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按在季芹藻后颈的五指,绕到前面他的下巴那儿,似乎习惯性地想要把他的脸掰过来面朝自己,但明明指头已经顺利捏住了他的下颌,少年却又忽然顿了顿,像是改了主意,随即松开了手指轻轻往上抚摸,沿着坠在他脸颊线条边缘的几滴泪珠,接住了,再柔柔地朝上抹,泪水浸满了她指腹的纹路,顺着指节淌向手掌,直到她的手慢慢贴住了他湿漉漉的半边脸时,掌心已经全是他的泪。
啧,这哭得……还挺厉害的啊……
她插在他穴里的手指,动作更加轻柔起来。
季芹藻的呼吸一滞,忍下差点脱口而出的一声呻吟。他无法面对自己如今的改变,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落泪。他的手指抓紧了浴桶边缘,好似这样就能让自己赶紧停止这毫无意义的情绪表现。
与在床笫间被逼狠了的呜咽不同,男人此时哭得无声无息,但泪水像是决了堤,罕见地流个不停。顾采真在他身后直起上半身,与他隔开了大约一拳的距离。慢慢将手指从那后穴中抽了出来,低头看着那微微外翻的艳红嫩肉被手指带出一截又缩回穴内,紧接着又一股白浊在水中漾开,她无声无息地吞了口口水。虽然看不见季芹藻泪流满面的样子,但那压抑的呼吸带着急促的频率,像是直接喷洒在她跳动的心脏上。
很显然,她手指的离开让男人松了口气似的,他的肢体放松了几分,趴在桶边,头埋在双臂上,削瘦的肩胛骨两端耸起,赤裸的肌肤上布满水珠,因为哭泣肩膀轻轻耸动,背影透出一股不自知的脆弱,漂亮极了。这么漂亮的东西……要么拥有他,要么毁掉他,顾采真深吸了一口气,把黑暗扭曲的念头压回心底。她提醒自己,季芹藻正与她赤身裸体地坐在浴桶里,他就这么背对着她,在哭。
这是之前,他绝对不会做的事,不管是将后背这样展露给她,还是哭。sапjíυsんυщυ.νíp(sanjiushuwu.vip)
她没忘记自己此刻扮演的角色,是喜欢季芹藻并且为了他逐渐愿意忍耐自身愿望的少年,所以现在,先忍着吧……没关系,她确定男人是吃这一套的。那么,以后,有的是机会,加倍讨回来。
那顺着墨发与脊背往下滑落的水珠,一颗一颗的,仿佛透明的珍珠,从季芹藻的后背滑向尾椎,以及那男人丝毫没有自我意识到有多弹翘的臀,只是还未抵达,便已然没入了热水里。顾采真瞧着眼热,也觉得可惜,恨不得自己的指尖、舌尖,代替了那水珠将男人浑身上下都尝个遍。漂浮在空中的热水汽,把男人丝滑的肌肤染得像过了水的缎子,又软又亮,吸引得她目光片刻不离。
这水怎么越洗越热?她感到了焦躁,也被男人这种不出声的哭法弄得更加亢奋,却又不能表露出来。因为此刻也不能硬来,她只好拧着眉侧身稍微改变了腿部的姿势,借以掩饰胯下又直挺挺硬邦邦起来的那件物事。哄人的前提,不能吓到人。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起码,这会儿还不能。
但不过是这点动作,都惊得男人背影一僵。
“我不做什么。”顾采真一开口,嗓子明显低哑,她抬手轻轻抚过季芹藻的后背,他立刻往前躲了躲。但浴桶的空间毕竟有限,他醒来时前胸就几乎贴在桶壁上,如今稍有动作,红肿的乳尖儿立刻擦过湿滑的浴桶,激得他后背一弓,身体的震颤惹得身下那处饱受摧残的地方不自觉收缩着吸入了一口水,内里异样极了,他腰身紧跟着一绷,膝盖跪得实了些,倒好像把身子往少年的掌心送。
顾采真的目光幽暗了一瞬,明明想要将人一把拽过来,直接摁下去用性器顶入那销魂的后穴,她却又收回了手。
在山下在那条幽暗的巷子里,把男人按在身下肏弄时,她虽然也射出来了,并且趁着人被插晕过去时,更是灌了他一穴的浓精。怎么能不浓呢?为了缠着他答应下山逛庙会,她可是忍了好几天没真的做,连动手动脚都收敛了。季芹藻大概以为,自己是条快要被他驯乖的狗吧?嗤,他以为他凭什么能驯服她?凭他那敏感多汁的身体吗?她可是狼,而他不过是她嘴边的一块肉。
巷子里的交媾虽然刺激,但不代表她这就吃饱餍足了。欲望是她身体里的无底洞,永远没有填满的那一天。季芹藻的身子敏感,又加上她种在他身体里相思蛊的作用,被她肏得失神流泪的情况并不少见,而他的眼泪仿佛某种能催发她心底更浓重施虐欲望的古怪药水,令她见之兴奋,舔之发狂。可这回,这会儿,他不是被她肏哭的。
在性事中被折磨得要崩溃时,受不了她的狠肏被弄得没了神智时,季芹藻也会颤声哀求,或者哭着喊着“不要”“不行”,可一旦云收雨歇,被肏得几乎要坏掉的男人只要神智清醒了,就算还是满身痕迹不堪至极,甚至可能坐不起来,也走不了路,不管是再被她拖回去肏一场,还是被她按住了双腿强迫他露出穴心做清理,也绝不会再哭一声,更不会掉一滴眼泪。明明就是一副要继续哭出来的样子,偏偏不肯再示弱。他这种床上床下截然相反的反应,常常令顾采真暗地里咬牙切齿,但因为不想表现出来落得下风,她只能在心中窝火,然后在下一回弄他时更加气急败坏,借着少年的皮和所谓爱他的因,狠劲发泄。
这人哪里来的硬骨头?明明身子软得好似三月的春水,可偏要当块顽固不化的冰。这激起了顾采真的征服欲,想要彻底获得男人身心臣服的冲动更加强烈。在北渺幻境时,她以身犯险去拿上古犀角,是为了阿泽不假,可到底也是演了一出完美的苦肉计,让季芹藻高筑于心房周围的戒备终于裂开了一丝缝隙——他看起来,似乎开始相信她的一颗“真心”了。所以,在幻境逗留的那些日子,在回程的途中,他态度的软化,点点滴滴,都是有迹可循的。若是放在当初,她要他陪她下山逛庙会,要他戴面具,要他与她牵手,哪一件他会肯答应呢?尤其他还处于没有了修为的时辰,这个不想被人发觉自身弱点的仙尊,先前可都是将他自己关在密室里呢。
“别哭了啊,芹藻,别哭了……”少年哄着他,“别哭。”微凉的身躯又贴了上来,季芹藻无处可躲,被从后面抱了个满怀,两人肌肤再一次贴在一起,他的身体也再次更加僵硬。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的吻伴随着少年的呼吸,一下一下地落在他的脑后、耳侧、鬓角……他偏开头想要躲,纯粹是心里的抗拒使然,但被对方用各种难以启齿的方式对待后,那种只要逃避就会被更加过分折磨的印象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哪怕这些日子她已经有所收敛,他的身子还是随之一僵,直到听她叹了口气,“哎,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嘛。”语气奇异地带着一股无可奈何,又加上了些许很明显打算蒙混过关的赖皮。但她竟然真的没有阻止他,也没有不让他躲,更没有因此而怒不可遏。
他们走到如今这一步,到底是何关系,季芹藻已经有些理不清了,甚至抗拒去深想,他们不该就仅仅是强迫与被强迫的关系吗?不是吗?她在庙会的那条小巷中那般对他,和最初她忽然出现、把一切所谓的喜欢与欲望强加在他身上,有什么区别呢?她怎么能、怎么能对他做出这些事后,还能用这样无辜的、撒娇的语气对他说话?她把他当什么人了?!
见男人不肯她亲,顾采真依旧从后面抱住他,往水里坐沉下去几分,好让自己没什么压迫感地重新将脸贴在他光洁的后背上。她本来是女子中等偏高挑的身材,幻化成少年后当然也贴合性别年龄,故意又拔高了点,但又很符合年纪常理的没有把自己弄得比季芹藻还高。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半仰头望着季芹藻,再把他拉进怀里,压在身下的感觉,有种很难言传只能意会的妙。就好像,是她本人在肏他——这念头就有些古怪而可笑了,因为除了外壳换了个样子,确确实实本身就是她本人在肏他。可是,确确实实,又是不一样的。顾采真没去深究这其中的差别,反正就得这么来,才让她感觉更刺激更合心意。
“芹藻,别哭了,好不好?”她抱着他,心念微转间,忽而又改了主意,使坏地突然一改坐姿,出其不意地用身下那坚硬粗长的东西擦过季芹藻的后臀,肿胀的龟头穿过水流直接捣在软弹的臀肌上,男人几乎惊慌失措地瞬间转过头来,眼尾泛红,泪光闪闪,仿佛顾不上别的什么情绪了,像是下一瞬就要跳出浴桶当场逃跑。
看起来,简直楚楚可怜。
又很可爱。
和顾采真预想的反应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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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ó202㈠.čóм 第二百九十九章 别哭(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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