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此，齐婉儿算是彻底的明白了。
    他今日，是惹定她了吗？
    “大家评评理。”她看向周遭的客人，“可曾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看热闹的归看热闹的，可在没有搞清楚事实之前，倒是没有人帮她说话。
    她知道，来揽月阁的客人和他们南阳斋的客人可不是一批人。
    虽然说，每年的美食品鉴节，这些人会聚集到一起，可平日里，爱在哪个酒楼的，便会在哪个酒楼。
    只怕这里的人，也是向着这张睿的呢。
    “齐婉儿，你有话便说话，别说不过我，便想借着旁人来指责我。”张睿目光阴冷的盯着她，“你这样的人，我可是见得多了，想碰瓷，没那么容易！”
    齐婉儿点了点头，这有段日子没见，张睿的嘴上功夫的确是长进了不少。
    “若是我来指责你呢。”一道声音响起，齐婉儿面露震惊。
    扭头一看，不知张梁何时竟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这个搅屎棍，这个时候出现，能有什么好事呢！
    不过他好歹也是这揽月阁大掌柜的，不管怎么说，楼上那个人也应该是害怕他的吧！
    齐婉儿抬头看了一眼，果然看见张睿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
    揽月阁里的众人纷纷议论，很多人都听说过这揽月阁的大掌柜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到底是谁。
    “您怎么来了？”张睿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从楼上跑了下来。
    张梁绕到了齐婉儿的前面，看了一眼垂头的张睿，冷笑了一声。
    “这里不方便，有事还是上去说吧！”张睿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子。
    什么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便是吧！
    齐婉儿笑出声来，看见这绿头龟如此的低声下气，她倒是觉得心中的那口气，有些松快了。
    不过，她来这里，可不是单纯为了松快一口气的。
    她来这里，是给石头讨回公道的。
    张梁转过身看向齐婉儿，“齐掌柜的，这里的确是人多嘴杂，你也不想给你南阳斋抹黑吧，跟我上去说。”
    齐婉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他怎么就觉得，他这样子，那么可恶呢。
    “你是不相信我？”张梁笑了一声，“我张梁除了之前那桩事情做的不妥，之后可从来都没做过什么对你不好的事情。”
    齐婉儿哼笑出声，他这话是认真的？
    “莫非是，怕我？”张梁又补充了一句。
    “我怕你作甚！”她干脆的回到，说着便带着两个伙计先一步上楼了。
    包房内，张睿依旧垂头站在那里，他哪里想得到，张梁会忽然出现，他忽然出现也就罢了，可他怎么会给这个齐婉儿做主呢？
    他莫非是疯掉了！
    他难道不知道，他们是死对头吗？
    “张睿，你可是真的打了南阳斋的伙计？”张梁半眯着眼睛问道。
    张睿摇了摇头。
    “还敢狡辩！”齐婉儿急了，“你这揽月阁的二掌柜的，人品如此不行，怪不得连揽月阁也日渐衰败了。”
    听到她这么说，张梁笑了一声。
    “这揽月阁衰败，确实跟他息息相关。”
    齐婉儿意外的不得了，他怎么好像都在向着她说话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作祟，这个张梁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
    “您！”张睿胸口实在是堵得慌，这自己人竟然向着别人说话，这份气，他真的是受够了！
    “跟齐掌柜的，道歉。”张梁一脸的悠然自得。
    听到他这么说，张睿急了，可此刻不答应，好像又不妥。
    张梁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的。
    “我错了！”张睿愣了愣，便看着齐婉儿，恨恨的说道。
    “这道歉道的，未免也太过随意了一些吧！”齐婉儿笑出声来，“我的伙计，可伤的不轻啊，你这三言两语，莫非就想把我给打发了？”
    “那齐掌柜的想怎么做？”张梁问。
    齐婉儿在张睿的身边绕了几圈，“我想怎么做，其实也简单的很，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听到她这么说，张睿急了，直接跪在了地上。
    “不可，不可！”
    “不可？”齐婉儿摇了摇头，“你让人打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那么多呢。”
    这世上的有些人，委实是可笑的很，自己做的时候，什么都行，别人做的时候，倒是不可以了！
    规矩哪里能这么立呢！
    “好！”张梁点了点头，“那便随齐掌柜的喜欢好了。”
    既然他都发话了，齐婉儿自然是不客气，半蹲下身子，一把将张睿拉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张睿的双唇颤抖着，“你不能这么做。”
    她笑了笑，打人这等事情，她不是不能做，只是她不想亲自动手。
    “你们，过来！”她冲着两个伙计喊了话，“这个人交给你们，谁动手的次数多，那我便给谁加双倍的月银。”
    一听到要加银子，两个伙计的眼睛里直冒光。
    片刻功夫，她便听到了这世间最美妙的声音，那便是恶人被揍得嗷嗷叫的声音。
    “这下齐掌柜的，该满意了吧！”张梁从椅子上起身。
    齐婉儿笑了一声，事情比她想象中的倒是顺利了一些。
    “掌柜的。”两个伙计打完人之后，便来汇报，齐婉儿点了点头，这就打算带着人离开了。
    “等等！”张梁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这便打算走了吗？”
    齐婉儿停住脚步，看样子，张梁的幺蛾子是憋不出了。
    他的戏，这才开始唱了吗？
    “怎么？”她转头，“你还有什么指教？”
    “指教自然是不敢有的。”张梁走上前去，趁她不注意时，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齐婉儿当即便怒气冲冲，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没想到堂堂揽月阁的掌柜的，竟然也这么不要脸！”她一字一句的道。
    “没想到，你的力气，这么大。”张梁倒是不怒，反而是笑得十分欢快，“不过这手感，确实是挺不错的！”
    “你！”齐婉儿气的脸色通红，伸腿便在他的胸口上，踹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