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她睨他,眼底还红红的。她都难过的没心情同他说话了。
“去床上说。”他打横将她抱起来,笑道:“有点沉了。”
莫小碗羞涩的捶他胸口,虎虎地道:“不许笑我胖!”
“不是胖,是丰满。”他眼底带笑,将她送到了柔软的大床上,他顺势也上来,侧身躺在她旁边,依旧将她拢在怀中。
他的女人,便是胖了,也是极可爱的。
看着看着,他便想咬一口,低头,啃在了她樱红的嘴唇上,吸吮着最美的滋味。
吻着吻着他便伸手去扯她的衣裳,被女人按住了手:“胡闹呢,小心孩子。”
“我会小心。”他亲了亲她的下巴,笑着拉开了她的衣领,欣赏着纱衣下日益丰润的山峦。
红帐轻轻拂动,女人看着伏在身上的男人,伸手轻轻的扶着他的肩膀,眉尖微蹙,星眸含雾,咬着下唇,不叫声音流溢出来。
自打她怀孕之后,他都不敢造次极小心的。只是这次要走了,这才放肆了一些。
到最后,他还是只借了她的手,并不敢真做些什么。
温存完了,她抚了抚他的脸颊,道:“你可答应我,不能受伤,也不能冒险,不然回来多了一个疤痕,我都不原谅你。”
“知道,娘子大人。”他笑着拂过她光滑的脊背。
莫小碗摸到了他背上的伤疤,这些年过去了,那疤痕还有那么深,想想都觉得可怕。倘若他身上再添什么疤痕,她心底可受不住。
裴远看她虽然闭着眼,但眼皮下眼珠还在转动,一定在那里胡思乱想,他抚了抚她的眼睛,道:“安心睡吧,明早送我。”
“好。”她应了一声,又胡思乱想了好一阵才渐渐入了梦乡。
江州路远,圣命又来得急,裴远一早就要赶路。
他起来时,莫小碗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天冷之后她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这会儿哪里起得来。
裴远摸了摸她的脸,便穿衣服起身,到了外头,推开门看,只见天地一片雪白,满目银装素裹,院中的梅花也都全然盛放,艳红的花珠儿在洁白的雪中尤其夺目。
“追风、晴空!”他一声命令,院子外头已经到达的两人进来。
裴远凝眉道:“你们带着人马留下来守着府邸,但凡有任何异样立即飞书报我。”
追风和晴空一愣:“大人,江州那边很危险啊……”他们本以为他们四人都是要跟随大人去江州平乱的,江州暴徒听闻十分凶残。
“不是还有两个吗?这里你们守好了,若是有半分闪失,回来提头见。”
两人知道夫人对于大人而言,尤为重要,也不敢多说些什么,拱手道:“遵命。”
下人已经将他随身衣物都收拾好,箱笼都搬到外头马车上去了。
这会儿莫小碗还是没醒。
裴远披着玄色披风,抬腿要走,只是脚底才在雪上印出一个脚印,他又停住了,转身去梅树边摘了一小支梅花,转身进了屋里。
床帐微微拂动,床上女人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睡得香甜。
他到了床边,低头细细看她的容颜,伸手将梅花斜插在了她的耳后,娇颜配红梅,果然很好看。
他俯身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女人囫囵说了一句什么,又沉睡过去。
“好好照顾夫人。”他出来时,冷着脸吩咐春兰和玉兰,“不许一丝偷懒怠慢。”
两人忙道:“奴婢们不敢。”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垂帘的卧房,终于抬脚走出了院子。
太阳升起来驱散了清晨的雾气,金色的阳光洒在雪地上风景格外动人。
这个时候,莫小碗终于睡醒了。
她揉揉眼睛,闻到一股清香,伸手一摸,在她头发上插着一只梅花?
“咦?梅花开了?”
谁给她插的?
毫无疑问,自然是她夫君!
“等等!”她蓦地坐起来,“他人呢?”
床畔空空,他那边还是凉的,这人恐怕已经走了多时了。
春兰和玉兰听到声音急忙端着热水过来,道:“大人一早就起来出发了,那会儿夫人还睡得沉呢,因此大人没有叫夫人。”
“咦?他这个人真是……”莫小碗有点生气,“我说过要送他的嘛,他居然不叫我……”
她草草穿了衣服起来,到了门口一看,只见门口到院子口两行大脚印分外明晰,那是他的,他的确已经出发了。
莫小碗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自己睡懒觉没送着。他这一路去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呢。
因为裴远走了,她心情不大好,总觉得这个家里只剩她一个就变得空空的,明明以前觉得满满的。
幸好,她娘花氏带着莫小瓢和莫奶奶一起过来看望她。自打她肚子大了行动不便,花氏和莫奶奶便隔日会炖了各种汤过来看她。他爹不会这些婆婆妈妈的,便用木工刀刻了些小玩意隔几日送过来,说是给小外孙的。这些日子,她就收了一大箱子小玩意。
“姐姐!”莫小瓢因为一直在学堂上课,好些没见着她姐姐了,看到她的肚子尤其震惊,“你把皮球藏在肚子里啦!拿出来给我玩吧!”
莫小碗头疼道:“没藏球,这是你的小外甥。”
“外甥?”莫小瓢更加惊奇,“那他躲在里头干什么?快点让他出来陪我玩啊。”
花大娘一把拉开他,嗔道:“胡说八道呢,这娃娃是到了时候才会生出来的,现在不能出来!”
莫小瓢十分失落,然而他依旧是个好奇宝宝,星星眼的问:“那姐姐是怎么让娃娃进肚子的呢?”
“这……”莫小碗又是一阵头疼。
花大娘无奈的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你长大就知道了!丫鬟姐姐们端点心上来了,你去吃吧,少说点话。”
莫小瓢一听有吃的,立马兴致来了,立即到了圆桌旁,只见上头各色点心,每样都十分精致,便高高兴兴的吃了起来。
花大娘和莫奶奶关切的问了一些她怀孕的情形,两人听说裴远出差去了,便有些担心,说以后每天都过来走一走。接着,两人又就着小碗的肚子形状讨论肚子里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两人一个说是男孩,一个说是女孩,各执己见,几乎争执起来。
莫小碗笑:“娘,奶奶,别争了,男孩女孩都没关系,我都喜欢。”
她想起她曾经也问裴远,想要男孩还是女孩。这话本是废话,如今哪家不是想要男孩?怎会有想要女孩的?
只是裴远说的答案却不一样,他说他想要个女孩,同小碗一样可爱就行了。
想到这里,她开始有点想他了。
“还是男孩好!”莫奶奶是农村里的老人思想,自然是认为男孩好。
花大娘打量着她的肚子:“男孩当然好,不过我瞅着这形状像女孩,怕是个女孩吧!”
很明显,两人都期待男孩,倒是莫小瓢在一旁嚷道:“女孩有什么不好?像姐姐这样,你们不是说姐姐是个女财神吗?”
这么一说,倒是很有道理。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只是家人一走,偌大的院子似乎又变得冷清下来,小碗靠在门边,看那雪花一点点开始往下落,心道,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打卡,依稀看到胜利的曙光
第88章 救驾
知道裴远去了江州, 没几日太子妃陈玉罗过来看望小碗。
小碗请她在暖阁里喝茶,两人闲聊了几句, 她瞧着玉罗眉头微蹙,似乎有几分心事。
“是东宫发生什么事了吗?”
此时玉罗身为东宫新妇,高梳云髻插满珠翠,身上亦是穿着上好的宫缎, 打扮雍容富贵, 比起从前愈发显得沉稳而高贵。莫小碗担心她在东宫不顺,又担心是不是太子对她不好。
“太子对你……”
玉罗笑了笑道:“他对我很好,虽然皇后娘娘替他安排了良娣美人, 但他很少去那边。”
听她这么说, 小碗放了心,看她的笑容便知道太子一定是宠爱她的, 想着他们有小时候的情分,玉罗又这么美丽,太子怎么舍得不宠她呢。
“东宫最近的确出了点事情。”玉罗提起这件事,眉头再次蹙了起来,“陛下月前开始犯病,江州出乱后病情越发严重。如今义兄才走没几天,晋王手下的便将朝中几个文官关进了大牢。”
莫小碗吃了一惊。
“那几个文官都是东宫这边的。如今陛下不理政事,晋王十分强势, 义兄不在京城,没人治的住他。”
莫小碗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她之前听裴远说过晋王在朝中势力很大, 没想到竟然这么猖狂。
“那太子……有法子吗?”玉罗是她姐妹,到如今她自然想帮她的,但是裴远不在这里,她也只能言语上关心几句,自己做不了什么。
玉罗摇头,轻叹了一声:“恐怕没法子。刑部和兵部都是晋王的人,那几个给抓进去的人,若是没有陛下帮忙恐怕出不来。只是如今陛下不理朝政,东宫很是无助。”
莫小碗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倘若晋王真的如狼似虎,将东宫之位夺了,那玉罗以后怎么办?她想想都替她担心。
“别担心,陛下不会不管的,过阵子会好的。”她不懂得朝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言语间宽慰她几句。
送玉罗出去之后,她心情也沉甸甸的。
原先京城人总觉得她相公裴远气势汹汹如狼似虎,如今他不在了,这京城朝廷就乱了起来。可见,当初若不是他在京城压着,这朝廷里头恐怕早就动荡不堪了。
夜里,她躺在床上,但心中却很不安宁,仿佛听到外头很多人在走动一般。
这是半夜呢!
她蓦地从梦中惊醒,只听到门外有人在窃窃私语,听着像是春兰和玉兰的声音。往常这个时候她们也该休息了,怎会还在门首说话呢。
“春兰?”她叫了一声,便见春兰掌着灯进来,身上穿戴的十分齐整,玉兰跟在她的身后,两人脸色都谨慎而奇怪。
门外的脚步声越发明显,她拧眉,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她将狐裘大氅裹住自己,披着一头乌黑秀发起身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春兰勉强笑道:“夫人睡吧,外头没事,平静的很。”
这丫头伺候她这些时候,她那强颜欢笑的脸色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倒是还学会撒谎了!你不说,我自己去看。”
半夜出事,必定不是好事。小碗知道屋子周围有锦衣卫层层把守,莫非是这大晚上的进贼了?但是一想也不会,锦衣卫指挥使的府邸,那是什么样的贼才有这包天的胆子?
“咚咚咚!”外头有人捶门的声音,虽然小碗住的院子距离大门很有些距离,但是在这寂静的夜晚,这声音分外的鲜明。
捶门声十分霸道而无礼,这大半夜的,敢这样捶锦衣卫指挥使府门的人,自然非同小可。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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