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既能赚些银子,又不至于太耽误功夫。
出价的人里,除了此前由芸娘联系到的六七家股东铺子的掌柜,还有闻风而来的其他掌柜,更有码头上原本的客商。
而粮食铺子的掌柜们,则悄无声息的站在芸娘身侧,心中思忖着,该以怎样的价钱,用粮仓里的粮食,换成一堆亮瞎人眼的银锭。
然而芸娘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
每当竞卖出一件御赐物,芸娘手中多了一张银票,便喊出了一种粮食的名字,等待粮商报价。出价最晚的一个粮商便会被剥夺了通商的资格。
如此,等御赐宝物卖出去一半时,原本卖价二钱银子一斗的白米,已经被粮商们主动压到了一钱五两,五十文一斗的糙米,已降到了三十九文。
前方的热闹还在继续,码头偏僻处,奶娘装作要小解的模样,急切行到了一条支路。
猫叫、狗叫、猪叫声轮换完后,前方过来了一位码头苦力。
奶娘压低声音,简洁有力道:“给殷大人传话,赐姬要叛国。”
码头苦力看奶娘眼中已现了杀机,忙忙道:“你莫胡来,大人今日在龚州,大人自有判断。”
奶娘听闻,只怔忪一刻,正要再说话,耳边已听得一阵急促鸟鸣。
苦力立刻道:“记住,莫吃那米。”一闪身不见了影子,随之一边传来急切脚步声。
奶娘立时松了襦裙上的腰带,麻利将襦裙往下一拉,露出股间白肉。
只一息间,番邦侍卫便闪出了身子。
奶娘慌忙忙拉起裙身掩住身子,面上涨得通红,讪讪道:“妇人小解,碍了大人眼……”
那侍卫四处一瞧,地上果然有一摊湿处,方面露嫌恶样,操着不熟练的中原官话道:“乱跑不行的,船快开走的。”
奶娘唯唯诺诺一点头,跟在侍卫身后,往停船之处而去。
此时御赐物已卖个干净,另一边,同芸娘谈好价钱的粮商们已开始陆续将粮食运到了码头。
日头西下时,此行的大船、小船已部装满了各式粮食。
芸娘从余下的银票中取出五张留给自己,剩下的拍在克里瓦舱房的几案上,志得意满的一笑:“如何?没让你吃亏吧?”
克里瓦由衷的向芸娘竖起根大拇指:“小妹妹的,有本事的,皇帝后悔的。”
芸娘哈哈一笑:“你识货的,我高兴的。”
克里瓦将银票收在手中,瞟了芸娘一眼,问到:“皇帝的,临走的,和你还说了什么的?”
芸娘瘫在椅上,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皇帝说,日后如果我去了友邦,实在无聊,就跟人学着认一认字,省的一辈子糊里糊涂……”
克里瓦听闻,却是一笑:“小妹妹不识字的,却认得银票是多少两的?”
芸娘嗤笑一声:“同样的字,写在书上我认不得。可都写在银票上了,我若还认不得,那我就真是傻子了。”
她打了个哈欠,道:“我去歇息,有事莫晚上寻我,明儿请早。”转身雀跃着去了。
热水陆续送进了芸娘所在的舱室,等芸娘沐浴完,躺在榻上一遍又一遍数着银票时,奶娘便低声道:“小姐若有了什么行动,和我通个气总是好的,我是专程来助你的。”
芸娘瞟了她一眼,将银票塞进袖袋,转身背对着奶娘,便想起了今日在一处粮食铺子之事。
此间粮食铺子与旁的铺子区别不大。
铺子的伙计与旁的伙计区别也不大。
只掌柜有些不同。
看着好看一些,英俊一些,高大一些,严肃一些。
她认出人,扭头就要走。
帘子垂下,伙计不发一言,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转身愤怒看着“掌柜”,却一字都不能说。
门外此前被她打发离开两位番邦侍卫,却还有二人牢牢守在那里。
粘了胡子的殷人离看着确然有些苍老,眼底黑紫的像被人打过一拳。
他紧紧盯着芸娘,想要说歉意,想要安慰她,想要紧紧抱抱她,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只传来一声冷清之语:“粮食都有,价钱好说。”
芸娘目光如地狱之火喷到他面上,仿佛再多一点力气,便要将他焚烧的干净,等余下一堆骨灰,然后撒去江里被鱼啄,被虾吃。
她冷冷道:“想做买卖,码头上去。不做买卖,哪凉快哪呆着去。”
腰身一扭,要转出去。
那伙计依然在门口默默拦着她。
她心里呸了一声,大喝道:“来人哪!”
门外两个番邦侍卫急急窜了进来。
芸娘道:“去给本姑娘雇骡车,本姑娘累了,要回码头去。”
再未停留一步,愤愤出了粮食铺子。
后来的事情,进展的极顺她的意,也极顺殷人离的意。
最后的粮食自然都是殷人离提供,然而白花花的银子和银票也被他赚去。
他从她手里接过银子时,对极低声的说了句话。
等她上了船后,她才会意,他说的是:“莫吃粮食。”
啊呸!此时芸娘仍心中愤愤。
谁愿意占你粮食的便宜,姑奶奶有的是银子。
等姑奶奶成了大汗的座上宾,第一件事就是发兵攻打大晏,让你们这些政客看看姑奶奶的厉害。
此后一路无事,七八天后,船靠在岸边,所有人和粮食被搬上近二十两骡车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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