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晚上的雨,山路泥泞不堪,不是很好走。他尽管注意了很多,衣摆上还是沾了不少泥水,便想着好好清洗一番身子,倏地脑子里浮现出了凤璃辰的脸,便回头去了凤璃辰的院落。
凤璃辰在床榻上呆坐着,双眼望着自己的手,君怀来了他也没有半点反应。
“我手底下的人说已经找到凤瑜和凤铭了,下午,便可以带过来。”君怀说着,给凤璃辰准备了几身衣裳,也不管他有何反应,抱着凤璃辰便走。
凤璃辰也随着他,一路上也比较淡定。直到见了殿阁匾牌,他才有些挣扎。
“我不想洗。”
君怀看到他脸色相较之前有些惨白,他想了想,明白了个中原因,解释道:“你现在行动不便,我也不放心把你交给他们。你要是有什么担心的,大可不必,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了。”
凤璃辰面如死灰。
两人沐浴完出来,凤璃辰又吐血了,只是,这次人没晕过去。鲜红色的血染在刚换上的白裳上,看着尤为刺眼。
君怀又给他换了件新的,而后,又喊了昨晚的大夫,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头,就怕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这时下人来报,说是虚弥已经带了人在前厅等着了。
虚弥昨晚受君怀命令,按照他给的路线连夜前往小镇寻找一个叫做“覃渊”的大夫,结果他去的时候那家医馆已经贴上“闭馆,主人游山历水”的封条了,巧的是他刚想走,结果医馆后院便出来了一辆马车,覃渊正和人在马车里腻歪。
当时听到覃渊要求的价钱的时候,他想,要不还是与自家主子实话实说,告诉他凤迩还活着好了。
只是他现在也无法估测君怀对凤璃辰的感情,不敢贸然实说。
便应了覃渊的要求。
覃渊见到君怀的第一眼只是觉得眼熟,心里疑惑。等他见了瘫在床榻上好似奄奄一息的凤璃辰时,便什么都想起来了。
走出内室,他看着君怀,勾唇一笑,少了几分风流味,“你就是要我救他?”他指着内室里的凤璃辰。
君怀点头。
覃渊抱着自己男人的腰,头亲密地靠在他肩上,叹惋道:“救不了了。一副将死之人的相,我还没那本事从阎王那把人捞回来。”
“上回,也是你救的他,你会有方法的。”君怀不悦地说道。
“上回?”覃渊挑了挑眉,戏谑道:“可是,你上回不是和我说,要是他死了,你还会献上黄金百两么?”
“所以这人,我是救,还是不救呢?”他看着面上颜色极为不好看的君怀,笑问着。
“救他,不管你有什么条件。”
覃渊放开了自家男人,进了内室。凤璃辰在昏睡当中,他仔细看了看,半晌,又出来了,看着君怀嗤笑了一声,“以前我就看他喜欢你喜欢得紧,你说你要是好好珍惜,哪会有现在这样的事?”
君怀不说话了,眼里掠过一抹痛苦的神色。覃渊只当没看到,嘴里的话依旧毫不留情,“这医诊费我就不收你的了,凭我的医术,不过是让他拖个十多天,要真根治,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凤璃辰,谁都救不了了。隔着珠帘,君怀看着凤璃辰,昨晚将人抱下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人很轻,他还想着在以后的日子里,要好好养他;还有他的气色也不好,要多给他补补身体……
昨晚让虚弥去寻覃渊之时,他想到的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凤璃辰确实是到了病入膏肓的境地了。
可现在这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又叫他接受不了,总觉得,真的一点希望都不剩了。
“虚弥,送客。”
虚弥再回来的时候,他看到君怀拉着凤璃辰的手放在唇边,低着头,也不说话。
这些年,他一直陪伴在自家主子身边,凤璃辰不在的这九年,他时常在夜里会看到自家主子一个人坐在桌案前,手里拿着纸笔,不写不画,就在发呆,时而还笑一下,然后嘴里便突然冒出来一个名字……
他自己意识到了之后,最开始,会胡乱地发脾气,砸东西;后来,或许是渐渐地习惯了,便经常撑着下巴,失神地看着地面。
他能明白凤璃辰的离去对自家主子造成了多大影响,一直到现在君怀将凤璃辰带了回来,但他不敢认为这就是喜欢了,不敢认为这种感情能让自家主子对他最初放过凤迩的事既往不咎。
“主子,或许还有办法的。”虚弥不忍心的走过去,给君怀递了一杯茶水。
君怀喝了点茶,脸色稍微缓了点。他将凤璃辰的手放好,示意虚弥跟他出去说。
“你是找到方法了?”他问得有些轻,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虚弥跪了下来,请求道:“主子,我说的这个人,你要先答应我,不论他以前有过什么过错,主子都不要再追究。”
君怀虽是奇怪,但他也没有想那么多,只要能救凤璃辰,便好。
虚弥轻轻地吐出了藏在心底的那两个字,“凤迩。”说完,他磕了一个头,“属下愿以死谢罪。”
君怀听罢,一开始还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又问:“你说的,是凤璃辰身边的凤迩?有无念弟子之称的那人?”
君怀蹲下身,捏住了他的下巴,紧皱着眉冰冷地问:“这些,我暂时不与你追究。但是除了这件事,你还有其他的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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