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人命,时间虽然可以治愈一切,但也需要一定的过程。你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严肃望着方针不说话,良久过后才长长叹了口气:“我怎么会对你这么心软。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
听到这话方针心头一松,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一半。结果还没等她彻底放下这块大石,严肃话锋一转,又似笑非笑道:“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永远也拔不掉这根刺了。如果真是这样倒不如现在占有你,哪怕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漫天星火扔的地雷,抱一个。
小针针求饶那段神转折,连我都给看笑了。多聪明的姑娘啊,她要是一个劲地要强地话,搞不好我们童男子老严就真的把她给办啦。
☆、第48章 吃豆腐
半夜十二点,方针一个人坐在床上默默发呆。
严肃已经走了,留了满屋子的狼籍给她收拾。
包子总算是吃到嘴了,只不过吃的时候方针胃口全无,好吃难吃根本没吃出来。她满脑子想的全是严肃之前说的话:哪怕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是好的。
这怎么听着像年轻时候看的台言小说里的邪魅总裁会说的话。霸道的语气,配上严肃那张过分出众的脸孔,如果他当时再二话不说扒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的话,那这简直就齐活。
但严肃就是严肃,他比小说里的总裁更帅气,却也比他们更有逻辑性。因为他知道方针不是言情小说的女主角,没有那种爱上强/奸自己的男人的嗜好。
所以说完那句话后,在方针过于震惊的神情中严肃撑起身子单膝跪在床上,一本正经冲方针道:“给你两个选择,一,让我吃掉你。二,做包子填饱我的肚子。”
白痴都知道选哪个。方针话都来不及说人已经坐了起来,紧紧捏着衣领只穿了一只拖鞋就往厨房跑。一进厨房她就把门关上,背靠在门上不住地喘粗气。
今天这事儿发展地实在太玄幻了,从踏进这间屋子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朝着失控的方向演变了。方针甚至在想这难道是严肃设的一个套?
她开始琢磨要不要想办法搬出去自己住。结果才想了个起头就听严肃在外头敲门:“要不要帮忙?”
“不、不用了。”方针大声回了他一句,然后返身一看发现厨房的门带锁,直接一把就给锁上了。
接下来的工作全由她一人完成。折腾了这么久面团勉强算是发起来了,她也没心思搞什么二次发酵,直接调好肉馅就擀皮包了起来。她也不多包,差不多包了十来个中等的就停了手,烧一壶水倒进蒸锅里,把包子放火上了蒸就算完事儿了。
等这一切做完她抬手看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一直到这会儿她才觉出累来。不仅身体累心更是累得不行。严肃的进攻越来越猛烈,她再怎么防卫都无济于事。眼看这不怎么坚固的城墙就要让敌人攻破了,方针不知何去何从。
包子蒸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方针拿出来试了试觉得没问题了,就端出去给严肃吃。发生了刚才的事情之后方针觉得尴尬无比,可看严肃却是一脸镇定自若,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她不由感叹这男人的心理素质怎么这么强。
严肃正在那儿跟人打电话,挂了电话后看到那一碟子白白胖胖的包子心下大悦,也不顾烫捡了一个就拿手里吹吹,然后咬了一口。
“肉放少了,一口下去都没咬着。”
吃包子本来是件挺豪放的事情,可方针看严肃的吃相真是优雅得没话说。这人的气质果然得从小培养,像严肃这样自小拿金子打造出来的男人,别说吃包子就算是啃鸭脖子肯定也跟吃法国大餐一样赏心悦目。
这样一个吃惯了大餐的男人,深更半夜留在她家里,只为了吃一个包子,方针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骂他一句“有病”呢?
好在严肃并没有打算真的和她“做”到天亮。一个包子吃完之后他招呼方针:“拿个饭盒给我带两个回去。”
方针转身进厨房的时候想着有必要这么亲民吗?等盒子拿出来后她索性在厨房就给他挑了三个放进去,一出来就发现严肃居然又吃完了一个。
整个一饭桶啊。
方针把饭盒递过去,就听严肃解释道:“本来还想再陪陪你的,可刚刚接了个电话,今晚可能得忙到很晚。你早点睡,过两天我再来找你。房子要是住不惯就给我打电话。”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房子我肯定住得惯。”
严肃笑笑不说话,披上外套拿了一盒包子就走人。在门口穿鞋的时候他又抬头冲方针微微一笑:“包子味道不错,方针,你符合一个好老婆所需的基本素养。我想我娶你不会吃亏。”
要不是嫌烫方针真想抄起几个包子就往对方脸上砸去。严肃说完这话迅速开门,将方针的怒气全都关在了门内。
这然后方针就一直坐在床上发呆,包子一口也没吃。她其实也没想什么,脑子里根本是一片空白的。两只眼睛还盯着桌子上的那盘包子,到最后因为冻着打了个大喷嚏,才算把她从虚幻里拉回来。
想起明天还要上班方针赶紧进浴室洗澡,热水冲下来淋了满头满脸的时候她想起了严肃说过的一句话:债多不愁。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用这个词来安慰自己了吧。债已然是欠下了,再纠结也没用了。至于怎么还是以后该操心的事情,她现在有这闲功夫操心这个,还不如想想怎么把欠沈骞的那二十万还上吧。
一想到这个方针又来了精神,洗完澡后连吃了三个包子,然后倒床上秒睡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严肃大概一直在忙,没有再来找她的麻烦。方针也抽这个空把卢教授给她的资料翻译了出来,扫描之后直接发人邮箱里了。
从大学时期起她的兼职就是这么做的。一般卢教授会给他们几个得意门生接一些私活,事情干完之后大家都交到他手里,由他审阅无误后再给客户发过去。客户的钱是直接打到他账户里的,当然卢教授不会私贪,一般和学生是三七开,他拿小头学生拿大头。大家对这种做法都没有意见。
毕竟这年头会翻译的人太多了,翻译的活却并不好找。卢教授也不是开善堂的,他拿他的关系给大家拉活来,自然应该分得一杯羹。否则凭那时候他们几个还未出校门的毛头小子,人家凭什么把东西交给你来翻译?
方针这一回也跟从前一样操作,只给卢教授留了个银行账号。卢教授很照顾她,稿子交上去没多久钱就打下来了,并且不再按从前的三七开算,而是按二八算。
用卢教授的话讲:“你事业刚刚起步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女孩子多攒点总是好的。”
不光如此,卢教授还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了几个客户,让他们有活直接联系方针,钱也直接打给她。这样一来很多时候方针就直接拿到了全款,连分成都不用给卢教授了。
这样一来方针赚钱的速度就更加快了。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方针就接了十几个活儿。有一些是卢教授给她的客户直接交付予她做的,也有一些是卢教授发过来让她做的。活都不算很大,单看每一笔也就几百上千的。但所谓积少成多,十几个活挣的钱随便加一加,方针发现自己这个月竟赚了上万的外快。
这真是意外之喜。早知道卢教授这么爽快对她这么好,刚出狱的时候就该厚着脸皮联系他老人家了,那现在方针说不定已经能有钱买下那套二十几平米的小单间了。
从前的导师这么照顾她,方针实在很感动。几次打电话感谢卢教授,对方都在那里跟她说不用客气,还老让她有时间就回学校看看,顺便陪他和师母吃饭。
方针知道卢教授和前妻就生了个儿子,如今人在国外念大学不常回家。他跟尤教授没有孩子,常年夫妻两个一起生活肯定有点寂寞。所以喜欢跟年轻人扎堆很正常。
通过卢教授的帮忙方针赚了这么多钱,自然觉得有必要当面谢谢恩师。于是劳动节的前夕方针特意买了礼物去了邻市看望卢教授,也算是提前祝恩师和师母节日快乐了。
那天卢教授特别高兴,尤教授也拉着她的手直笑。在两人不大的两居室里说说笑笑很是热闹。到了下午快四点的时候方针起身要告辞,卢教授却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坐下:“小方啊,你今天运气好,来的正是时候。晚上跟我一道去吃饭,介绍几个出版社的领导给你认识认识。”
方针一愣,看着两位教授一时没明白。旁边尤教授就笑着解释道:“都是一些外文出版社的编辑。他们那里翻译的活儿多,给的钱也多。你去认识认识有好处,这要是以后给你一本书的翻译合同,那这稿费拿得可就多了。”
方针没料到自己的好事竟是一桩接一桩地到来。她当然知道外文出版社的翻译量有多大,每年市面上光各种名著的版本就不计其数。很多时候出版社都会找有名望的译者署名,而找小翻译帮着干活。
大人物总是很忙,这种时候像方针这样的小人物就派上用场了。
方针从前对做枪手有些不屑,现在却看开了。欠了二十万的人有什么资格挑三捡四,哪怕心里觉得不大合适为了钱也只能上了。
难怪小的时候听大人说长大了有许多无奈,现在她长大了,就彻底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了。
于是她没有拒绝,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到了晚上六点左右,卢教授就开车带方针去本市很有名的五星级大酒店吃饭。方针一看这酒店的架势就知道今天来的肯定都是大人物,心里不由惴惴的。卢教授却安慰她道:“别紧张,都是很好说话的叔叔伯伯,有我在不会让你吃亏的。”
听了这话方针的心略平静了一些,下车的时候还不忘整了整衣服。
结果她刚整完衣服,就感觉身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擦肩而过。对方走出去大概十来米后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头望着方针。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怎么在这里?”
方针其实也很想问严肃:“你怎么也在这里?”
酒店大门前,方针和严肃就当不认识对方,一言不发各自走开。
方针跟着卢教授一路走楼梯上二楼,严肃则被人领着搭电梯直接上到了十层。坐电梯的时候严肃心里想的是:那个老头是谁?
方针却顾不得想太多,因为一跟卢教授走进包厢,她就立马被引见见了一大堆“大人物”,光打招呼就够让她头晕的了。
方针在社会上的经验到底还不多,从前就算有点在牢里五年也被磨光了。最近这段时间她做的工作都不大需要社交,导致她今天一见这场面心中一凛,初时还有些发怵。
但她到底也是有过不同经历的人,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很快镇定下来。当她和一桌子的中年男女过招呼后,坐下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非常自然了。
刚才卢教授介绍那些人的时候方针仔细听了,果然都是外语出版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多认识些这样的人对她绝对有好处,哪怕不为了赚钱,单单和他们聊一聊增长见识也是好的。
一顿饭吃得还算尽兴。饭桌上方针是最没有发言权的一个,所以话说得也最少。一般只有别人问她时才答两句。到了这会儿她又开始庆幸自己答应了严肃给的那份工作。
像这样的场合不免要被人问到在哪里工作,如果还像从前一样做清洁工或是加油工的话,方针一定不好意思说。就算她好意思说别人也要疑惑了,卢教授的高徒外语系的高材生怎么会去做那样的工作?
一旦怀疑的声音产生就有可能被人扒出她的过去。像现在这样人家一听她在深蓝工作立马就露出信服的表情。有一两个好吹牛的还在那里吹嘘自己和深蓝董事长的关系如何亲近,跟严家有多深的交情。
方针默默记下了这个人的名字,改天有空问问严肃,说不定还能挖出这个人的一些老底来。
除了不得不说的几句话,大部分时间方针都像这样坐在一边听人说。当然出席这样的宴会被劝酒是在所难免的。方针推说自己不会喝酒,无奈劝酒的人实在太过热情。这年头的男人大概都有看女人喝醉酒出糗的癖好,明明一桌上比她能喝的多了去了,可人家就是盯着她不放。
卢教授也在旁边用眼神示意她,又主动替她解围:“这是我的高徒,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一马。方针你也给叔叔伯伯们点面子,喝一杯,就喝一杯怎么样?”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方针再不喝就说不过去了,于是只能勉强接过递来的杯子。那是大半杯红酒,方针心想这要是全喝下去搞不好就得在这儿睡过去了。
可事到如今不喝也不行,她只能硬着头皮喝了,喝完之后赶紧找个借口出去上厕所,想趁酒精还没扩散到全身的时候催吐出来。省得到时候喝醉了回不了家不说,还得卢教授扶她出酒店大门。
卢教授再老也是个男人,方针觉得那样的话未免也太失礼了。
她离开包厢之后一路跌跌撞撞往厕所走,才走出一小段头就晕得不行,一不小心直接撞在了走廊的墙上。
正好有女服务生路过,赶紧上来扶她:“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请问洗手间在哪儿?”
“前面左拐就是,要我扶你去吗?”
方针本来想说不要,但觉得现在这情况不是逞强的时候,于是点点头谢过对方,把手递了过去。
服务生扶着她踉跄地走着,在快到拐弯处的时候方针感觉眼前一黑,搭在服务生身上的手似乎让人抬了起来,然后她就跌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里,结实而又温暖。
尽管有了几分醉意,但她还是一下子嗅出了对方的味道:“严肃?”
“是我。”
“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吃饭。我们刚刚在门口碰见,你忘了?”
方针眨巴了两下眼睛想起来了:“哦,你也在这一层吃饭啊。”
严肃当然不会在二楼吃饭,他之所以来这里完全是放心不下方针。方针这个人他已经非常了解,平时鲜少出门,是个典型的宅女。怎么会突然跑到离s市一个小时车程的城市来,并且大晚上的还跟人出来吃饭?
而且她认识的朋友十分有限,平时来往的就那么几个。那个老头看起来十分面生,严肃在调查方针的朋友圈时没发现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这令他有些不安。
年轻漂亮的单身女性最容易成为糟老头的猎艳目标。想到方针有可能陷入危机,严肃哪里还吃得下饭,寻了个借口就下楼来了。
结果刚下楼就看见方针醉意甚浓地往厕所走,于是他立马从服务生手里把她接过来,搂进怀里低声道:“你怎么了,喝多了?”
“没有,就喝了一杯,有点小晕而已。你放心我没醉,我要去洗手间。”
“想上厕所?”
“不是,想吐,吐出来应该就好多了。”
“行,那我陪你进去。”
严肃说着就搂着方针往前走。方针吓了一跳,酒立马醒了三分:“你、你怎么能进女厕所。”
“谁说我们要去女厕所。”
“可我也不能进男厕所啊。”
“放心,我们也不去男厕所。”严肃说话间已经在一扇磨砂玻璃前停下来,他伸手摁了墙上的按钮,玻璃门自动移开,露出里面几平米的空间来。
方针看看洗手台马桶和玻璃镜,茫然地问严肃:“这是哪里?”
“残疾人厕所。我已经锁了门,你现在可以放心大胆地吐了。”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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