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焰清离开的背影很坚定，脚步自信中却带一点虚浮。
    也许确实有一种命运强过人的意志，她疲惫的想。
    她拢了拢衣服，在街上加快脚步地走着。这边是热闹的街区，可是她心里很冷清。突然旁边想起来汽车鸣笛声，岑焰清望去，车窗降下，是程翊的脸。
    岑焰清未动。
    “上车”
    岑焰清静默了一秒，走过去道：“我走回家就行。”
    程翊没说话，但车也没开走，后面的车开始鸣笛。岑焰清无奈，只好走上前去，探着身子朝程翊摇了摇头，“下次有机会，好吗？”
    程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下一次有机会？他在心里哂笑。
    “岑焰清，你说人会不会不明白自己的心呢？”他道，说完没等她回答便把车开走了。
    岑焰清住在公寓楼，她回到住处，只觉身心俱疲，明明今天根本没干什么。
    洗澡后坐在床上，抱着电脑浏览着微博，娱乐版面的头条竟然是程言cp，是程翊和言静。别人的娱乐新闻，明明真真假假都与她自己无关，她却觉自己心下蓦地一痛。
    时间久了，人都是会生出占有欲的吗？岑焰清，你会不会不明白自己的心呢？太多畏惧，太多顾忌，整天忙于权衡利弊，瞻前顾后，会不会让你根本看不分明自己的心呢？
    热搜评论都是蛛丝马迹的磕糖，网友们真是福尔摩斯，古早细节都被翻出来，也不管是不是真。此时正讨论的火热。
    程翊把车开回了酒店，开了一瓶红酒，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灯红酒绿人群熙熙嚷嚷，不知不觉便喝了大半瓶。
    忽然有人敲门，他起身去开门，是言静。她穿着白色吊带，脸上带着自然却又精致的妆容，很美无疑。程翊想起刚刚秘书打来的电话，关于网上的热搜网友的猜测。
    “言静，有些话我想我必须要讲清楚。我希望我们就是合作关系，今后也有机会会有更好的合作。”
    “你，有喜欢的人？”言静的语气很弱。
    程翊没有回答，因为想到岑焰清，一想到她就会不自主的沉默。他垂下眼眸，陷入了回忆，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第二天傍晚七点半，像往常一样走出实验室准备下班，下楼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程翊。
    岑焰清心中叹了口气，“我不打算回家。”
    “我想去超市。”
    “好。”
    听到他说好岑焰清便从善如流的坐进了副驾驶，把地名报给了他。
    岑焰清拿着手里的清单，一样一样的采购，程翊不徐不疾地推着推车。德国的超市人不多，不一会儿就买完了。
    坐在车里又是无言。
    “我到了”说完岑焰清欲推开车门下车。
    “不请我上去坐坐？”
    她没有请程翊上去坐的意思。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为何咽下了，只能点头。
    电梯里他们并肩而立，如这么多年，势均力敌。一直僵持，不退也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