你说被收买就被收买了?”
汤扁扁回,“隋安,我真觉得薄总不错,你就再给一次机会。”
“汤扁扁,我跟你绝交。”
“又绝交,没有我你的幸福怎么办?我得到可靠消息,薄总和何氏这边的业务沟通已经全部暂停了。”
“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
隋安暗灭手机,窝在床上,心脏扑扑地跳,她躺下又坐起来,坐起来又躺下,翻来覆去好几遍,白天梁淑还来做说客,让她给他当情人,难道梁淑不是薄宴派来的?
他真的为她放弃了何氏?
她想起他说过会妥善解决,而且这段时间薄宴死死地盯着她,也的确没时间去忙何氏的事情。
可是薄宴没有亲口跟他说,她也就只能当做不知道,这叫敌不动,我不动,这是策略。
隋安蜷在被子上面,困倦来袭,就这么睡着了,薄宴出来的时候,隋安没盖被子,里里外外的窗户都开着,过堂风呼呼地吹,她整个人已经缩成了球。
薄宴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过去,拽了拽被子,她不悦地动了动,被子压在身子下边,薄宴无奈,走过去把她整个人都抱起来,隋安被他弄得不舒服,踢了他一脚。
薄宴真想把她扔到地上,他这暴脾气能忍得了隋安这个又臭又硬的女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可没办法,在她面前他现在就是舍不得发脾气,他自己不服都不行。
一手抖开被子,一手把隋安轻轻放在床上,又轻轻把被子给她盖上,薄宴都觉得自己柔情似水了,就这样,还打动不了隋安。
这女人,多硬的心肠。
傍晚隋安悠然醒来,腰上被长长的手臂紧紧搂着,后颈温热而潮湿的鼻息,隋安缩了缩脖子,翻了个身,薄宴的手臂又紧了几寸。
这个男人,没脸没皮起来当真不得了。
隋安一咬牙,抬脚踹在了薄宴小腿上,“你怎么还不走?”
薄宴不说话,双臂将她的肩膀又拢紧几寸,隋安呼吸困难,又踹他一脚,“我说薄先生,你少跟我装睡。”
薄宴鼻尖在她耳根处蹭了蹭,还是不说话。
隋安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一声,忍不住使劲踢他,“我饿了,你让我起来。”
以前薄宴是隋安的金主,是梦魇一般的存在,现在薄宴变成了隋安粘豆包,粘在身上,甩也甩不掉。
晚上吃过饭,隋安本想继续睡,被薄宴拖到客厅里,她看韩剧,他看文件,气氛异常的和谐。
隋安看电视剧越发精神,两个小时后,薄宴看了看腕表,“晚饭消化得差不多,你现在可以去睡觉了。”
隋安无视他,眼睛贼亮贼亮地盯着电视,男主角正在追求女主角的路上疯狂放大招,撩妹技能满点,看得隋安是心花怒放。
正激动,薄宴走到电视机前关了开关,隋安皱眉,“你干嘛?”
“睡觉。”薄宴冷声。
隋安想把怀里的抱枕丢到他脸上,但介于她是个女流之辈,而对方人高马大,算了,“我再看一集,就一集。”
“看我。”他栖身上来。
隋安屏住呼吸,往沙发上靠,薄宴越发靠近,居高临下,几乎要亲上她,他指着自己的脸,“我没有电视里的那个帅?”
隋安摇头,“没有。”
薄宴忍不住惊讶,偏了偏头,把侧脸给他看,“隋小安,你再好好看看。”
隋安愣愣地笑,忍不住说,“还是没有。”
薄宴脸色冷了下来,“瞎了你的狗眼,你有没有审美,嗯?我这样还不帅?”
隋安撇嘴看他,“薄先生您好幼稚。”
“我告诉你隋小安,有钱的都没我帅,帅的都没有我有钱,又有钱又帅的,都没我能干,你这辈子遇见我,是你祖上积了大德了。”
隋安撇撇嘴。
“来,我亲一口。”薄宴偏过脸递给隋安,隋安一只手掌按过去,像以前他把手掌盖在他脸上推开她一样,只不过她没推动,薄宴的脸又偏回来,“亲不亲,你亲不亲?”
他饿狼一样把隋安扑倒,隋安挣扎了一下,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听说,你和何氏的合作……”
女人面对感情有时候就是这样冲动,明明说好敌不动我不动的,到头来尼玛还是忍不住要问,隋安话说到一半都想抽死自己。
“我和何氏的事情你不要问。”薄宴扭住她的下颌,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滚去睡觉。”
不要问是什么意思?是不能问?
隋安心里没底。
第二天隋安醒的很早,一把推开薄宴,“饿了。”
薄宴又把她搂住,“想吃什么?”
“外环某某路口的小笼包。”隋安说完,薄宴几乎想捏死她,赶上上班高峰,一个来回至少要俩小时。
“让秘书去买。”薄宴摸起床头的电话,按了号码就拨了出去。
隋安一把抢过电话,“你亲自给我买。”
薄宴冷冷的眼神扫了她一眼,隋安往后一缩,“你干嘛你干嘛,你还要打人啊?”
薄宴翻身下床,把电话夺了下来,放到耳边,“我在隋小姐家里,拿一套干净的衬衣和西装过来,立刻马上。”
薄宴说完,看了眼隋安,就进了洗手间。
“隋小安,牙刷给我换新的。”薄宴焦躁。
“没有。”隋安大字型摊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对不起,不伺候。
“隋小安,你的毛巾怎么有味道?”薄宴嫌弃。
隋安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狂抖,“昨天你洗完澡洗过毛巾吗?我这里又不是你那豪宅,一千八百个人排队伺候你,你不洗就不会有人洗,这么热的天,湿毛巾放了一夜,当然酸了。”
薄宴把毛巾摔到水池里,“隋安,你知不知道你很欠揍?你什么态度?”
隋安继续狂抖,“你来揍我啊,你来啊你来啊。”
然后门被踹开,薄宴蹭地进来,气势凶狠,“隋小安,你要上天?”
隋安吓得缩在床头,“你干嘛,你干嘛?”
薄宴把她按在床头,“你说我要干嘛?”
隋安揪起被子,“你千万别激动啊,千万别。”
☆、第七十二章
门铃响起,门外秘书大概已经把衣服送来,薄宴冷冷地看着她,咬了一下她嘴唇,“乖乖在家等我。”
薄宴出了门,隋安趴在阳台看着楼下的车子开走,才开始收拾东西,挑了几件常用的衣服塞进箱子就拖着行李下楼。
薄宴的婚期就在这个月末,她出差也刚好一个月,或许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也是好的,她希望多给薄宴一点时间去思考,她希望他能沉下心好好想一想,如果她们在一起这个决定只是他冲动下做出来的,那无疑是悲哀的,她宁愿现在做个了断,也不愿将来他后悔。毕竟对于任何人来说,能为了爱情放弃家庭放弃一切,都是需要很大勇气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恐怕都做不到,更何况sec和何氏这两大家族加在一起的分量是几百万个隋安也抵不过的。
所以暂时再见了,一个月之后她回来时,她自当承受一切结果。
火急火燎地赶赴机场,中途隋安电话一遍遍地响,她都置之不理,她出个差还要背着薄宴,也真是醉了。可是又想到薄宴穿着一身高订西装,手里拎着一盒路边摊小笼包,风尘仆仆回来却发现人去楼空时的心情,必定是千军万马奔腾,气喷万里如虎,我去你妈,隋安,我neng不死你。
然而,隋安早就逃之夭夭了。
隋安把手机关机,下了车就直奔机场大厅,隋安心里害怕啊,万一薄宴神通广大地知道她的行踪,她基本废矣。
隋安偷偷开机,数十条短信刷刷地进来,都是薄宴的,把隋安手机都弄死机了。
看都没看,直接批量删除,隋安这心也是够大的。
大厅里都是人,隋安给小黄她们打了个电话,就拖着行李左顾右盼起来,中国人就是多,到哪都乌泱泱一片,想找个人,需要费点眼力。
索性时间不急,买了杯奶茶又买了本杂志,闲晃了很久,才跟小黄她们汇合。
一路小黄成了她的贴身助理,这服务真可谓无微不至,笑容和蔼可亲,额,这个形容怎么好像是小学作文里形容老师的?
一路上小黄和小张相聊甚欢,相撩甚欢,不,是相谈甚欢,成语终于用对了,嗯,小黄和小张相谈甚欢,时不时地打情骂俏,实力虐狗,搞得隋安这种处于半空窗期,且一片焦头烂额的人,心慌慌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单身汪已经够惨的了,求这个世界给予一点爱吧。
隋安看了会儿杂志,刚翻开第一页,尼玛,就看到薄宴的脸,旁边黢黑巨大的字体写着,前sec总裁订婚。
至于这么宣传吗,不就是订个婚,要不要上个新闻联播,或者承包一下晚间八点档最火的电视台的广告时间?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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