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焰低嗤了一声,“我不相信你有这样的本事,如果你连刑侦部门都瞒得过,现在不应该连个身份证都没有,还大大咧咧地告诉我们真名。”
谢霜雨深以为然,“很有道理,确实可以排除C了。”
商焰又问:“谢霜雨——不,这不是你的名字,你真名叫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接近我?我只是个普通高中生,你有其他的目的——难道是江云鹤?”
商焰平日少言寡语,此刻不喘气地发出一连串的追问,就显得格外咄咄逼人。
谢霜雨避开他颇有攻击性的目光,“你还记得自己是高中生啊,我看你倒比我还社会人。目的?你和江云鹤都是闷头读书的高中生,我接近你们能有什么目的?还不是你们当初缠着我要补课,我才来的吗?”
“你不要转移话题。”商焰焦躁地扳弄着手指,骨节发出噼啪的声音,“解释清楚。”
谢霜雨叹了口长气,虽然商焰已经主动给他提供了一条合理安全的解释思路,但他并不想说谎,一旦在关键的事物上说谎,日后往往需要更大的谎言来圆。
此时挖坑,日后跳坑。
谢霜雨不想做这种蠢事,本想转移话题东拉西扯就敷衍过去,可眼下被步步紧逼,商焰又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实在避不过去。
就在谢霜雨沉思的这一小会儿,商焰一直压抑紧绷着的复杂情绪终于达到顶峰,他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暴躁、焦虑、愤怒夹杂着他本人也没意识的失望,像一股火流在四肢百骸每一条血管里流淌。
这巨大的感情起伏让商焰的皮肤微微战栗,手指颤抖,有种强烈的破坏欲在心脏阴暗的角落滋生。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立刻吃药,然后回卧室反锁住门。可感情上,他突然对那些药物产生无比厌恶之情,厌恶它所带来的生理压制,厌恶它所构造的虚伪平静。
眼前人只要稍微抬眼一扫,就能发觉此刻他的表情有多么恐怖暴戾。
但谢霜雨的目光却一直虚落在茶几上的牛奶杯,浑然不知自己被危险笼罩。
“商焰,你选了最符合常理的选项,但你有没有想过自己选错了呢?”他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牛奶,喝了一口借此使自己平静,喉结滚动咽下后,才继续说,“我真的是谢霜雨,你查到的资料也是真的,所以可以排除C、D。”
寂静的客厅中,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少顷,商焰沙哑道:“你是人。”
三个字落在谢霜雨耳中,万分纠结之下,他竟然没发觉商焰的嗓音有什么不对。
“我当然是人,但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商焰同学,这道选择题的正确选项是A。”谢霜雨说完如释重负,打趣一句以解尴尬。
他终于抬眼直视商焰,却被对方的表情惊得失声,“你……”
商焰像再也忍受不了什么似的,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欺身扑来,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你在骗我!你还在骗我!”
谢霜雨被迫仰起头,他伸手去掰商焰的手,却发现对方力气大得惊人,“没,没有……没骗你……你在……发什么疯?!”
谢霜雨毫不留情地用膝盖撞向商焰的腹部,可对方纹丝不动,凶猛的目光像是编织的铁网铺天盖地捆束住他。
“咳咳……”谢霜雨呼吸困难地咳嗽了几声,还在发烧的身体手脚无力,根本没办法反抗逃开。
“谢霜雨……”商焰忽然松开了手,发怔似的顿了顿,谢霜雨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谢霜雨从沙发上翻下来,退到两米之外,冷冷注视着商焰:“你清醒点了吗?”
商焰望着他,眼底像是有火焰在燃烧,他朝谢霜雨一步步逼近,浑身紧绷的肌肉在单薄的衬衫里凸显出结实流畅的线条。
他神经质地咬着自己的嘴唇,鲜血涌出也毫不在意,而是用舌尖将唇边殷红的血液舔舐干净。
商焰这幅模样,已经完全不像谢霜雨认知中的别扭少年,更像是攻击欲爆棚的凶兽。
☆、二零二零35
“商焰!”谢霜雨缓缓后退,同时叱喝,“你到底怎么回事?不能听我好好解释吗?”眼见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声音一软,劝解说,“我真的没有骗你,真的,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真名是叫谢霜雨——”
劝说丝毫没有起作用,商焰的表情反而更阴森,丝毫不给谢霜雨说完的机会,几步就将他逼入死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谁也没注意到沙发底忽然飞出金属小球,光速砸向商焰的后背,滋啦电光一闪,商焰软软地向前倒去。
谢霜雨猝不及防被落到怀里的商焰撞到,脊背猛地碰到坚固的墙面,顿时一阵剧痛,不由闷哼了声。
他脸色发白,待稍稍缓过神来,便将人轻轻放到地上,抬头看向浮在半空的孔子号,“你把他怎么了?”
未等孔子号回答,谢霜雨突然想到孔子号的任务,心里一惊,连忙去探商焰鼻息,“你不会把他杀了吧?”
“没有没有。”孔子号连忙否认,“只是电击昏迷,都不用看医生,过几个小时他会自己醒的。”
谢霜雨松了口气,起身在客厅来回踱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孔子号在旁边小心说:“谢霜雨,这不是我非要擅自主张跑出来啊,我是看他好像要把你生吞活剥一样才出来的,你可不能说我不守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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