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寅初眼前一黑,昏倒在他肩上。
.
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代城府的门忽然被人大力撞开。
恪靖大长公主还未从睡梦中醒来,已经被急匆匆请到正堂。
一瞧正堂架势,恪靖心说坏了。
“秦南,你大半夜带人闯府,是什么意思?”
秦南看了一眼恪靖,示意人群中穿铠甲的人出来。
“本相得到密报,小郡王被那不孝子关在府里,为免代地和丰都出现摩擦,还请公主把小郡王放了。”
恪靖震惊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小郡王是荣骁,可是荣骁并不是秦狰随随便便抓的啊,秦南大半夜带着汝阳王府的人闯门是什么意思?
“少废话!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派人搜了——”秦南小人得志,大手一挥,荣家的人就要逼近。
“代相三思!”拭剑拦在荣家众将面前∶“如今君上不在府中,若是等他回来,属下和长公主恐怕不好交代……再者,这也要经过陛下同意吧?”
“啪!”秦南狠狠给了拭剑一巴掌!
“主子说话,有你狗奴才什么事!”
“秦南!”
恪靖怒了∶“这里是邯郸,不是你的代地!”
秦南指着拭剑∶“那他,是不是秦家的狗?”
拭剑的脸被打得一偏,双手紧握成拳,若不是碍于秦南的身份,他早把人狠狠锤一顿了!
秦南冷笑,大手一挥∶“给我搜!”
荣家的人像放出笼子的野狗,顿时从四面八方冲了进去,恪靖被下人护着连连后退,捶胸顿足∶“你会后悔的,我定要状告陛下!将你治罪!”
秦南悠闲地踱了几步∶“对了,那小子的虎符,还在长公主这吧?”
恪靖一愣,秦南吹了吹茶叶,喝了一口茶∶“你生的好儿子,带着萧家血脉的种,果然好样的!”
“鹰师虽然还在我手里,但早成了空壳,真正有实力的是那小子手里的三支豹师吧。”秦南朝恪靖伸手∶“拿来。”
恪靖狠狠推了他手里的茶盏,瓷片溅落一地!
“你做什么梦!”
“哪怕狰儿真的有,为何要给我?”
“秦南,你这个畜牲!”
秦南的手背滚烫茶水烫得通红,他神情激动,就差指着恪靖的鼻子骂了∶“本相现在还是代地的王,为何不能拿?”
“来人啊,仔细去搜!”
“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两人埋了数十年的恩怨终于全部爆发出来,秦南与其说想要从恪靖这里得到虎符,不如说是借故把这些年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荣家的人很快在地牢里找到荣骁,并把他救了出来。
恪靖瞳孔一缩,跟着往外走了几步。
不好了,不好了,荣骁被救走,就等于少了张护身符——汝阳王府敢这么大胆行事,宫里……宫里现在如何了?
秦南拦住她,拽了恪靖一块玉佩。
“将代城府把守好,一只苍蝇也不能放出去!”
门外的人齐刷刷应∶“是!”
说罢,秦南狞笑着走了。
恪靖一下瘫坐在椅子上,拭剑连忙叫人把门关上。
“长公主……”
恪靖很快回过味来∶“宫里……宫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狰儿呢?狰儿去那里了?”
只有宫里出事了,秦南才敢这么大胆直接上门抢人!
荣家寻回了荣骁,邯郸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平静了。
拭剑安抚道∶“主子他自有安排,您不要太过于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搓手)刀尖那口糖才是最甜的嘛
第59章
天快亮时,突然下起雨来。
春雨淅淅沥沥,打在赵王宫整齐的地砖上。
前一晚王后请大骊姬纳一双福袋,说要送入东宫,贺太子妃的喜。
蒋皇后对太子妃是非常上心的,据说太子也与荣家出的这位太子妃举案齐眉、感情甚笃。
大骊姬不敢拖延,连夜做好了福袋子,清早便趿着雨屐送去中宫。
绛珠小心地扶着她∶“这雨真烦人,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打湿衣裳不说,还沁骨的冷!”
“无妨,一会回宫去换身干净衣裳便是了。”大骊姬抹了把微湿的鬓发,好奇地打量四周∶“今日有什么大事么?为何宫里守卫多了这老些?”
守卫们面容严肃,身披冰冷铠甲,手持长戟,绛珠只看了一眼就胆战心惊∶“奴婢也不知道,咱们快快去中宫送完东西,就回吧。”
中宫。
正门接待的宫女看了一眼大骊姬主仆,面带犹豫∶“娘娘是做什么来的?”
大骊姬说明来意,宫女脸色稍缓,对她屈了屈身子∶“您在此稍候,奴婢去通禀娘娘。”
往日来时,宫婢都是将她带到正殿门外才去通禀的。
今日好生奇怪,连宫门都没叫她们主仆进。
绕过一道道垂纱,蒋皇后正靠在宝座上小憩,喜春轻轻给她捶腿。
昨晚变故来得突然,她必须快速做下决断,这会儿有些疲累。
喜春看见隔断外犹犹豫豫的身影,慢慢停了手,走出去,柳眉倒竖∶“你有什么事么?茵夫人刚出去,娘娘好容易有些时间歇息,若是扰了,可有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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