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车之间距离太远，双方都占不到什么便宜，因此他们都开足了马力，向前猛冲。双方战车部队的距离渐渐接近，行进中的灰熊3型战车首先发炮了。在行进之中，当先的一辆灰熊3型战车准确的命中自己的对手，只见在六百米距离上被命中的鼠式战车居然在晃动了一下之后，又继续前进了。坚硬的钨合金穿甲弹虽然刺入了装甲，却未能将其击穿。
    “娘的，这老乌龟的壳子还真够厚实的。”灰熊3型战车中，车长上官封骂了一句。
    “车长，这钨合金穿甲弹都打不透对方，咱们怎么办？”炮手高仕平问道。
    上官凤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把咱们压箱底的碎甲弹拿出来，反正没有用过，姑且试一试。”
    “对啊。”高仕平道：“我立刻去拿。”将弹药箱的门打开，一发头部为黄色，整个弹头成圆筒装，相当粗长的炮弹被高仕平抱了出来，这就是装备数量不多的碎甲弹了。
    将碎甲弹推入炮膛，炮手迅速操作着火炮，瞄准了还在行进中的鼠式战车，轰的一声炮响，碎甲弹快速的向着对方飞去。
    碎甲弹与实心的穿甲弹不同，它的里面装的全是塑性炸药，只要弹丸命中坦克，薄薄的弹壳在巨大的冲击力作用下就会变形或破碎，里面的塑性炸药像膏药一样紧紧粘贴在装甲表面。
    炸药既不破碎，也不飞散。在延时引信的作用下，粘在装甲外面的炸药迅速起爆，产生的冲击波以几百亿帕的压力作用在装甲上，巨大的应力会传递到装甲内部。
    这样的攻击效果，犹如用锤子敲打墙壁，墙壁虽未穿透，背面的墙皮却一块块剥落一样，强大的冲击波将会透过装甲，将内壁钢甲表面变成几千克重的的蝶形碎片，或是数十块的小型碎片。这些碎片在巨大的动能作用下，会在坦克里四处飞溅，将乘员杀伤设备击坏，而外形完好的坦克就会因此失去战斗力。
    高仕平发射的炮弹就牢牢的粘在了对方的一辆鼠式战车上，但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那辆鼠式战车居然毫发无损。被爆炸声吓了一跳的波士顿战车兵见到己方战车毫发无损，旋即都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嘲笑着中华军战车炮的不中用，但是谁也没有发现，那辆战车在中弹之后就再也不动了。
    “有效果，它不动了。”上官封兴奋的喊道。
    高仕平兴奋的点点头：“效果真不错，咱们接着干吧，狠狠的敲打一下波士顿人的这些老乌龟。”
    碎甲弹对付波士顿战车那些完全用钢铁组成的均质装甲特别有效果，但是各个战车所配备的碎甲弹并不多，很快它们就被消耗完了。已经靠近的鼠式战车用那一百二十八毫米口径的战车炮连续发炮，终于有灰熊3型战车被击穿了装甲。
    连续几辆曾经被认为是不可摧毁的中华军战车被击毁，让波士顿人士气大震，他们快速冲杀过来，与中华军展开了混战。灰熊3型战车的火炮虽然也能击穿对方的装甲，但火炮口径比较差了二十多个毫米，而对方又是完全放弃机动性，以提升装甲防护的车型，因此除了碎甲弹取得了良好效果之外，其他弹种的效果并不好。
    看着前线差不多一比一的伤亡，粟志珍眉头大皱。目前中华军的武器都需要从万里之遥的国内运来，在补给方面无法与内线作战的波士顿人相比，因此在同等数量的损失下，中华军并不合算。
    此时秃鹫1型攻击机群已经抵达，但是双方战车混战在一起，它们完全没有机会进行轰炸。“命令战车部队撤出战斗。”粟志珍很快下达了命令，他要为空军留出攻击的空间。
    灰熊3型战车即使是在倒车的时候，也有接近四十公里的时速，因此中华军接到撤退命令后，他们也不掉头，直接倒车向后方开去。这样避免了将薄弱的后部装甲面向敌人，而最高速度只有每小时二十七公里的鼠式战车，即使是向前开动，也根本追不上他们。
    一边用炮火掩护一边撤退，中华军很快与对方脱离了接触。双方距离迅速拉大，那些一直在空中盘旋的攻击机们见到机会来了，立刻一个俯冲将机头压向了对方战车部队。
    第一架攻击机低空略过鼠式战车上空，将一枚五十公斤重的炸弹准确的扔在了战车顶部。鼠式战车虽然装甲雄厚，却仅限于正面装甲。战车的装甲分为正面装甲、侧面装甲、后部装甲、底部装甲和顶甲，其厚度是依次削弱的。作为战车最薄的顶甲，如何能够抗住五十公斤级航空炸弹的爆破。
    被击中的鼠式战车在被炸弹命中后，炮塔顶部被炸药的威力破开，巨大的威力直接将里面的乘员全部杀死，这辆战车冒起一股浓烟，很快就不动了。
    看到同伴建功，其他攻击机也纷纷压低了机头，冲向了那些巨大的鼠式战车。见到对方攻击机群冲来，刚才因为战车大战而躲入炮塔的车长们纷纷掀开战车盖子，探出身来操作着战车顶部的高射机枪，向着攻击机拼命的射击起来。
    见到对方使用高射机枪反抗，那些攻击机纷纷用大口径航空机枪进行扫射。攻击机上都有装甲保护，来自战车的高射机枪火力对它们的伤害不大，而大口径航空机枪却能够轻易撕碎那些毫无保护的车长。
    在这场地面与空中的大战中，秃鹫1型攻击机取得了全胜，在对方高炮部队冲上来掩护之前，他们摧毁了超过三百辆战车，其中大部分都是鼠式，而自身却只损失了十多架飞机。
    见到大事不好，潘兴元帅赶快召回了部队，然而另外一批信天翁式俯冲轰炸机却飞临了战场上空，对着正在撤退的波士顿军队一阵狂轰滥炸。这些轰炸机炸得都是步兵部队，而且其中有二十多架装载的是特种弹药，他们在人群密集的敌群投掷了陶瓷炸弹，而其他轰炸机则刻意的避开了这些生物炸弹的投掷区，以防止炸弹摧毁了那些携带病毒的小昆虫。
    那些撤退的波士顿士兵已经因为连续的轰炸而变成了溃逃，此时他们想的就是赶快逃回己方的城市里，又如何会去注意那些破碎而没有爆炸的航空炸弹。波士顿人没有注意，却不代表粟志珍没有注意，拿着望远镜的他很快发现了这些异常：“老肖，你疯了，在战场上投掷生物弹，我们的人感染了怎么办？”
    肖俊不以为意的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只要不进行追击就可以了，而且我们的战士早已注射了疫苗，出不了什么事的。现在敌人已经开始怀疑那十几个城市的瘟疫与我们有关，如果我再向其他城市投掷这些炸弹，一定会引人怀疑的。我这样依靠对方溃兵将病毒送入城中，就没人会怀疑到我们了，你就等着接收城市吧。”
    粟志珍道：“你这次用的什么病毒？”
    肖俊微微一笑道：“没有什么太好的，只是传染最快的鼠疫罢了，也就是大家常说的黑死病。”
    “什么？这个玩意很容易引起大规模疫情的，甚至有可能在全国爆发。”粟志珍听得下了一跳，黑死病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贯耳。
    据说在数百年前，西大陆曾经流行过一段时间的黑死病，那场瘟疫在上百年的时间内断断续续的时有爆发，结果造成西大陆三分之一的人口死亡，整个白人世界几乎消亡。直到现在，西大陆人依然谈黑死病而色变，将其称之为死神，而在近十几年兴起的电影行业中，那些西大陆各国拍摄的惊悚或悲剧电影里，大多数都有黑死病的身影，可见其对西大陆人民的伤害之深。
    看到粟志珍紧张的样子，肖俊微笑道：“没关系，我们是有应对措施的，每一种病毒都有相对应的疫苗，否则科学家们是不会让这些病毒流出实验室的。”粟志珍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不过你们要做好防护，所有致公堂的人和南方增在作战的部队也都要做好预防，不能让他们因此死去。”尽管粟志珍嘴上如此嘱咐着，但实际上他依然很不放心。
    中华军没有对波士顿军队进行追击，他们反而回撤到了城内，继续坚守已经占据的十几个城市，同时向国内打报告，请求派遣一些工人和工程师，以尽快恢复各城的生产，为军队补充武器和弹药。
    潘兴元帅带着损失了大量鼠式战车的部队逃回达文波特城，尽管兵员损失并不大，但战车却损失了大半，这还是在己方战车拥有一定优势的情况下。潘兴元帅感叹着如今的战争如果没有制空权就没法打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带回了一个怎样恐怖的恶魔，就在波士顿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场让波士顿人几乎亡族灭种的瘟疫正在悄然传播，并很快就能够展示出它身为死神的强大破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