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
    这到底是谁在为难谁呢？
    齐婉儿满脸不悦的看向面前这个油腻的不得了的李大人，“若不是你胡乱就把人抓起来，难道我们会来这里为难你吗？”
    “凶手到底是不是石头，我想你的心中肯定更清楚吧！”
    这一问，问的李大人直接没话说了。
    张兰殊抓住了她的手臂，他知道此刻的她，心中有气。
    可即便是如此，这已经成为了不可逆的事实，她可能不知道，不管何时，都有屈打成招一说。
    是不是真的杀人犯，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的是，有些人抓不到人，或者说，他们认为你是，你便是了。
    “是不是凶手，我想这审判官自有定断。”李大人看着齐婉儿，“这就不是本官的事儿了。”
    听到他这么无赖的说法，她差点忍不住打人。
    若不是张兰殊拦的及时，她的巴掌早就出去了。
    从府衙中出来，齐婉儿都觉得这气不打一处来，事情怎么会在不经意间便变得如此难搞呢。
    “这件事情，只怕需要从长计议了。”
    从长计议？
    “天牢是什么地方，若是从长计议的话，那石头是不是就没命出来了。”
    听到她这么说，张兰殊不知道怎么回话。
    天牢确实不同于普通的牢狱。
    可若是证据不足就要审判的话，那也说不过去。
    “既然你如此不放心，那我带你去一趟天牢。”张兰殊果断说道。
    她也干脆的应下了。
    为了救人，的确没有什么地方是不能进的。
    走到天牢前，齐婉儿一下子就被这高墙震慑住了，以往都是道听途说，又没有真的见过，如今这真的见到了，的确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进了天牢的人，虽不至于立刻就被砍头，可出来的希望，也很渺茫啊。”张兰殊站在天牢前叹气。
    齐婉儿皱着眉头，连表哥都觉得这件事情不好办，看样子是真的不好办。
    “你进去的时候，少说话。”张兰殊嘱咐道，说罢便上前打点关系了。
    进入这黑森森的牢狱之中，她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这种地方，死的人一定不在少数，所以那股阴森森的感觉，扑面而来。
    “今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张兰殊在她的旁边低声道，“牢头不在。”
    不在？
    齐婉儿点了点头，这可不是她能关心的了的，她现在就想见到石头，亲自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狱卒的带领下，她总算是见到了石头。
    可看样子石头像是受了酷刑，听说她来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你别站了。”齐婉儿看见这一幕，心中十分酸涩。
    石头跟了她那么多日子，如此衷心的待她和南阳斋，她是真的见不得他被人打成这样。
    “掌柜的，你怎么来了？”石头的气息微弱的很，很努力的扯出一抹笑。
    看见这一幕，齐婉儿难过的不得了。
    “你别说话了。”
    他现在这样子，可不像是有力气的人。
    “我有几件事情问你，你要是觉得我说的对的，便点头，不对便摇头。”她干脆的道。
    石头点了点头。
    “张睿这件事情，真的跟你无关，是吗？”
    石头点头。
    齐婉儿也点了点头，其实她是相信石头的，之所以这么问，便是为了加深自己的信任罢了。
    “那你是昨天夜里被押送过来的吗？”她继续问。
    石头点头。
    “他们有没有对你，屈打成招。”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也是她此刻最担忧的问题。
    石头继续点头，眼底还氤氲着一层水雾。
    齐婉儿此刻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这些丧心病狂的人，对石头用了酷刑，便是希望他可以坐实杀人这件事情。
    可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呢？
    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们有没有问你，南阳斋相关的事情。”她接着问。
    石头又点了点头。
    齐婉儿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人，到底是要搞什么啊。
    难不成他们的最终目的是南阳斋吗？
    “好了吗？”
    张兰殊从外边走了进来，在她耳边低声道，“时间不多了。”
    齐婉儿看着石头道，“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石头点了点头，她便立刻转身随着张兰殊出去了。
    一出牢房的门，她的眼眶就红了。
    这天牢遭受的果然是非人的待遇，石头被张睿的手下打的一身伤，还都没有好全呢，就又遭受了这样的对待。
    “你没事吧？”出了天牢，张兰殊看着她的眼睛红红的。
    齐婉儿摇了摇头，心中一拧一拧的不舒服。
    “沈将军这几日是不是不在府中。”
    “你怎么知道的？”
    “听说他出差了。”张兰殊叹了口气，“石头这件事情，我也会管的，你别太担心。”
    她知道，表哥之所以这么说的原因，就是为了安慰她。
    “当务之急，就是查清楚，这个案子是谁负责的。”张兰殊干脆的道，“等我查清楚了，便告诉你，这几日你便在家中好好的等待。”
    除了等待，她还能做什么呢？
    “表哥，能不能让人给石头治治伤呢。”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伤的那么重，即便是不会被重判，也会被身上的伤折磨死的吧。
    张兰殊有几分为难。
    “多少钱，我都可以出。”齐婉儿直接道，“只要可以救人，都可以！”
    他明白她救人心切的心思。
    可这的确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
    “你先回去等消息。”张兰殊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件事情，我会看着办的。”
    齐婉儿点头，为今之计，她只能相信他说的话。
    奔波了一上午，她才回到南阳斋。
    “怎么样啊，事情办成了吗？”齐张氏见她回来了，关切的问道。
    齐婉儿摇头，“没办成。”
    “连你表哥都说不上话吗？”齐张氏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她叹了口气，“石头被押到天牢去了。”
    一听说石头进了天牢，齐张氏的脸色白的不像话，险些没站稳。
    “娘，您没事吧。”齐婉儿扶着她的手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