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瓦要笑不笑,等了半晌,扬声唤来个侍卫,用番邦话吩咐道:“护着赠姬出去,莫让她逃了,也莫让外人和她有接触。”
转眼瞧了瞧芸娘依然闪着泪花的样子,又加了一句:“最迟赶傍晚回来便可。”
侍卫抱拳应下,向芸娘做个手势:“请!”
芸娘眼中一亮,兴高采烈同克里瓦道:“你真好,我回来带好吃的给你。”
话毕,忙忙挪了出去,回到自己房里,同奶娘稍作收拾,便出了客栈。
天已到四月,然西部边陲之地却仍有些春寒。
因出门算早,街面上只零星开着几个铺子,而大清早摆了早饭的摊贩早已收摊,离午间出摊却还有些时辰。
几人出来的这个点儿,实实有些青黄不接。
芸娘慢吞吞行了半晌,并不见周遭有人暗示,便只得随意寻了一处馆子歇脚。
然而等她进去,闻到一股膻味,方发现这是一间羊肉馆。
她出自江宁,闻的来鱼虾的腥味,却尝不来牛羊的膻味。且此地的羊也不知吃的什么草,膻味超出芸娘想象。
她强忍了一会,便要逃出去,那侍卫虽紧紧跟着她,却面露不舍之色。
芸娘心里一笑,却又转身回了羊肉馆,颇出了一笔银子,将熟羊肉、羊汤、卤羊蹄、羊头等物点了满满一张四方桌。
等各式羊肉端上来,芸娘以袖掩鼻,向那侍卫一招手:“过来,一起坐着用。”
那侍卫只摆着手,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一桌冒着热气的羊肉。
奶娘瞧见,满脸堆笑上前,拉着侍卫坐上桌,面脸诚意道:“大人这些日子,对我们主仆多有照顾,平日外出虽跟着,却也并不苛责。大人用些微薄小菜,也抵不了我等感激之万一。”
那侍卫对这一席话听得似是而非,然对两人要他吃肉这一点却十分明了。
奶娘再热情洋溢的让上一让,侍卫终于抵受不住美食诱惑,痛快坐在了桌前。
各类羊肉还一盘盘的再送来,等到了最后,来送肉的却是一个陌生小二。
小二将盘子放在桌上,眼神闪烁看向芸娘,一只手极快的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
芸娘心中一禀,转头看着奶娘道:“你陪着侍卫大人用饭,我去一趟茅厕。”
又给奶娘留下一张银票,叮嘱道:“还有旁的肉食尽管叫来,千万莫委屈了大人。”
话毕,悄悄出了羊肉馆子,慢吞吞跟着前方那小二一路前行。
从大路绕去了小路,芸娘周身出了三层汗,那小二方停在一处民居前,推开了院门,低声同芸娘道:“姑娘请进。”
芸娘长喘一口气,扶着墙同那小二道:“你们可以再藏的远一些,我老当益壮,还能跟你再绕城一周。”
她往前挪了两步,向院里探进脑袋。
入眼处,有个大胡子的高瘦汉子正站在门里,一双眼睛穿过门缝,紧紧的定在了她面上。
第397章 吕文才(二更)
柳郎中面上神色肃然,将诊脉的手指移开,对芸娘道:“换一只手。”
待诊完脉,在芸娘手腕间微微用力戳上一戳,心里数着数,计算着按压下去的指坑回弹时间。
他在心里已默默数过十余个数,见那指印还余下一个浅印,便站起了身,向坐在一旁的殷人离看了两眼,转身往别处而去了。
殷人离心里一惊,站起身,向芸娘匆匆道:“我去去就来。”大步赴了柳郎中后尘。
房舍偏僻处,柳郎中悄声道:“……原本只需连续半月用过解药便可。然而却不知左姑娘体内发生了何事,状况竟有些复杂。只看脉搏和舌根、眼皮,属下瞧着像是中了一种新毒,此时两种毒药缠在一处,毒性却有些不明……”
殷人离自见过芸娘,蹙起的眉头便未缓和过。
他紧紧盯着郎中,问道:“要如何确诊?”
郎中道:“说起来也不算难。属下每日配置了新解药在左姑娘身上试错,一个月有三十日,总能找出解药。只是一来,左姑娘还要回去克里瓦那处,解毒之事只能暂缓。二来,这试毒之事,于宿主来说,却有些辛苦……”
他余下的关于究竟有多辛苦的内容并未详述,然殷人离面色却有些煞白。
柳郎中瞧见,便又续道:“属下去熬一碗药,将米里混的‘乏力散’先解去一部分。”
殷人离呆站了半晌,点了点头。
等郎中去了,方挪步回了原处。
天色极好。日头虽已升到了头顶,阳光却很温和。
芸娘正趴在案几上,就着郎中留下的笔墨,写下了几个字。
见殷人离缓缓踱了过来,她便将纸推过去,指着那几字,轻轻道:“这是我在克里瓦笔下瞧见的几个字,你瞧瞧,可有用。”
殷人离几步上前,取过那纸瞧过,向边上人一抬手:“去唤米乌拉。”
未几,过来一个深目高鼻梁的番邦人,接过殷人离递过去的纸瞧过,用极标准的中原话道:“这三个字,是用番邦语换写过的中原字,如若属下所料不差,该是一个人的名字。叫‘吕文……’”
芸娘心里一动,见那米乌拉还在猜测最后一个字,不由道:“是不是个‘才’字?吕文才?”
米乌拉立刻点头,向殷人离道:“没错,便是这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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