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为国慢慢将头转向师木鸢,当看到小师承业头上,源源不断往外冒血的时候,不禁瞪大了眼睛。
“医院,快把承业送去医院!”师为国声音喑哑的道。
师木鸢如梦初醒,抱着小师承业往外冲。
师为国曾一度动过,将这名小外孙养大成人,继承师家家业的念头,对师承业自然很珍视。
他此时也顾不上教训冯晚了,快速跟上师木鸢的脚步。
等他们都走了,刘可心跑到了屋里,在冯晚身边蹲下,哭着问:“姥姥!你痛不痛?”
冯晚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努力抬手,覆上刘可心的脸:“可心不哭,姥姥不痛!”
她自认聪明一世,临到最后,却只有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关心她。
她这一辈子活得还真够悲哀的。
“我也带姥姥去医院,好不好?”刘可心哽咽着道。
“你太小了,是没有办法送姥姥去医院的,你去给舅爷打个电话,让……让他来接我!”冯晚十分艰难的将话说完。
“好!姥姥你等等!”刘可心听了,站起身,快速往大厅的电话旁跑。
刘可心的年岁也不大,头一回经历这样的事,被吓得不行。
电话接通之后,刘可心光顾着哭了,好半晌才吐出来一句:“姥姥快死了,舅爷你快来!”
冯晚的大哥听了,第一感觉是刘可心在和他闹着玩。
但是,刘可心的哭声实在是太惨了,由不得他不相信。
他立刻放下手头的事,用最快的速度往师家老宅赶。
其实,冯晚和她大哥的关系算不上好,两人之间亲情稀薄,更多是互相利用。
冯晚利用她大哥查一些消息,而她大哥利用冯晚赚钱。
但是,说一千道一万,两个人的身体里毕竟流着同一样的血,
如今冯晚出事了,她大哥不能置之不理。
冯晚她大哥到的速度很快,可冯晚的伤实在是太严重了,虽然没有死,但是离死也不远了。
冯晚她大哥将冯晚拦腰抱起,恨恨的道:“堂堂的副省长没想到居然会家暴,等你的身体好了,咱们告他去!”
“不……不要!”冯晚虚弱的道。
“他都这么对你了,你居然还向着他,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冯晚她大哥恨铁不成钢的道。
冯晚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她对师为国的爱,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了。
她所贪恋的,不过是副省长夫人这个身份而已。
没了这个身份,谁又能将她看在眼里呢?
冯晚她大哥把车开得很快,但是冯晚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陷入了昏迷。
大夫们简单了解了一下冯晚的情况,立刻将冯晚送往急救室抢救。
冯晚她哥等在急救室的门口坐立难安。
而他所不知道的事,离他不远处的另一间急诊室,也在紧急的抢救中。
不一会儿,一位年轻的护士从急诊室里走了出来。
护士扬声问:“谁是师承业的家属?”
师木鸢和师为国立刻走上前:“我们是!”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你们谁是rh阴性血?”护士问。
师为国是b型的,不符合献血的条件,他将目光看向师木鸢。
师木鸢摇了摇头:“我也是b型的!”
“承业的血型一定是随了刘大树,刘大树在哪里?你赶紧把他给叫回来。”师为国对师木鸢道。
师木鸢喏喏的道:“他早上说和朋友一起出去了,我……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去了哪里!”
虽然现在已经有大哥大了,但是价钱极贵,刘大树只是师家的上门女婿,自然不可能给他买一部。
因此,想要在短时间内,把刘大树给找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师为国眉头紧皱:“那可心呢?你赶紧回家,把可心接来!”
刘可心是小师承业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她的血型有很大的可能性和小师承业一致。
师木鸢咬着唇,说道:“可心还那么小,不适合献血!”
“她不献血,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承业死吗?”师为国大声吼道。
护士上前提醒道:“同志,这里是医院,请你尽量保持安静!”
师为国也想保持安静。
可是,只要他一想到那么小的一个生命,极有可能因为自己的一脚而丧了命,他就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师木鸢看了师为国一眼,走到护士身边:“护士,这么大的医院,难道没有一个是rh阴性血的人吗,你再问问。”
护士没好气的道:“这种血型的人,一千个人当中,才有那么一个,哪里是说遇到就能够遇到的。”
她也想救人,如果他们自己就能救,又哪里用得着过来问家属。
护士见这家人杵在这里不作为,下了最后通牒:“病人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弱,你们家里谁是这种血型的,赶紧找来。再晚的话,我们也不能保证,能将师承业救得活。”
师为国的心里“咯噔”一声,他命令道:“木鸢,你立刻去找刘大树,不论他人在哪里,你都要给他找回来。不然的话,你也不要回来了!”
师木鸢心里很清楚,就算把刘大树找回来了,也没有用处,但是还是乖乖的离开了。
没办法,师为国表现得太过于吓人了,她真怕她自己一时受不住,把真相说了出来。
到时候,师为国绝对会像打冯晚一样,将她狠狠的打一顿,她可不想受那份罪!
师木鸢去找刘大树了,师为国也没有闲着,回家去找刘可心。
然而,他回到家中,却被家里的阿姨告知,刘可心和冯晚她大哥带着冯晚去医院了。
具体是哪一家医院,阿姨并不知道。
不过,依着冯晚的伤势来看,他们多半会将冯晚送到离这里最近的医院。
离这里最近的医院,不就是他刚才回来的那家医院嘛!
师为国狠狠的用拳头捶了一下桌子,觉得自己白白浪费了时间。
时间已经被浪费了,追也追不回来,师为国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去找刘可心。
师为国找人的速度不算慢,可前前后后也花去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师承业顾不上喘口气,就拉着刘可心去抽血。
然而,经过化验之后,师为国十分震惊的发现,刘可心是ab型血。
刘可心是ab型血,师木鸢是b型血,那么刘大树只可能是a型或者是ab型血,不可能是rh阴性血。
难不成刘可心不是刘大树亲生的?
师为国仔细打量了一下刘可心,发现她不论是眼睛,还是脸庞都很像刘大树,不可能不是亲生的。
用排除法,刘可心是刘大树亲生的,那么,师承业也就不是刘大树亲生的。
难道师承业是师木鸢和别的男人偷生的?
师为国觉得有这种可能。
他是副省长,冯晚都敢给他带绿帽子,而刘大树要学历没学历,要能力没能力,还是他们家的上门女婿,师木鸢就算红杏出墙,刘大树估计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师为国暗自后悔,就让师木鸢这么走了,如今他连问一句,师木鸢的奸夫是谁都不能。
既然指望不上师木鸢了,师为国只能想别的办法。
他给自己的老朋友打了一个电话,让对方尽快帮他找一下rh阴性血的人,钱这方面完全不是问题。
对方的办事效率很高,半个小时之后,还真给师为国带来了一个rh阴性血的人。
只是,师承业已经失血过多,不治身亡了。
师为国的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只是踢了师承业一脚而已,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酿成这样的惨剧。
别说他只是一个省的副省长了,哪怕他是华国的书记,伤人致命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他拼了那么多年,才拼到如今的地位。
他维护了那么多年,才勉强维护住一个完整的家。
随着师承业的死,全都将毁于一旦。
师为国抱住自己的头,落下了眼泪。
他的心里后悔极了,比当初将施子煜给打残了的时候,还要后悔万分。
然而,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不论师为国再后悔,也是枉然。
而另一边,冯晚急诊室的手术灯也灭了。
师为国当初气狠了,完全是按照让冯晚偿命的方向打的,下手不可谓不狠。
纵然冯晚被抢救回来了,但是心肝脾胃肾都有损伤,想要彻底好起来,至少要花上一年半载的才行。
目前,只能卧床静养。
然而,冯晚刚被推进病房,师为国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一把将冯晚从床上拽了下来,二话不说就一顿拳打脚踢。
冯晚她大哥去上了一趟厕所,回来发现自己的妹妹又被人给打了,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冯晚她大哥一把拉住师为国的胳膊,怒斥道:“师为国!你在发什么疯?”
师为国的胳膊被束缚住了,便用脚踢了冯晚一下:“是她,是这个女人害死了承业!”
手术的时候,冯晚被麻醉了。
被师为国打了一顿,她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泛着疼意,隐隐约约的恢复了一些意识。
第七百二十九章 夫妻反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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