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风咽了两口水,嗓子润了些,瞥了眼那尔礼道:“我是猪的话,那你不也是。”
“你!”
他们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一个是猪,另一个也跑不了。
那尔礼说不过她,甩手走了。
叶清风被人背着,不用力气,便可以观察这行人。
除去自己和那尔礼,那尔礼一共带了十个人,她没看到西秦使者,想来是使者身份尊贵些,不能随便离开。
他们此时走的不是官道,而是山林小路。
叶清风正好奇为什么时,那尔礼下令休息,叶清风被放在一颗树前,背靠着树。
那尔礼拿着一块馕走过来,递给叶清风,“你现在就不要想着回去了,赵翼造反,整个汉国都乱得很,现在官道都是行不通的,就算你是锦衣卫的人都没用。而且,光我知道的,就有两拨人马在找你。”
叶清风边往嘴里塞馕,边道:“你知道是谁吗?”
那尔礼白了她一眼,“还能有谁,除了肃郡王和司砚两眼下的会看上你,其他还有谁!”
肃郡王找她可能是威胁叶猛他们,这个叶清风能想到,可是司砚在找她吗,那叶猛那呢?
“那尔礼,你可不可以帮我送个......信。”
“不可以。”
不等叶清风说完,那尔礼立刻拒绝道:“叶猛那我帮你留了信,司砚那祸害路子广,想来不用多久就能打探到你的消息,至于肃郡王那,还是不要让你知道你去哪了比较好。”说起司砚时,那尔礼都是咬着牙的,想来他是废了许多功夫才甩开司砚的人。
叶清风无力,既然那尔礼都帮她考虑好一切,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她不是矫情的人,坐了会腿有力后,便不再让人背着。
不过,在到西秦前,叶清风还是有个问题很好奇,“那尔礼,我都乖乖跟你去西秦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此番你们不远万里带我会西秦,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尔礼看着叶清风,突然猥琐的笑下,“当然是让你回去嫁人啊!”
什么!
她不走了,要她随便嫁人,这是下辈子都不可能的事。
叶清风停住,瞪着那尔礼说不出话来。
“哈哈,我跟你说笑呢,真不禁逗。”那尔礼拉着叶清风继续走,“本来巴图鲁还是宁王世子时,你确实是要嫁给他,可现在你们让他不能以巴图鲁的身份见人,所以在宁王成事前你是不用嫁给他的。”
果然,巴图鲁和司砚料的一般没死,只是宁王找了个其他的人头骨来顶替。不由地,叶清风又想到了司砚。
“那我阿娘,真的还活着吗?”
“嗯。”
那尔礼点下头,看向远方,“等出了赵翼的地界,我们就能骑马离开,不用再走山路了。到时候,你就能早点看到你阿娘了。”
后一句,那尔礼似乎是在安慰,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其实,对于十年前的事,每每想起来,叶清风是有愧疚的。尽管她现在不知道那尔礼的话是真是假,但她不想在午夜梦回惊醒时,剩下的只有孤枕难眠。
山路崎岖,走得慢。
花了半月有余,叶清风才跟着那尔礼来到一片平原,草原辽阔无边无际,像极了北漠的壮阔波澜。一时间,叶清风仿佛又回到了在北漠无忧无虑的生活。
“嘶。”
远处有马蹄声阵阵,叶清风看那尔礼他们没动,想来是他们的人,便没警惕。
来的一行除了马匹还有马车,叶清风想骑马,那尔礼没让,他们两人一起乘马车。
“从这里起,我们便不要再偷偷摸摸的了,可以走在官道上。”那尔礼解释说。
“可你之前不是说,管道走不了人吗?”
那尔礼看向窗外,“那是在赵翼的地盘上,我们不敢太放肆。”
其中道理很简单,眼下汉国内乱,而西秦本身也不太平,谁也不想在内乱时来个外患,所以那尔礼以水土不服为由提早回西秦,元崇皇帝也不会阻拦,毕竟真正的使者还在京都,只是回去一个随从而已。且出了赵翼的封地,赵翼的人便不敢嚣张地追赶他们,此时他们正好可以快马加鞭地回去。
那尔礼此行的目的就是带那朵儿回西秦,达到目的了,一路上心情还算不错,除了在关内发现司砚的人在追他们有点麻烦,但出了最后的关卡后,便是他们的地盘,那尔礼便不担心会被司砚的人追上,他开始给叶清风介绍起沿路的风景人情。
眼前的景象是陌生而熟悉的,辽阔的草原上,雄鹰盘旋在上空振翅翱翔,溪水潺潺不时可以看到牛羊过来饮水。
这里,不似北漠的荒凉,也没有京都茂密的植被,青葱可见的草原,沁人心脾的清风,都让叶清风骤然间回到儿时。
那尔礼在一旁嗑瓜子,“怎么样,还是我们西秦好吧!”
叶清风伸出手接着风,笑下道:“都好,若是你能替我嗑一把瓜子,那便更好了。”
听到此话,那尔礼忙把手中嗑好的瓜子攥紧,把带壳的推出去,“要你瓜子,你自己磕,又不是没手。”
叶清风缠了上去,她跟那尔礼处了这一个多月,早把他的脾性摸个透,不过是一个从小缺了关注的倔脾气小孩而已,她揉住那尔礼的胳膊,“我的好弟弟,你就给姐姐吃一颗好不好。”
“就一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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