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怨恨却只在去皇陵之前,如今阮晟想不通,为何太后对他有这么大的怨念,他不过是继承了先祖的血脉,只不过能变成兽身而已,他从未对不起她,可她却想让他的孩子不被承认,甚至想毁了谢宴,目的只是不想再出现第二个“阮帝”?
不怪阮晟会觉得李将军这件事有太后的手笔,当时李将军信誓旦旦,一定是得到确切的证据,知道那时候重新诊脉谢宴必定不是喜脉。
而当时谢宴刚好生蛋,如果阮晟他当年也是三个月就是蛋生而非胎生,那除了父皇,唯一知道这件事的,只剩下太后一人。
谢宴没忍住看向阮晟的侧脸,看着他望着这些东西眼底的温情,谢宴甚至能看到过往这些年先皇与兽身的小没头脑在这里共同构建一个家时的模样,想到当初在谢府的没头脑,谢宴鼻子有点酸,为了隐瞒这个秘密,阮帝与先帝藏的有多深,就有多辛苦。
谢宴突然伸出手,握住了阮帝放在一旁的手。
阮晟一愣,歪头去看,就看到谢宴左看看右看看就不看他,嘴里嘟囔一声,“这里怎么这么冷啊?”
阮晟回神,没忍住眼底带了笑意,也没拆穿他,反手握得紧紧的,“是挺冷的,朕也觉得冷。爱妃走来这边,朕再带你去瞧瞧朕的小金库。”
谢宴唔了声,莫名耳朵有点热,只是等阮晟推开一处偏殿的殿门,望着里头的金玉满箱,尤其是金珠子都是一箱子一箱子的摆着,谢宴瞪圆了眼:卧槽……他终于知道之前阮帝给他那些金子银票为啥这么大方,这对他而言就是九牛一毛,压根就不在意才这么大方啊!
阮晟瞧着他眼底放光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眼底也都是笑意,他看着谢宴跑去一箱箱看,他则是踩着台阶盘旋朝大殿上方去,而那上头有个专门的金窝,而金窝前头却是开了一个窗,月光刚好能照进来,只是微弱,不过却也是最适合兽身吸收月光。
想来对兽身适用,对龙蛋也一样有效果。
谢宴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探头一看,啧啧称奇,“这地方挺好的。”
瞧着这里有磨损,看来是阮帝最长待着的地方。
谢宴和阮晟并没在兽殿待很久,让龙蛋瞧过它以后的窝就带着龙蛋重新回了养心殿,正好谢宴也饿了。
谢宴用膳的时候,阮晟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等下的打算说了,“朕等下要去一趟慈宁宫,龙蛋爱妃你先守着,等朕回来。”
他想去问问,太后为何要这么做。
谢宴抬眼看他,“要臣跟你一起去吗?”
阮晟摇头:“不必。”既然已经撕破脸,他也想知道,他这生母为何就这么厌恶他,连他的孩子是兽身都接受不了。
谢宴看出阮晟想自己解决,也没坚持,等阮帝走了,他把龙蛋揣在怀里,因为隔着衣服,加上外袍也宽松,倒是也看不出什么,他等许公公带人把东西收拾妥当,想了想,还是让许公公留了下来。
等其余人都离开,谢宴想了想,招招手,让许公公靠近一些,“许公公啊。”
许公公莫名一抖,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没做好,“娘娘?”
谢宴看许公公吓到了,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许公公你别怕,不是你的问题,就是本宫想问你一些事,要不,咱们坐下说?”
许公公连忙摇头,“不必了不必了,奴才站着就行站着就行。”
谢宴看许公公是真的不敢,也没强求,想了想,还是把自己这一路上的疑问给问了出来,“许公公,你在宫里多少年了啊?”
阮晟能想到这件事与太后脱不开干系,谢宴自然也想到了。
毕竟整个皇宫知道阮帝这事的连许公公都不知道,李将军肯定也不知情,否则早就拿这个秘密来威胁阮帝了。
可今日李将军这么信誓旦旦,连军令状都敢签,肯定是有确凿的证据,还是一个可信的人告诉他的。
李将军身居要位,能让他信服甚至还听命的,只可能比他地位高还是一根绳上的,这除了太后也没别人了。
太后非要让李将军这时候诊脉,怕是知道生蛋不需要十个月,可如果只是要除掉他,那同样的却也将龙蛋从正儿八经的皇嗣变成了无主蛋,这是不想让龙蛋被承认啊。
这就有点诛心了,她不喜阮帝这个亲儿子也就罢了,连皇孙也不喜欢?那她这对龙得多嫌弃啊。
谢宴虽然觉得每个人对兽的接受程度不同,可他也听说过为母则强,更何况,阮帝又不会不变人,白白软软的小婴儿,瞧着多萌啊。
当然,也许是他想多了,太后是真的被吓到了,可他还是觉得……太后这么嫌弃自己生出来的骨血这么嫌弃甚至不惜让自己的亲皇孙也如此,有点太过凉薄。
可要说是因为这孩子是她不喜欢的人的孩子,可偏偏先皇据说是她一直求着想嫁想入宫的,先帝又只有她一位,明明目的达成了,两人关系却并不好,这就让人费解了。
许公公听到谢宴这么问倒是松口气,“老奴在宫里已经四十来年了。”
“这么久啊?”谢宴这倒是没想到,“那许公公你是何时来先皇身边的?”
许公公想了想,“二十多年了,老奴是二十来岁跟着干爹来的御书房,那会儿干爹是先皇身边的大太监,奴才就跟着干爹,后来干爹出了事病故之后,奴才就成了先皇身边的大太监,后来……又成了皇上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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