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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浮生半日闲

    【volume two: stars in the gutter】
    【第二卷:深沟载苍穹】
    浅蓝色的夜溢进窗来夏斟得太满
    萤火虫的小宫灯做着梦
    梦见唐宫梦见追逐的轻罗小扇
    梦见另一个夏夜 一颗星的葬礼
    梦见一闪光的伸延与消灭
    以及你的惊呼 我的回顾和片刻的愀然无语
    ——余光中《星之葬》
    【chapter 12 浮生半日闲】
    有着一头金发的男生向我走来。
    “纳塔莉,有人找你。”
    “找我?”我本来正和几个人讲解波特兰花瓶的历史,但被他打断了,“谁?”
    “不知道,馆长让他们先到会客室等着,你最好赶快去。”他像突然想起什么,转回头说,“顶楼的那个。”
    我带着狐疑的神情点了点头,然后礼貌跟客人说一声:“失陪了。”
    走上旋转楼梯时,我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这似乎是位很重要的客人。因为能来到大英博物馆顶层的会客室,我见过的只有国会议员和皇室成员而已。一般馆长本人会亲自去接见,如果馆长不在英国,那便是副馆长去接待,而我只是一名小职员,我越想越觉得奇怪,更令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位尊贵之人点名要找我?
    我来到了一条寂静宽敞的走廊,空气里是木头干燥的气味,顶层很少有人来,不过地毯和墙壁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连墙角桌子上的花瓶也有人定时换水。我直径走向尽头的黑色大门,馆长的助理安德鲁·莱特已经在门前等着。
    安德鲁·莱特西装笔挺,高傲地昂起首,整个人古板严肃,根本是一个旧式社会的英国绅士。他冷漠的眼神落在我身上,说:“纳塔莉·贝克?”
    “我是。”我故作镇定,这应该是我就职以来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以前我极少见到他,并且我能很确定的是,他压根不认识我。
    他拿出怀表看了看,声线不带一点起伏:“凡多姆海恩伯爵已经在里面等候了,你比预计时间还要晚了三分钟。”
    我心里泛起一股烦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正想开口道歉时,他又说:“凡多姆海恩伯爵是这次入馆的新收藏的捐赠者,他指名想你负责这个项目,在这之前,他需要和你谈一谈。”
    我点了点头,心里浮现无数个疑问,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况且我现在的地位还没厉害到可以负责一项收藏入馆。收藏品入馆需要经过很多复杂的程序,例如了解藏品历史背景、重要性和文化价值,各种鉴定和考察,还要写一则文案。而负责人就是作为一个领导者的角色,和自己的团队一起讨论并完成以上这些,但事实是大部分都是由负责人独自完成的。
    安德鲁·莱特可能看出了我心底的疑问,但他没有说什么,扯了扯绸缎手套,把身后的大门打开。与他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我听见他用很轻的声音说:“不要紧张。”
    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壁炉,四周的墙壁挂上了厚重的酒红色帘子,中间是一张黑色大理石桌子,两侧的玻璃橱柜里放着少数没有展出的收藏品。
    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深红色沙发上少年,大概十来岁,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举止型态,像极了一个居高临下的君主。他身侧站着一个黑衣执事,身材高大挺拔,带着一个儒雅完美的微笑,完美到令人发毛。
    这两个人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像是……华丽傲慢到了个腐朽的地步。
    年轻的伯爵抬了抬眼,看到我来后,慢慢地搁下茶杯,瓷制的杯子镀了金边,和大理石的桌子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恭候多时了,贝克小姐。”
    ——
    等到凯思琳渐渐可以跟上时间的流逝时,已经是五月,夏天悄然无息地到来了。是时候该期待那久违的蓝天和草原,闻着青草味道打盹的下午,穿着无袖连衣裙在海边吹风,在森林里追赶嬉戏……这些那些,她都无比想念,连炎热的天气也不计较了,跟夏天收获到快乐相比,这根本不算什么。
    而初夏第一件让她感到快乐的事,就是上述的一切都比预期提早到来了。
    五月初,他们家到苏格兰待了一段时间,因为洛佩兹先生想休个假,说突然怀念起苏格兰的美景,便拉上全家一起,美名其为“家庭旅行”,其实只不过是从一个家去到另一个家罢了。不过对比起烟雨迷濛的伦敦,感受苏格兰清新的空气,一望无际的天空与连绵的山峦,也算是一次旅行了。
    凯思琳在树荫的长椅上坐着,晃着双腿,思绪渐渐飘离。她穿着一件湖水绿的连衣裙,戴着草帽,天气还不是太炎热,微凉的风吹拂着头发,好不舒服。
    “啊!”她忽然惊声尖叫,头上的草帽被拉了下来,盖住了整个脸,一把毫不留情的嘲笑声在身旁响起,这笑声太熟悉了,就是蒙着眼睛也知道是谁。
    她气愤地把草帽拿开,不顾形象的大喊:“莱斯特!”
    转眼只看到一个越来越远的背影。
    “有种你就给我站住!”
    他们在草地上追逐,不知不觉已绕了整个山丘一圈。莱斯特跑不动了,喘着大气,转头对凯思琳摆摆手,就到这里为止。
    “你说你无不无聊?”
    “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嘛。”
    这个哥哥,明明已经快二十岁的人了,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以捉弄她为乐。
    这时,父亲和母亲正好从一旁经过,见到他们两个,母亲很是高兴,“莱斯特、凯思琳,我们一起去河边走走。”
    这样的小河藏匿在一个树林里,林子很大,小河很长。河堤旁是一片柔软的草地,不远处则是一排整齐的树木。小河细长蜿蜒,河水静静流淌,汩汩的流水声在这草木之间,如同一曲和谐的乐章。
    父亲和母亲挽着手走在前头,凯思琳和莱斯特并肩走在后头。
    “来了苏格兰之后见你气色好了很多。”莱斯特说。
    “是啊。”
    “和伦敦比起来妳还是比较喜欢爱丁堡?”
    “嗯…也不能这么说,”凯思琳仰头思考着,“两个地方各有各的好,我都喜欢,只不过性质不一样。”
    莱斯特笑了,接着说:“不错,在我看来吧,伦敦适合打拼,爱丁堡适合生活。”
    “难得在这件事情上,我和你的看法一致。”两人相视而笑。
    “莱斯特你知道吗,”
    “什么?”
    “苏格兰的天空特别纯粹、干净。”她微微仰起头,看着夹在树林之间天空,试着想像夜幕低垂,星光落满森林的景象,“是观看流星雨的好地方。”
    莱斯特顿了顿,说:“这么说,你算出流星雨的日子了?”
    “差不多,不过比我预料的还要早得多,连我都开始怀疑自己了,”她紧蹙着眉,“只在一个多月后。”
    “嘿,这样不是很好吗?”与她不同,莱斯特非常欢喜,“你这么期待,这下不就可以早点看到了!”
    凯思琳思索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我还是觉得不太合理。”
    莱斯特拍了拍她的背,力道有点大,她猛咳嗽起来,“别想那么多,要对自己有信心。”
    她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拍着胸口,表情痛苦地说:“我还以为你要推我下河。”
    莱斯特因她这句话回想起什么,嘲讽地“哈”了一声,“小时候被推下河的明明是我好吗?”
    这项壮举凯思琳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在她七岁那年,也是像这样在河溪旁散步,那天她又和莱斯特吵架了(当然她又输了),正闷闷不乐,想着怎么怼回他的同时,看见不远处有两个小孩子在河边放着纸船。她顿时灵光一闪,一个报复的念头就这么萌生了。
    “莱斯特,你看,河里有鱼欸!”她兴奋地指着河里的水流,那里的确有几条鱼。
    “不是一直都有吗?”他内心有些诧异,不是因为她这个发现,而是她终于和自己说话了,今天的第一句。
    “今天不一样,比平时的大很多。”
    “有吗?”
    在莱斯特弯下腰的时候,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把他推下了河,这真是她活这么大做过最勇敢的事。莱斯特落水的瞬间,她很快地跑开了,直奔回家,一路上笑到流泪,心里积累的怨气也一并消散了。
    至于后来,当莱斯特全身湿透回到家,他们当然被训了一顿,不过莱斯特作为被陷害的那个,也要和她一起挨骂。
    “也许你会想体验落水的感觉。”莱斯特扬起下巴,还是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不用了,谢谢。”凯思琳也底气十足地说,“都多少岁的人了,还计较小时候的这些。”
    ——
    “印第安人用捕梦网来捕获美丽的梦幻,让恶梦随清晨的阳光而消逝,他们相信夜晚的空气中充满着各种的梦幻,只有捕梦网能将梦过滤,把他们带入美丽的梦乡。”
    凯思琳读着刻在木板上的小字,感叹道:“太神奇了。”
    摊档前的拉丁美洲女孩笑了笑,指着那个用皮革绕成的圆圈说:“传说只有好梦才能通过网中间的洞,并顺着羽毛流下来,而恶梦会被困在网中,并随着次日的阳光灰飞烟灭。”
    他们回来的这几天,刚好赶上了爱丁堡一年一度的街头市集,那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手工艺品,他们一家都很喜欢这些新奇的东西。母亲和父亲对中国的剪纸工艺着迷不已,她则是被这个漂亮神秘的捕梦网吸引了。
    “莱斯特,你过来!”她连忙向隔壁摊档招手。
    莱斯特放下了手中的俄罗斯套娃,走到她身边,“怎么了?我跟你说那个套娃真的超有趣,你把它打开来——”
    “嘘!你看这个。”凯思琳打断他,指了指那个圆形的网,“是不是很好看?这叫捕梦网。”
    莱斯特歪起头,“还可以吧。”
    “你送我吗?”
    他看着凯思琳闪闪发光的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好吧,也是时候该还还赊了许多年的生日礼物了,你要哪个?”
    “浅蓝和紫色这个。”
    莱斯特付过钱后,女孩把捕梦网摘下来给她,她开心道谢,随即感受到身旁的压迫感。她转过头,笑盈盈地说:“谢谢哥哥。”
    莱斯特满意地笑了,“不客气。”
    过了不久后,他们在街口与父母会合,莱斯特买了两组俄罗斯套娃。
    “你们都有买东西吗?”父亲问,他头上戴了一顶墨西哥的大草帽,有点浮夸但看起来很有趣。
    “有呀。”莱斯特挥了挥手中几个礼袋,回答道。
    “凯思琳,这给你!”母亲笑着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戴在她的手腕上,“莱斯特也有哦。”
    “这是什么?”她抬起手在夕阳下看了看,那像是一条银制的手链。
    “奥地利的水晶手链,上面有妳的名字的缩写。”她边说,边帮莱斯特也戴上。
    凯思琳凑近点看,水晶的旁边果然挂着“k.l.”两个字母。
    “而且你看,”母亲把袖子抖了下来,父亲也抬起手,向他们挑了挑眉,露出一模一样的手链,“我们都有一样的。”
    凯思琳觉得这两人实在很可爱,忍不住提高音调说:“谢谢爸妈!”
    “好了,那我们回家吧。”母亲快活地说,挽起父亲的胳膊就往前走。他们的背影很快就被人潮淹没,凯思琳和莱斯特只好匆匆跟在后面。
    “他们今天心情真好。”凯思琳感叹道。
    “对啊,我没想过父亲会戴那种奇怪的帽子。”莱斯特小声吐槽,两人对视一眼后,忍不住笑了。
    “嗯?你们笑什么?”
    “没什么。”
    ——
    当天晚饭过后,凯思琳独自回到了房间,她倚靠露台上,倾听晚风吹过树叶簌簌的响声。
    她房间的露台面向东南方,前面是一个郁郁葱葱的山谷。月色如水,星空万里,山谷与远方的山峦衔接,翠绿瓦蓝延伸到天际,葱茏的草木肆意生长,向往高挂的明月。看着眼前静谧的景色,她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归属感。
    不久前一个多云的午后,多恩教授戴着眼镜,一边翻看她写的关于流星雨的论文,然后和身旁的弗兰斯蒂德先生说了一串数字,他很快地纪录下来,并进行验算。
    凯思琳站在长桌前,局促不安地攥紧裙角,黛西从她身后探过头来,看着此时严肃的气氛,难得自觉地安静下来。
    “凯思琳呀,”多恩教授终于开口,灰蓝色的眼睛凝视着她,不同以往总是笑盈盈的脸,她明白接下来他再也不会说玩笑话了。
    多恩教授朝她点头,给予认可,“你真的很优秀。”
    凯思琳震惊地对上他的眼神,随即一种茫然的惊喜击退了忐忑的心,黛西似乎比她还开心,紧紧抱住了她,“凯思琳恭喜你!”
    “这孩子真的是天才。”多恩教授说,一旁的弗兰斯蒂德先生点头同意,“整篇论文都有足够的计算支撑,很具说服力。而且你提出今年流星群的轨道异常——那次小规模流星雨出现时我就怀疑过,很高兴妳用计算证明出来了。”
    弗兰斯蒂德先生说:“你可以把论文交往英国皇家学会了。”
    凯思琳把头埋进手臂里,再抬头时,瞥见月光落在左手腕,那刻有她名字的手链上。水晶折射点点的亮光,像渺小的星辰,像心里总是不肯淡下的光芒。
    她怔怔地盯了一会,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加油,“wish me l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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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终于!考!完!试!了!
    接下来基本上是放假状态,会尽量多更,谢谢喜欢这篇文的朋友233
    噢对了,我没有哥哥,莱斯特这个角色是我凭空幻想出来的,所以每次写的时候都很开心......论独生子女的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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