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啊……你流血了……”
“来人帮把手,这里有人受伤了……打120……哎!这怎么还有个死猫……”
陆续有路人围过来,乍一看张雪崖满脸血都以为他受了重伤,其实一路滚过来摔到草坪上,他身上只有一些不严重的擦伤,只是额头鲜血淋漓,显得狰狞。
张雪崖晃了晃脑袋,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几秒后恢复了视力,爬起身抓住正在打电话的人,“别打120,立刻打110,有人绑架。”
☆、二零二零20
谢霜雨做了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梦,醒来时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后脑一阵阵地疼。
我是在哪?他迷迷糊糊地想。感到身下微微晃动,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见两个人在说话。
“到哪了?”
“快到昆明了。前面过了收费站,换你开,我连续开了几个小时,累。“
”累?我看你是想和你的小美人打情骂俏吧,行,换我开。不过我说李钰,你改头换面,隐姓埋名,结果临走前非大老远冒险跑到庐州来,就为了这个男人?看来你对他是真爱呀。“
只听张珂冷笑嗤骂:“滚你妈的打情骂俏,他正睡着呢,我警告你不准对他不规矩,否则兄弟没得做。”
“谁会对他不规矩,我又不是基佬,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
我被绑架了……谢霜雨意识回笼,听声音发觉两人都在前排,悄悄睁开眼睛,用眼角余光打量车内以及在前排开车闲聊的两人。
他躺在一辆空间较大的SUV后座,驾驶位上的人正是早上将他绑架的上班族,虽然他的长相与谢霜雨印象中已是大相径庭,但声音却是无比熟悉,那令人厌恶的嗓音。
张珂整容了,还改名换姓了,怪不得逃了两年还没被抓到。
谢霜雨回想起对方制约住自己时的力度,心情凝重,看来这两年张珂非但过得不狼狈,还练出了剽悍的身体,更难对付了。
车开过收费站,临时停靠在路边,张珂与副驾驶座的黑瘦男人走出来,黑瘦男人坐到驾驶位,而张珂直接来到后排。
谢霜雨不敢轻举妄动,合上双眼假装还未苏醒,想着要找时机趁他们不备好逃走。
张珂弯腰钻进后排,将缩在宽阔连排座椅上的谢霜雨抬了抬,然后靠窗坐下,把谢霜雨的头放在自己的双腿上,充当膝枕。他垂着眼,温柔地用手抚摸谢霜雨的脸。
黑瘦男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啧啧了两声,随后发动车子。
脸颊传来被人触摸的微微酥痒,谢霜雨感觉自己半辈子的忍耐力都用在这一刻,强忍着用手打开张珂手掌的冲动,心脏像是缀着千斤顶,差点憋岔气。
忍。
要忍住。
谢霜雨反复告诉自己。
至少忍到他们停车解手或吃饭,或者开到人多眼杂的地方,再不济也要忍到孔子号出现。
”他醒了吗?“黑瘦男冷不丁问。
谢霜雨心跳漏了一拍,以为他们发现自己已经苏醒,如果是这样,张珂保不准会再给他来一针麻醉剂。等再醒来时,估计都从云南出境了!
他套着宽松运动裤的双腿,肌肉不由自主地紧绷着,蓄势待发中只听张珂笑了一声,说:“醒?肯定没醒,要是醒了绝不会任我抚摸,他忍不住立刻给我一拳。”
黑瘦男奇怪道:“这药效也就五六个小时,这都下午三点了他居然现在还没动静,不会是个体弱多病的病秧子吧?”
张珂说:“他跑马拉松,41公里能进4小时之内,你觉得他会是病秧子吗?”
“那倒不会。”黑瘦男说,“你看好他,我们得开夜车,别弄出麻烦啊。唉,要不是你非得来庐州这一趟,哪这么多事?本来我们现在都在泰国……”
“少哔哔,赶紧开,开这么慢你没吃饭吗?”张珂嘲弄说。
黑瘦男说:”限速你没看到啊,开快了被拍照又是麻烦。说起吃饭,等会停会车,我抽根烟。”
几分钟后他拐进下高速的小路,将车停在路边,从衣兜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张珂出声说:“出去吸,别把车里熏得乌烟瘴气。”
“好好好,免得熏着您两位爷。”黑瘦男阴阳怪调,拉开车门,路边是片半人高的野草丛,他就站在草地边抽烟。
张珂中午吃的是干巴巴的饼干,喝了一整瓶矿泉水,现在瞥到野草丛,尿意就上来了。低头看了眼谢霜雨,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深蓝老师,霜雨,谢霜雨?“
谢霜雨身体放松,一动不动。
“果然没醒。”张珂放心地下了车,车门虚掩着,走向野草丛,还不忘知会黑瘦男,“我去放水,你看好他。”
黑瘦男吐出烟圈,不在意地摆手,”知道了,能出什么事,就算他醒了,有我在能跑得了么。“
越野车内,谢霜雨悄然睁开眼,没有浪费时间立刻爬起身,摇了摇酸痛的胳膊往前座爬去。
他要直接把车开走!
可他的手臂只伸出半截就停住,方向盘的钥匙孔里空空如也,显然黑瘦男下车时顺手把车钥匙拔走了!
谢霜雨心头火起,再有涵养也忍不住无声咒骂了一句,但他反应也是极快,发现没有办法直接开走车后,立刻收手侧望观察。
张珂背对着车,半隐在野草丛里,而黑瘦男虽面朝小道但低垂着脸吸烟,他从另一面出车门,正好可以避开两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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