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她回过头，难得主动开口问道。
    许柳也难得的言简意赅，“吃饭。”
    车停在一家似曾相识的音乐餐厅前，年代有些久远，叶清涵回忆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
    当年她在这里包场给许柳庆过生，不过没想到的是，二十多年过去了，这家店竟然还在。虽然里外都已经重新装修过了，但是大体的风格和感觉确实一点没变，就连唱片机上放着的音乐都还是那么的经典。
    许柳倒是没有包场，事实上她也是前两天路过的时候才发现这家餐厅还在，所以心血来潮就过来缅怀一下曾经。
    但就算没有包场，餐厅里面的气氛依然很祥和，客人并不多，餐桌之间离得又比较远，所以各自之间都像是有着单独的一片空间。
    叶清涵觉得许柳又要搞花招了，但事实上这个人只是平常的点了几个菜，然后便低头专心致志发摆弄起了自己的手机。
    许柳当然不想在这个时候应付公事，但身为董事长总还是有些身不由己，需要时不时的处理一些紧急事件。
    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凝眉低头的时候，叶清涵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几个月不见，相较之前，其实许柳也更好看了一些。
    她们这个年纪的人其实不该再这么注重外貌的，就算保养得再好，脸上也不可避免的会长出些斑斑点点，或是皱纹。
    但她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感慨，对面的女人让年轻人都要自愧不如的脸孔。
    也难怪她二十多年前，会那样的迷恋，就算是现在看着，都还有一种隐隐作祟的不能自已。
    撇除掉所有的曾经，就当是重新认识一场的话，叶清涵想，她应该还是会喜欢许柳这样的女人。
    许柳以最快的速度打发了自己的秘书，然后才放下手机，往后让了让，方便服务生上菜。
    她抬眼对上叶清涵的目光时，无声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耳边，在她的脑海中炸裂。
    叶清涵被忽然的对视弄得措手不及，她急于闪躲的时候，甚至有些狼狈。
    许柳一瞬间有些茫然，她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些什么。
    不过她并没有说穿，只是清了清嗓子一扫彼此间突然的尴尬，然后话家常似的寒暄起来，“这次回来，不走了？”
    “嗯。”
    许柳其实是明知故问，重点是突出后面的话，“你这刚回国，虽然在国内有点底子，但是，短时间内想要发展到和国外一样的高度，应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叶清涵仍旧“嗯”了一声。
    许柳斟酌着，“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收购‘非凡’？”
    叶清涵：？
    “呃……就是我的公司，非凡时空。”
    叶清涵：“……”
    还有做大了之后，上赶着求收购的？
    许柳的公司叶清涵多少有些了解，做的不错，和叶樱之前呆的那家云端似乎是势均力敌的两家龙头企业。
    见人犹豫，许柳又加了把劲，“或者不用收购，我送你也行。”
    叶清涵：“…………”
    她当然知道许柳是负罪感使然，所以想尽了办法想要征求她的原谅，亦或是弥补自己犯的错。
    叶清涵却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直截了当：“不要。”
    “别啊！”许柳郁闷道，甚至是半带威胁的急切起来，“你就收了我吧，你要是不收，我可收购你了！”
    趁着叶清涵国内势力还没完全壮大，她勉强也是能干一仗的。
    不过这也只是随口说说，不可能真的那么干。
    谁知叶清涵却眯起了眼睛，咬文嚼字的冷不丁回味了一句，“收了你？”
    许柳愣了愣，回忆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收了…我的公司。”然后补充说明道。
    这么一比较，叶清涵突然觉得还是前一句比较让人有兴趣。
    正想到这，就听到许柳回过神来，也巴不得说了句，“当然，收了我也行。”
    叶清涵：……真的是，一把年纪还没羞没臊的。
    她被许柳那得逞的笑容弄得有些烦躁，心里头好像有一股已经封印了很久的火焰，跃跃欲试的想要喷薄而出。
    叶清涵低头，强迫自己认真的吃起了晚餐，同时嘴上还偏要故意嘲讽道，“我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
    叶清涵很久没有机会可以这么信誓旦旦的立下flag，但同样，打脸来的也很快。
    大概不到一个月，她就莫名和这个女人滚在了同一张床上，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衣不蔽体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前一晚是孙女的周岁宴，大家都喝了点酒，就算是叶清涵也高兴地多喝了两杯。
    她这个小孙女完美继承了两位母亲的美貌，小小年纪就漂亮的过分，像个可爱的瓷娃娃，却又无比灵动真实。
    叶清涵抱得爱不释手，结果抱着抱着，不知道怎么就抱睡着了。
    醒来后不是在自己的家里，也不在叶樱的家里，入眼陌生的装修让她心存警惕，尤其是再看到身边的女人时，整条紧绷的神经更是瞬间就断裂了。
    很好，她又被亲闺女卖了一次。
    许柳是被踹醒的，然后不小心就滚到了地上。
    她迷迷糊糊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自己摔疼的屁股，抬眼就看到叶清涵冒着火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