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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谋杀禁忌 第229节

第229节

    云清还没有回答。云高就忧心忡忡地说了一句:“被她烧了。”
    我和雍奇都愣住了,雍奇有些火大,问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被烧了。云清低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云高无奈地解释。说这和三松观止步门内当初的那场大火有关系。当初云清,放火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张符,那张符上的符文,非常奇怪,云清当时没有想太多,一心想要把三松观给烧了,所以就用那张符当了火引子。
    雍奇还抱着希望,说会不会其实是其他东西。但是,云高摇了摇头。说云清只能想起她在三松观发现了那东西,那是唯一一个让云清觉得有些特殊的东西。一张符,不是特别起眼,容易让人忽略,上面的符文有些奇怪。说明那张符又有些特殊。
    这完全符合第三把钥匙的特征。云清好不容易才想起来这件事,那张被云清烧掉的符,应该就是老道长一直想要回去的东西了。只是,谁都没有想到,那张符。竟然被云清给烧毁了。
    雍奇转向我,他问我要怎么办。
    我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的时候,云清突然说:“我好像能记起那张符上的符文。”
    云清对化学情有独钟,所有的化学模型和化学图形,她几乎可以说是过目不忘。我们谁都不敢去打扰云清。云清想了一会之后,问云高有没有空的符。云高是三松观的世俗弟子,家里备着这东西,他马上去准备了。
    没一会的时间,云高拿了一堆没有符文的黄符来了。云清拿着毛笔,一张一张地画着。每画一张,云清就会摇摇头,说不是,之后把黄符给扔在地上。云清足足浪费了一百多张黄符,好几个小时之后,云清终于拿着一张画满了符文的符,递到了我的手上。
    “你确定是这样的?”我问。
    云清点头:“确定。”
    我把目光放在了那张黄符上,上面的符文,并不算复杂,也不是什么道家特有的文字和图形。我总感觉,黄符上画着一座山,有一条竖线和一条横线,穿过了那座山,竖线被分成了四段。横线被分成了八段,横线和竖线,是交错在一起的。
    我问云清能不能看懂这张符,云清摇头,我又问了云高,但是云高却也说看不懂。
    明天就是和幕后黑手约见的日子,我没有时间去破译这张符要表达一些什么信息,我拿着符,离开了云高和云清的家。怀表,符,剩下的,就是小眉藏起来的那张画卷了。天已经黑了,我通知了港区的警方,让人把三松观下的那座山给包围了起来。
    除了警方的人,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因为,我要去取小眉藏起来的那幅摺叠画卷了。三松观和那座山被包围之后,我慢慢地朝着山上走去。我没让任何人跟着,我回想着当初小眉留下的那两个符号。那两个符号,只有我和小眉看得懂,说明那和我们的经历有关系。
    阿拉伯数字1,代表的是第一次,而后面的那个横躺着的椭圆,代表的并不是阿拉伯数字0。原本没有那么容易想起来,但是当日,风衣男准备对小鬼开枪的时候,扫了一眼手表,去看三个小时是不是已经过了的时候,我猛地想了起来。
    那个椭圆,代表的是镯子,是小眉手上戴着的那个镯子。
    两个符号加起来,就是第一次相遇,并且镯子存在的地方。我和小眉第一次相遇,其实是多年前的大桥,只是我不记得了。而再之后,我和小眉相遇。其实不是声色场所,而是在三松观。
    那天,我们在山上的一棵树上,发现了小眉的镯子。
    在山下的车里休息的时候,车里的人还说,他们感觉有人在敲窗,我也感觉到了。
    那不是梦,那才是我和小眉第一次遇见的地方。
    小眉是想告诉我,画卷被她藏在我第一次看见镯子的地方了。
    我一路回忆着,好不容易,我找到了当初挂着镯子的那棵树。一年的时间,已经让这棵树长高了,我拿着工具,开始铲土,整整一个小时之后,我在土里,发现了一个盒子,把盒子打开,我果然发现了一幅摺叠起来的画卷。
    我想把画卷打开的时候,耳边突然回忆起幺半仙的叮嘱:不要被那东西迷惑了。
    我叹了口气,最终也没有把画卷给打开。
    第567章 站在我面前的老人
    回到酒店后,我们所有人都没有睡。我知道,等天亮,我就会得到通知,幕后黑手会约我到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而我,只能一个人去。维义和雍奇商量了很久,民间调查局已经趁着这三天的时间,把所有人都调来了港区。
    他们不知道幕后黑手会约我去哪里见面,所以只能把那些人分散地分布在各个地方,维义希望民间调查局的人,可以知道我去了哪里。而大陆警方,也已经和港区警方展开合作,明天,他们会派人坐在各大监控摄像头的显示屏面前,试图掌握我的行踪。
    他们计划。我离开之后,他们用非常隐蔽的方式跟上去。但是,计划终究只是计划,没有人知道幕后黑手会不会发现他们的行动。所有人都在讨论着,很快。时间到了凌晨三点,大家还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我站了起来,大家全部都怪异地看着我。
    “你们不睡吗?”我笑着问。
    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
    “你们不睡,我先去休息了。”说完,我推门出去了。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走的小心翼翼,我怕王雅卓已经睡着了。只是,门内的灯还亮着,王雅卓正坐在床上,她一直在等我。她的脸色苍白。看到我,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你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是啊,我回来了。”
    我坐到了王雅卓的身边,王雅卓什么也不说,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问王雅卓要不要睡觉。王雅卓说不想睡,她想等日出。只是,外面是阴天,谁都不知道天亮的时候,我们能不能看到太阳。
    “我陪你一起等。”我说。
    我扶着王雅卓,坐到了窗台边上。外面漆黑一片,一直到天亮,我和王雅卓一句话都没有说。远空有了鱼肚白,当初阳破晓,王雅卓睁开了眼睛,阳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
    “终于看到日出了。”王雅卓笑着说。
    我的手提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电话那头,是一道沧桑的声音,他告诉了我一个地方之后,把电话挂断了。我把电话收了起来,对王雅卓笑着:“我回来之后,每天都会陪你看。”
    “我知道你会回来。”王雅卓说着,松开了我的手。
    我站了起来,慢慢地朝着外面走去。
    开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王雅卓,她没有回过头看我,而是继续盯着外面的初阳。我只能看见王雅卓的背影。我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关上门之后,我找上了雍奇,我把手提电话丢给了他:“查查刚给我打电话的这个号码,看能不能查出什么来。”
    雍奇把电话号码记下后,还给了我。
    接过手提电话。我就朝着楼下跑去,雍奇在我的身后大声问我要去哪里,我停下脚步:“这个时候,我能去哪里?他约我去港区的东部。”在雍奇错愕的目光下,我跑出了酒店。我开了一辆车,朝前开去。那道声音很苍老,他只告诉我要去港区的东部。
    可是,车子才开了十分钟,我的手提电话又响了,那人让我立刻停车。我停下了车,在他的指示下,我下了车,上了另外一辆对方早就准备好的车子,他让我把手提电话丢了。我只能照做,我知道,绝对有人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车上有个新地址,那是港区西部的一个正准备拆迁的商圈大楼。
    西部,是整个港区监控摄像头最少的地方,也是港区警力分布最不足的一个地区。我猛踩油门。朝着老人说的那个地方开去,我没有任何时间磨蹭,因为,除了告诉我地点,老人还说了一句:我只有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一过。我还不到,罗峰的性命不保。幕后黑手似乎也怕我耍什么花样,所以根本连任何时间都不留给我。不要说还有时间和雍奇维义他们商量了,就算我一直猛踩油门,两个小时的时间。都未必能够把车开到港区西部去。
    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再静下心来和他们商量对策。他们能不能跟上来,能不能不被幕后黑手发现,全凭他们的本事了。天才刚蒙蒙亮,路上没有多少行人。偶尔有几辆挡在前方的小汽车,也偶尔有几个飙车党青年叫嚣着。
    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终于,在两个小时之内,我把车开到了对方说的那个正准备拆迁的商圈。这附近,就连民房都没有了,楼很高,就好像要和天连在一起似的。商圈大楼外面围着墙,四处贴着请勿靠近的指示牌。
    正在施工拆迁的大楼,竟然成了我和幕后黑手约见的地方。我深吸了一口气。翻过围墙,大步地朝里面走去。我不知道哪里埋伏着幕后黑手的人,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暂时不会对我出手。
    因为他们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把那三把钥匙带来了。我慢慢地朝着里面走去,很快。我进了一栋最高的大楼。这栋大楼,所有的窗子和大门都已经被打通,大楼摇摇欲坠,总给人随时要倒塌的错觉。
    天已经大亮,外面阳光明媚。但那阳光却让人感觉到阴冷,大楼里的采光条件,并不好,但也不能说的上是差,我可以看到里面空荡荡的每一个角落,但这种废墟感,却让人莫名心里堵得慌。
    我继续朝前走着,在踏进这栋大楼之后,我突然没有了太大的感觉,我甚至会想这栋大楼哪里设计的不好。我微微自嘲。就在我笑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局促的脚步声,很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群人。
    那群人,各个手里都举着枪。他们围着我,站了一圈,每个人和我之间的距离都不算近,但也不算太远。我扫视了这些人一眼,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冷漠,我没有掏枪,而是继续站在那里。
    我知道,这些人都不是我要见的人。
    “方涵,把东西交出来。”有个人突然对我大吼。
    我摇了摇头:“我记得我把条件说的很清楚,我只见你们的头。”
    那个人冷笑:“到了这个时候,你觉得你还有和我们讨价还价的条件吗?不得不佩服你,竟然真的敢一个人来这里。”
    “为什么不敢?”我嘲笑:“一群乌合之众,难道还需要警方派出多少精锐的警察吗?警察很忙,如果连你们都需要警察出马的话。那就算有千千万万的警察,都不够!”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那个人说着,举着枪,慢慢地朝我走了过来,就在他马上要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把外套给解开了,与此同时,我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我一脚踢翻在了地上。
    我知道,他不敢开枪,因为我的身上,绑满了炸药包。
    我打着手里的打火机,火苗点燃,又熄灭,而后又再次点燃。
    我把那个人踩在了脚下,把他手里的枪踢飞到了一边。
    身上的炸药包,是我让雍奇准备的。
    他们不敢轻易对我开枪,否则,不管是子弹擦枪走火,还是我手里的打火机把身上的炸药点燃,这里将会顷刻间被夷为平地。他们也不敢杀我,因为幕后黑手还没有得到我手里的那三把钥匙。
    “如果玩够了,可以叫你们主事的人出来了。”我冷冷一笑:“我没有时间和你们继续耗着。”
    我的话音一落,我就听到了一道沧桑的笑声,光是听声音,就能知道那声音的主人,年纪已经非常大了。那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楼里,好像在我的身后,又好像在我的头顶。我四处看了看,过了很久,我才看到一道不算高甚至身体有些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了一根偌大的柱子后面。
    那个老人,慢慢地走了出来,他拉下身后的铁门,罗峰就被绑在铁门后面。
    站在我面前的这个老人,满脸微笑,如果不是他忽然出现在这里,没有人会想到,他会是我的敌人。
    第568章 食子的老虎
    这个人,和我记忆中的爸爸,长的有些像,尽管那细微的相似,要看的很仔细,才能看出来。他的脸,我见过,在民间调查局捕捉到的那张照片上看过。他把手背在身后,宛若一个慈祥的老人。
    只是,老人是真,慈祥是假。
    我慢慢地朝着他走了过去,很多人举着枪,让我不要靠近那个老人,但是,我却置若未闻,老人也并没有阻止。我慢慢地朝着老人靠近,我发现,他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那小小的东西上,还有一个按钮。
    我止住了脚步,我望向了老人身后的那道铁门,铁门里,罗峰被绑在一根柱子上。他的双脚悬空,失去了意识。他的身上伤痕累累,那张帅气的脸上,也四处是疤痕,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他究竟受了多少苦。
    痛不欲生。我竟然有一种情愿罗峰在当初就已经死了的感觉。老人手里的那个按钮,是炸弹的按钮,我知道那炸弹的威力不大,但是只要老人按动按钮,罗峰会在顷刻间丢了性命。老人依旧笑着,我和他对视。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有人试图朝我走来,但是我手里的打火机,又被我给点燃了。那个人停下了脚步,我深吸了一口气,把哽在喉咙里的话,一字一句地吐了出来:“你姓方?”
    老人点了点头。脸上仍然带着笑意:“和你一个姓。”
    “呼兰曾经说过,你是个好人。”我嘲笑:“难怪爸爸会不愿意留在你的身边。”
    “呼兰大侠,一个杀人犯,还能获得大侠的美名,他也算成功了。”方老慢慢悠悠地朝前走了一步:“但是,他那样的人,我能教出一个,就能教出第二个,方涵,你想成为那样的人吗,站到我身边来,我会让你成为比呼兰和小蒋,更加优秀的人。”
    “就像工具一样利用吗?”我仍然嘲讽:“像你这样的人,没有感情,除了利用,你还会什么?”
    “我会给你们这个世界上,大家最梦寐以求的东西。”老人说着,脸上突然变得狂热:“没有人想死,当一个人死了,他还会重生,谁不想要?”
    我点了点头:“是啊,每个人都想要,可是,这种滑稽可笑的白日梦,你竟然还深信不疑。”
    老人似乎不准备和我多说,他的狐狸尾巴顷刻间暴露了出来,他伸出了他的手,他要求我把那三样东西交给他。我冷冷一笑,从怀里,先掏出了一块旧怀表。怀表的三根指针,全部指向九点钟的方向。
    老人看到怀表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甚:“把它们都给我,一切就都结束了。我欢迎你随时来投奔我,方涵,我们方家人。不应该默默无闻,方姓,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姓氏。”
    “你觉得我会站到你的身边去吗?”我反问。
    “为什么不会?”老人问我。
    我:“为什么会?”
    老人突然大笑:“因为,你也姓方,你是我的孙子。”
    “我曾经也想象过,自己的爷爷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是慈祥,脸上总带着笑,还是严厉,时时刻刻都面无表情那个,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的心。竟然已经变得为这个世界所不容。虎毒不食子,可是,你这只食子的老虎,却杀了我的爸爸,你的儿子,就算我被利益熏心,贪生怕死,我也不会与你为伍。”我一字一句地说:“你能杀了你的儿子,同样会杀了你的孙子。”
    我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是我对他有利用价值,他不可能会留我到现在。所谓的亲情,在我和他之间。早就变成了杀戮和利用。可笑的是,一个时时刻刻想要利用我,陷害我,还拿着我挚友生命来威胁我的人,此刻竟然在和我讨论亲情,讨论我们共同的姓氏。
    对此。我没有悲凉,有的,只是心灰意冷。当亲耳听维忠和维义说幕后黑手可能是方老的时候,我的情绪会崩溃,可是,当我真正站在这个人面前的时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让这个人凄惨无比地死去。
    只有他死了,一切才会结束,也只有他死了,我才能保护更多人的性命。
    “我也曾经试图让他跟在我的身边。”老人叹了一口气:“只是,当他离我而去的时候。一切就注定不可能了。他是我的孩子,我宁可让他痛痛快快地死去。”
    “冠冕堂皇!”我冷喝:“我一直想要亲手杀了杀死爸爸的真正凶手,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爸爸的爸爸,你说,我应该不应该杀你,替爸爸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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