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心软,不如说是物伤其类。
“后来我们互生情意,他的妹妹和一个流民私奔,他干脆顶替了自己的妹妹的身份嫁入樊家。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一切都是编好的故事。”
的确,所有的身份都是故意按照樊湛的身份设置的。
樊渊点点头,赞同道:“二哥不必自责,有心算无心,也是难免的。”
樊渊在这里仔细倾听的时候,程斐瑄的思维已经发散到十万八千里以外的青溪樊家,思索难道嫁入樊家的秘籍就是女装?
樊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后来发现了他的身份,写下休书和他断绝来往。我知道了他借我的名头安插了不少人在你那里,这事二哥向你道歉。那个颜秀秀你能发现她不对劲,二哥很欣慰,但是,你怎么和齐王走到一起去了?”
“????”樊渊一愣,齐王殿下不是说二哥不知道的吗?还有,这个历史上有颜秀秀?齐王殿下刚刚并没有提过。
樊湛说着递过来一封信:“齐王南巡,带了一封你的家书给父亲,父亲看了以后写了封急信给我。写信的时候他应该还不知道你出事了,他写信送不到羿族那边,就叮嘱我你回程的时候好好和你谈谈,并且把这封信交给你。”
樊渊拆开信,快速阅读了一遍。
字迹潦草,看出来写得很急,很气愤。
内容倒是不难猜到,无非就是说了一遍齐王殿下不是好人,把他狠辣事迹全部说了一遍。然后最近皇家在拉拢樊家,齐王殿下不安好心,并非真心,要离他远远的。
这和樊渊猜测的也符合,齐王殿下有很大可能因为这个而接近原主,就像扶罔瑾刻意接近樊湛一样。
原来樊湛讲出来这些,还有个用实际警醒自己的目的。
只是看齐王的表现,樊渊自认看人不差,不是齐王演技太高超,就是可能接近着接近着真的产生了点真情实意。
原主真是留下好大一个烂摊子,齐王殿下不太好甩啊。
“此事,我自有定夺。”樊渊收好了信,齐王可就藏在旁边,直接说我会断绝关系好像不太好,只能拖延过去了。
樊湛忧心忡忡地看着樊渊:“若是你真心喜欢,那人也确实心思纯粹,你要娶什么人,父亲也不会这么坚决。可是生在皇家,就是天生的阴谋家,没有一个真的干干净净的,干净的也活不到今天。你自幼闭门读书,不通世事,父亲也是担心你被骗了。你好好休息,再想想。”
樊渊又看了一遍书信,确实,信件的口吻像是在教育一个不懂事的儿子,仿佛在父亲和二哥眼里,樊渊应该真的是个什么也不懂的书生。可齐王殿下表现出来能接纳的樊渊,绝对不是这样的。
究竟是因为长辈身份使然,还是因为……樊渊这个人本来就有问题?
送走樊湛,樊渊拿着父亲的信,仔细观察着。
程斐瑄偷偷从暗处走出来,委屈地蹲在樊渊脚边在地上画圈圈。
“君行,我发誓,这是污蔑!”
齐王殿下张牙舞爪地控告着樊老大人,看着很凶,可是又委实没什么气势。
樊渊忽然有种想逗一下齐王的冲动。
“齐王殿下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我应该信血亲还是信你?”樊渊瞅了他一眼,几乎是坏心眼的脱口而出。
程斐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低下头不再说话。
樊渊也觉得自己逗弄得有些过份,沉默片刻才说道:“是我失言了。”
“没事,你以前就是这样的,明知道我性子急,还故意一弯三绕的。”程斐瑄突然笑了笑,“君行可真狡猾,总是把自己藏起来,看来很爱和我玩捉迷藏。算了,大不了,我再找你一次就是了。”
说着还冲樊渊眨了眨眼。
蜻蜓点水,轻盈掠过。
樊渊心头一动,总觉得,若是程斐瑄要找的是自己,那他应该已经找到了,所以才会不再被伪装所欺骗。
嗯?
“扶罔瑾是吧?他去哪里了?”樊渊想是忽然想起来,随口问了一句。
程斐瑄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嫌他太吵,打晕了。现在被暗卫关押起来了,不过好像已经疯了,什么也问不出来。”
“疯了吗?”樊渊若有所思道。
第一章 然此诺重君需记
接下来的几天,樊渊的衣食住行可谓是被齐王殿下包办了。
一身劲装的齐王殿下腰板笔挺,宽肩窄腰的好身材被衬托得更加明显。他并未挽髻戴冠而是简单地梳起高高的马尾,显出一股潇洒英气。
如果这人不是站在炉灶前,如果这人手上拿的是剑而不是锅铲的话,可能会更像一个江湖游侠。
美名其曰,怕有其他人下毒,齐王殿下决定亲自下厨。
樊渊除了怀疑齐王殿下会不会炸厨房以外,还有点怀疑齐王殿下做的饭菜能不能吃。
最后的结果端上来的时候,齐王殿下认认真真地用干净筷子从每盘菜里挑出来一点到碗里,然后亲自试毒以后才放心地用期待地眼神看着樊渊。
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樊渊看程斐瑄都能淡定吃下去,想来味道应该不至于太差。
樊渊尝了尝,意外得手艺还不错?
“殿下做的菜确实不错。”樊渊微微点头表示认可,虽然不至于好吃到夸张,但是比一般家常水平要高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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