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对着聪明人心照不宣就好,想必无论是谁,都不会讨厌这种用简单言语表达的爱意。
“那渊便占着这喜欢,帮你写份折子?”樊渊虽是用问句,却摆明了不容拒绝。折子能写什么折子?当然就是请假的了。
“嗯?好……好吧。”程斐瑄现在是个被“美色”迷晕了眼的,樊渊说让他往西他肯定乖乖往西,只是很可能一晕就认错了路,一路往北边跑去了。
于是呢,大虞朝的齐王殿下又被塞回了被窝,呆呆地看着心上人在书桌前研墨提笔。
是哦,念叨我的这么多,我又不是真的要背地里做什么坏事,再多几次也不愁了。君行说好好休息,那就好好休息呗。反正……反正有君行知道我是为什么去不了早朝嘛。诶,因为这事身体不适,以后怎么办(⊙o⊙)!君行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啊……
程斐瑄思绪开始到处乱飘,已经飞到了:看来要好好学习学习这方面的东西,再去找焂夜借点武功秘籍来。
樊渊也写完了他要写的东西,搁笔转了转手腕。
“渊去早朝了。”樊渊走到程斐瑄的面前,俯身轻轻落下一吻,温声在程斐瑄耳边道,“山高水远,来日方长。”
一时间,所有的思绪都回笼,程斐瑄笑了。
真好呢。
……
“山高水远,来日方长。”
程斐瑄看着桌子前的两封信,表示很糟心。
他就不该只听到了“来日方长”忘记了“山高水远”这四个字,于是今天的早朝做出的决策他通通错过了。
选出去和亲的宗室册封公主,并且任命樊渊为使节出使羿族并互送公主出嫁。还有令摄政王南下巡视,督察百官。
他完全不能提出反对意见,尤其是现在已经定下来了,金口玉言,让皇帝侄子改口几乎不可能了。
樊渊人还在翰林院,出使外族的章程,还有互送公主的礼度,礼部和翰林院的人都要商讨交待清楚。
可以说,樊渊现在很忙。程斐瑄自然也不会去打扰他,只是看着樊渊留下的两份书信,忍不住叹了口气。
与其说是埋怨樊渊,倒更像是埋怨自己。
“君行……你太狡猾了……不过我怎么还是很喜欢诶。”
第一章 垂死忙中惊坐起
此次出使由知谏院江怀担任正使,樊渊与另一位颇有资历的老翰林为副使。
这位江知谏已经年近五十,六王之乱时曾经站队到某位皇子名下,先帝整治时只除去了一些不老实的人物,江怀抽身得早,朝廷运行还需要人手,何况江怀还出身虞朝十一家的江家,先帝不方便动江怀,就把他贬出瑶京,让他在地方上当了三年知州。
说起来他还是程斐瑄重新提拔回来的——谁都知道摄政王的生母云嫔出身不高,母家却的确是地地道道的淮轩府人。听说淮轩江家曾经帮扶过云嫔,摄政王掌权后将人调回了瑶京。
虽然程斐瑄本人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江怀是真正有本事的人,但架不住人人这么想。这么些年来,江怀也因此被视为亲近摄政王的一脉。
得知是这样的安排,程斐瑄也心下一松,他清楚江怀的底细,便也确认了樊渊不会受到刁难,这趟差事能顺顺利利的,如此就是最大的好事。
“暗卫。”程斐瑄低声唤道,随手点燃蜡烛烧了手中的纸,一边看向窗外,神情淡然,眼里似乎藏着一片深渊,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五个人,跟着樊大人,顺带去查查留夏之事。记住,都处理得干净点。”
“是,属下领命。”
程斐瑄往后靠了靠,调整了下坐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忽然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虽然因为那戾气十足的长相显得有些不怀好意:“若是樊大人有事需要人手,他的命令就是本王的命令。”
阴影中的身影微微一动,从窗边翻跃而出。
程斐瑄揉了揉腰,气势自然而然一弱。
因昨夜的事,他现在真的有些乏,疼痛于他而言不过是件小事,尚且可以忍受,不过直到现在,身后那处还似含着异物般,留着记忆里的触感,坐在椅子上都觉得别扭。
站起身在窗边探出头四下看了看,然后快速合上门窗。
做贼一般返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行船图》,抱着书认认真真地开始研究。
唔,为了更美好的下一次,好好学习!
——————————
樊渊是从杨述那里知道江怀的大概信息的,他难得地没有第一时间去分析钻研如何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和这位“上司”相处,而是微微一笑分心想到了程斐瑄的云片糕。
樊渊的母家正是淮轩府的名门,虽然不是江家,但也算世家旺族。原来齐王的母亲也是淮轩府的,难怪做的出一手地道的云片糕。
他这么一笑看得杨述不解地眨眨眼:“君行兄似乎心情不错?”
樊渊淡然自若地点头承认:“确实。”却也没有明说原因。
杨述的直觉告诉他,有些事还是别问比较好,于是便也聪明地选择了跳过:“说来陛下也快满十六岁了,最近宫里忙碌得很,礼部已经提出选秀之事,陛下亦准了。”
樊渊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杨述,便移开目光,迎着阳光懒散地微微眯起眼:“今日天气不错。”
“……咳咳,得,我们都别在这里拐弯抹角了。这事吧,我就直说了。”杨述难得有些窘迫,干咳了两声,“林家小姐还在瑶京,说是要见你一面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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