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的眼眸是有神的,哪怕再失意的人,在某一个瞬间也会迸发出微亮的光彩。可长公主,没有。
长公主眼眸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雾,不仅没有光芒,连焦距都没有。
你站在她跟前的时候,就算她在看着你,可她的眼神却没有看你。
蒹葭秀眉微蹙,低下头询问道:“你是谁?”
长公主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眼神飘忽,嘴里嘀咕的仍然是那些话。
仇人在眼前,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这下,蒹葭才确定了,长公主可能精神是上有些问题。
“把长公主送进宫里吧。”人都疯了,她也不想跟一个疯子计较。但长公主想要她的命,那是不可能的。
她还没活够呢。
精神有问题的人她不好报官,就只能交给皇帝了,谁叫长公主是他妹妹呢?
“就说我们出来的时候,看见长公主身穿麻衣在街上,还偷偷拿着一把刀,嘴里呢喃着要□□。”蒹葭说:“……剩下的皇上自然会知晓。”
“这是腰牌,你们拿着这腰牌进去,等陛下有空,自然会见你们的。”
侍卫领命,四人选出两人带着长公主往皇宫的方向走去,剩下的两人继续护卫。
幸好轿子是两人轿,不然她只能骑马赴约,为了和太子有场甜蜜的约会,她今天特意穿上月华锦做的罗裙,骑马就容易弄坏。
“对了,长公主那精神状态,怎么打听到我今日会出门的?”
方才因为陷入长公主可能疯了的震惊中,她没反应过来,可这一冷静下来,她就琢磨过来了。
长公主那样的精神状态,就算从府里顺利逃出来了,可现在消息闭塞的长公主府怎么知道她今天要出府?怎么知道她会从这里经过?
刚才她杵在长公主跟前,长公主都分辨不出来她是谁,那方才长公主怎么就知道跑上来叫喊这“偿命”呢?
这背后没有人指点长公主,她可不信。
经历过刺杀绑架的蒹葭陷入了阴谋论,甚至怀疑这背后主谋要针对太子。她可清楚,当初设计他们的人现在还没抓住呢。
用太子的话来说,那人就是只活泥鳅,滑不溜秋的。
以之前几个案子,就能猜到主谋的尿性,那人就是个暴虐狂,就是想杀皇子。
太子,作为皇子中最为尊贵的一个,太危险了。
主谋既然知道她今天的行踪,那必然也知道太子今天在城外等她赴约。难免不会起歹心,对太子不利。
想到这里,蒹葭芙蓉面上覆上一层雪白,忙又让琥珀去大理寺找人要官兵去。琥珀是她的贴身丫鬟,大理寺卿认得她,当琥珀说太子恐怕有难,二话不说,拨了几十个善武的官兵跟去。
大理寺卿之所以这么痛快,那也是被整出阴影来了。
死的人是一茬又一茬,真凶还没捉拿归案。大理寺卿不管这样合不合规矩,草不草率,他只是怕那万一。
话分两头,带着长公主进宫的侍卫根本没见到皇帝,传话的太监与其还挺好。说是皇上有要事要办,稍后才能处置长公主的问题,说着便让几个魁梧的嬷嬷将长公主夹起往偏殿而去。
人已带到,话已传到,侍卫们也算交了差。
他们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虽然对皇帝畏惧,但他们还是对没能与皇上说几句话感到惋惜。
明明小姐教了他们的。
这时的皇帝正站在朝阳宫内,因为身份尴尬,男女有别,他从未踏进这座宫殿,看着没了主人的宫殿与翻出来的地道。皇帝气得眉毛倒竖,“好啊,好得很,这都让人跑了!”
刑部尚书惭愧得低下头,天牢里的王慧茹一举报,他们就派人进宫拿人了,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此事是卑职的疏忽,请求陛下责罚。”
任谁也没想到幕后真凶会是元王妃,以前他们盯着的都是慧妃娘娘。有蛛丝马迹表□□妃与六皇子有夺嫡之心,有足够的杀人动机。
虽也找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手下的人都说可以捉拿归案了,可他一直犹豫不决。多年在刑部的经验告诉他,这案子的真相绝不会如此简单。现在真相大白,证明当初他没有错。
刑部尚书看着那条足足有一人宽的通道,心里暗恨自己也着了元王妃的道。
元王妃出身郑氏,与同为郑氏所出的慧妃亲厚,把脏水泼到慧妃身上轻而易举。
只是他们没想到元王妃会不管氏族,直接把同为郑氏的慧妃推出来当替死鬼,更没想到一个前朝皇妃竟有如此大的能量,能把晋朝的水搅得天翻地覆。
“陛下,您放心,微臣已经派人去追了。八个方向,定能将人追回来。”
皇帝看着刑部尚书这几日急剧减少的头发,过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定要将此人给朕抓回来。另外,传朕的令,通缉元王妃郑氏,赏银万两,生死不论!”
“遵命!”
一辆低调普通的马车在小道上慢慢地行驶着,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挑开帘子,“快一些吧,等下官……等下人就追来了。”
赶车的马夫浅笑道:“夫人莫急,越到这时候我们越要稳住,您要啦我与你说的,现在我们是进京拿货的普通夫妇。再说,保险起见,这马不是汗血马,想快也快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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