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从图书馆回来，就看到老徒弟坐在那里发呆，光脑没有合拢，上面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字，应该是什么文件。“你在干嘛？”
    未时回过神来，见是老师回来了，他赶紧站起身。“我去打了晚餐回来。现在吃饭？”
    沈老挑了下眉梢：“你今天不回家了？”
    未时点头：“嗯。有事儿跟您商量一下。索性就不回去了。正好商子骥说今天食堂有新菜色，我就去打回来了。”
    没结婚之前，老徒弟倒是经常住在工作室里，他还专门为未时准备了一个房间，所以留宿倒是没什么。他也没怀疑有什么事情，走向小餐厅。打开保温饭盒，微微皱了下眉头：“新菜色就是番茄肉片？”
    未时凑过来：“那您就看错了。不是番茄，这个颜色是辣椒。味道很刺激的。您不是喜欢吃辣的。我就多打了一点。您看看这个。”说这他又打开一个盒子：“糖醋鳄鱼肉。”
    “？？？”沈老看着未时：“食堂里连鳄鱼肉都有了？”虽然鳄鱼肉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不同级别的鳄鱼也是很抢手的猎物。毕竟皮和牙齿都是很好的材料，很多人也喜欢鳄鱼肉。但学校食堂他执教这么多年也没有遇到过。毕竟鳄鱼的长相真的很不友好，他们还是灵能学院，灵能者的胆量可没有体能这那么大，不一定有人会选择点餐。
    未时笑呵呵的说：“您别看它们活着的时候丑。但厨师做的是真不错。他们还放了试吃。我尝了，比我之前跟行云吃的好吃多了。没有那个腥味儿。不过虽然是糖醋，但是里面也放了辣椒，挺猛的。”
    吃饱喝足，师徒二人端起牛奶解辣。沈老看着徒弟的脸，问：“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儿。咱们爷儿俩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未时笑着说：“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啊。这不得吃饱喝足再说么。怕您听完了没胃口吃完饭。影响身体。”
    沈老喝了口牛奶。嘴巴里辣乎乎的感觉略微减少了些许。“那看来不是什么纠结的事情。你自己肯定有了决定。”
    “还是老师最了解我了。”于是他就把今天看到零教授的事情告诉了老师。
    沈老听后微微挑了下眉梢，对于之前那个零教授没有被判刑，反而在继续进行实验的事，他虽然不痛快，但也不是没有想到。毕竟未时早就把那些研究资料分享给了他。他们师徒也就那些资料和他们已经在黑茶上提取出来的一些物质进行了推论。国家用这个人，至少是他的研究方向，这个无可厚非。虽然让他参与研究，但他肯定是终身没有自由就是了。对于未时想要答应去帮忙的事情，他也不意外。但他就是不高兴。“这是个深坑，换句话说是无底洞。只要你答应，以后只要有需要，他们就会继续找你。而你答应了一次，下次就没有不答应的借口了。”
    “这个我有考虑到。但我自己本身对这件事也很好奇。更何况因为这个不合常理的恢复进阶，让我遭受了那么大的恶意，我也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引起了这些异状。”
    “那你为什么不想想，这或许就是你的天赋超群呢？”
    未时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可能是天赋超群。但是我爹呢？他难道也是一样吗？”
    沈老当然知道，徒弟和未东的情况的确很奇特，说让人不去研究一下不可能。于是他说：“你跟他们提条件。我也要加入研究团队。”
    未时愣住了：“这怎么能行？那种秘密实验，您应该就不能离开了。回家也不行，见亲人都不会很方便。等于自由受限制。而且您还是副校长，又是古法制茶唯一的教授。您不在，这些事情怎么办？”
    沈老看着未时：“你说呢？”
    未时一个激灵：“您不会是想说把学校的事儿都交给我吧？我可不行啊！先别说我能力怎么样，就是我的学历也还不够呢。哪儿有带我的教授不干了，然后让一个助教主持大局的。不行不行。”
    沈老放下杯子：“跟你的好奇一样。我也好奇。我跟你还有一点不同，我还是专修过灵能研究。我有资格参与实验。我想他们找你和未东过去，是已经有了眉目，需要一个实践的数据。我当然不想错过这件事。至于如何签署保密协议，我的人身是否全无自由，这个也不一定。还是要跟他们协商的。更何况，我要去，他们也不见得会要我，你现在就这么着急做什么。”
    沈老这边突然提出的要求，未时不知道怎么劝了。但他知道，老师不是在威胁自己，他也是跟自己一样，对这件事太有兴趣了。既然说不服老师，那他只能把这件事暂且放下。寄希望于那边不会接受老师的提议。尽管他觉得可能性比较低。毕竟老师是第一批研究黑茶的人之一。
    拨通了未东的电话。未东听了儿子说的之后，陷入了沉思。“儿子，你决定答应了？”
    未时没有直接说：“那倒没有。我也得考虑考虑啊。而且我现在也不是一个人。我总得问问家里的一件。行云现在在狩猎区。刚走一周。我这时候要是跟他说这个，万一分神也不好啊。”
    未东叹了口气：“按理说呢。这事儿咱们答应也没什么。我就算两个月不在家，现在的董家也没有人能翻天。你妈妈和奶奶都能制得住这些人。但我总觉得，这次答应了，往后也少不了麻烦。”
    未时笑了：“我跟老师说了之后，老师也是这么说的。其实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太麻烦了。可是爹啊，儿子这么想虽然有点自私，但我真的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跟别人不一样。我怎么就能连晋两级呢？这不合常理。尤其是现在，我的异能屏障已经完全能消失了，换句话说，永远不可能恢复。但我依旧可以照常制茶。这到底是什么在我的身体里起作用。我也很想知道。我的初衷不是什么造福人类，也不想创造出什么让人类改变的东西。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自己的情况。不想稀里糊涂的被人栽赃造谣，我却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