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子外面的人会替我手刃你们!”
贺兰宝狠话放尽,喉咙都快嘶哑冒烟了,但这些卑贱的狱卒都是贺兰昭的走狗,无动于衷地持着铁柄,猛地上前将烙铁狠狠贴上他脸上的伤口。
贺兰宝脸上的皮肉瞬间‘滋滋’地 被灼烧起来,剧烈痛意登时让贺兰宝不复傲气,连连凄惨的“啊——”声不断,瞳孔涣散,身上冷汗直流。
经历了三次烙铁活活烫掉脸皮,贺兰宝半死不活地喘气,阴沉沉地盯着他们所有人,有气无力地威胁,“你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狱卒不知道二皇子哪里来的底气恐吓他们,举起烙铁狠狠地盖上贺兰宝的头皮,激得贺兰宝身体猛地一抖,满是濒死的心慌。
阴冷的暗牢里,飘散的血腥味里交杂烧焦味,哭喊求饶声和铁链的晃动声交错。
贺兰宝的视线模糊,喃喃道,“你们竟敢朝我下手,我哪怕死都不可能跟你们交代玉玺下落,哈哈哈!”
狱卒撇了一眼不人不鬼的二皇子,都这样了嘴里还念着玉玺,摇了摇头道,“事到如今,二皇子你交代不交代都不重要了。太子有令,天亮之时,立即施以凌迟。”
凌迟?!
贺兰宝差点一口气没能提起来,他所谓的硬骨头早在这些花样还不算多的刑具下,被一寸寸地被敲碎,化为粉末。
贺兰宝的脑中全然被恐惧之意充斥,煞白着脸地哆嗦嘴唇,“让贺兰昭回来,我招,我招……”
王公公眼皮随着里边二皇子隐隐约约传来的凄厉怒嚎而重重跳着,正用余光看了一眼负手而立,眼底无波无澜的太子,就见狱卒走出来,“殿下,二皇子愿意招出玉玺的下落。”
狱卒以为太子听见这个消息不说激动,神情怎么都得有所变化吧,哪知太子只淡淡地抬起眸,言简意赅道,“实话与他说,那玉玺是假的。”
狱卒脸色骇然,“假、假的?!”
假的?!
贺兰宝猛吐了一口鲜血,脸色灰败,狱卒简单的这两字,直接将他打入无尽深渊,再无翻身之日。
他苦苦造反,挟持贺兰胜夺得玉玺,自以为算是赢了贺兰昭……“假的”二字,让他成了一个天大笑话!
天光将至,笼罩于皇宫上方的乌云背后渐有微茫的淡淡金光闪动。
宫中的一角正有人在擦拭凌迟专用的刀片,那人手掌反转,刀片在白光下立马泛出冷光,“那人怎么神神叨叨,剐他一道就说要送神药给我胡汉三,嗤。”
见狱卒又押来了一人,那大汉看了眼脸上血肉模糊的男人,一点都没认出他为何人,一如寻常地行刑,扬起眉毛语气轻松,“你是今日最后一个,我慢点来,好让你细细体味被我胡三汉凌迟的滋味。”
※
王公公惊疑不定,眼见快回到东宫了,还是没忍住地半信半疑问道,“殿下,那玉玺当真是假的?”
贺兰昭看了一眼王公公,淡淡道,“那玉玺是真的。”
王公公很快就想明白太子为何让狱卒跟二皇子说他藏起来的玉玺是假的,即使二皇子沦为阶下囚、受尽皮 肉伤,但这些惩罚都远不及直接摧毁他最后一丝信念要来得痛苦。
即使如此,王公公还是在心底叹了口气,可惜没听二皇子招供玉玺下落:“可那玉玺下落……”
正说着,王公公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前边徘徊于东宫外的一道小身影上,定睛一看,不由动了动嘴唇,“十二公主?”
贺兰昭的目光顺着王公公的视线望去,就见十二公主只身一人避开侍卫,在东宫外躲藏着走动。
“公主殿下,您怎么在这?”王公公一出声,十二公主立马瑟缩了一下小身板,怯生生的目光往太子身上晃,见猫猫不在,微有失望道,“有事想跟你们说。”
王公公温和道,“公主但说无妨。”
十二公主担惊受怕了一晚上,还是忍不住偷偷跑来跟太子通风报信。
她永远记得是太子的猫猫帮她叼取了卡在高树上的纸鸢,让她平生第一次尝到温暖和感动的滋味。
即使二皇子威胁要让人悄无声息地挖她眼珠子,剐她皮,十二公主都没那么害怕了。
“我不小心偷看到二皇子哥哥将玉玺扔在冷宫的枯井里。”十二公主鼓起勇气,白着脸说道。
她当时不小心踩到枯枝惊动了二皇子,逃跑时就听二皇子阴恻恻地说要杀了她,再之后,她只听见很多脚步声。
十二公主以为是二皇子让人来抓她,并不知是追上来抓捕二皇子的人,她不敢回头看,闷头跑开,更是藏身起来,一夜没敢回宫殿,更不知二皇子的下场。
十二公主没再说话,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和不安。
王公公没想到十二公主竟然误打误撞发现了玉玺的下落,下意识看向太子,就见太子抬了抬眉骨,示意他派人去查证。
至于十二公主……王公公隐约揣摩出了太子投来的目光里的意思,俯下身朝她温声道,“公主不必害怕,老奴陪公主回冷芳殿。”
王公公清楚十二公主在宫中的处境,之所以出言要送十二公主回去,一是给她撑腰,让下人不敢欺辱她这个不受宠,没母亲的公主,二是想让她不必因为告知他们玉玺下落而如此担惊受怕。
十二公主明白王公公的好意,怯怯道,“好。”
齐平看了一眼王公公离开的背影,迎上太子小声说道,“太医说圣上大限将至,挺不过十天半个月。”
“高鹤先生送来了五千金,说那万金必须得分殿下您一半。”
贺兰昭淡淡“嗯”了一声,冷淡的眉眼间微有几分极淡的倦意,低声道,“她睡起来了吗?”
齐平摇了摇头,“属下未听见有动静。”
※
沈芙在睡梦中隐约觉得有冰凉的身体贴上她的后背,但鼻间是她所熟悉的冷雪杉气息,沈芙自然地蜷缩进他的怀里,无意识地嘤|咛了几声。
贺兰昭 动作极轻地走进内室的浴池沐浴。
贺兰昭只着单薄的里衣,他垂眼轻嗅,确认没了暗牢的血腥味之后才上了床榻,伸臂拥住蜷缩进他怀里的温软身体。
沈芙依稀能感觉到贺兰昭又将手臂搭揽在她的腰间,但朦胧的睡意让她并未被男人的动作吵醒,鼻音发出的声音又软又含糊,“……贺兰昭?”
贺兰昭低头埋进沈芙的肩窝处,深深嗅了嗅她身上好闻的淡香,声音低哑道 ,“是孤。”
沈芙眼睫轻轻颤动了几下,似乎听见了贺兰昭说的话,又似乎没听见贺兰昭说的话,状似敷衍的“嗯”了一声。
贺兰昭喉结轻轻动了几下,漆黑眼底的情感无比炽|热,神情不明地低声道,“孤只有芙芙了。”
沈芙梦见贺兰昭埋头在她肩膀,男人平静的语气里满是不高兴和委屈,说他只有她一个人了。
“没有呀,太子身边有很多人的。”
沈芙话说得很慢,隐约意识到自己似乎在说“梦话”,但钝钝的大脑让她没多深想,一股脑含糊说道,“有王公公,有齐平高鹤他们,还有我,我的家人也是太子你的家人,你身边有很多人的……”
沈芙说得含糊,但贺兰昭听得无比清晰,他的心脏似是因为她的话而短暂地跳停了一拍。
第72章 、七十二只喵
沈芙纤密的长睫羽安静地颤了几下。
她是被人亲醒的。
夹着贺兰昭身上冷雪杉气息的吻, 正细细密密且冰冰凉凉地落在她的脸颊边, 泛有痒意。
沈芙睁开杏仁眼时, 就见眼前不知何时投落下了一道阴影, 她水润的瞳仁里微有几分不在状态的茫然之色。
贺兰昭手肘抵于床榻, 撑起上半身侧躺于她的外边,沈芙仰起眼眸看向贺兰昭的眼底目光柔软。
似是察觉到沈芙的视线,贺兰昭喉结微动。
他低垂下漆黑的视线, 和沈芙的目光轻轻汇撞在了一块。
贺兰昭将声音放低, 声线磁性沙哑, 微有懒意, “孤是不是吵醒芙芙了?”
沈芙乖乖地摇了摇头, 但她的耳根冷不丁因为贺兰昭说话时的吐息而隐隐发烫发麻。
沈芙抿了抿唇轻声说道,“没有吵醒。臣女平时也都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沈芙觉得眼前的贺兰昭, 隐隐约约有了些许不同。
沈芙眨了几下眼睛, 突然想起她在半梦半醒间, 依稀听见贺兰昭语气平静低落, 落于她鼓膜里的那句——“孤只有芙芙了。”
但沈芙其实……
并不确定她听见的这句话是从何而来,是她梦见的?还是他真的说了?
贺兰昭一直在看沈芙, 见她微微苦恼的神情,男人低垂着眼皮, 低低问道,“在烦恼什么?”
“没有在烦恼。”沈芙轻轻问道,“只是在想, 殿下是怎么说服臣女父亲,将臣女接进宫。”
在沈芙专注的目光注视下,贺兰昭的手指微微蜷起。
贺兰昭选择闭口不谈让高鹤只言其一不言其二的事情,神情平静地镇定说道,“高鹤跟岳父说,只要芙芙人在孤身边,就能早日醒来。”
“……”沈芙脸上微烫,最后只支支吾吾出了一个细如蚊蝇的“嗯”字。
贺兰昭伸手捏了捏她白皙透粉的柔软耳垂,微不可闻地微动唇角道,“孤能感觉到那几日芙芙都在孤的身边。对么?”
沈芙犹豫地看了一眼贺兰昭,轻轻点了点小脑袋,“嗯……太子您怎么知道的?”
贺兰昭哑着声音道,“那要问孤的小饴糖了,都对孤做了什么。”
沈芙心虚地微绞了绞手指,没什么底气地说道,“臣女,没做什么。”
“嗯?”
“就、就亲了亲殿下,然后还抱了抱殿下。”
贺兰昭静静看着她,平直的唇线正弯有弧度。
沈芙说着说着底气都起来了,她对自己的男人又亲又抱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想着,沈芙胆子不由大了起来,看向贺兰昭的漂亮杏仁眼里微有波光浮动,她飞快地凑上前吻上贺兰昭的唇角,轻轻眨眼道,“就像这样——”
“笃笃”敲门声乍然响起。
侍女们见 太子没有出声,但她们端来的膳食和洗漱用品都是太子早前特意吩咐来的,于是没多犹豫地推开内室的门。
她们一抬眼,就见苍青色的床幔里,太子妃正亲昵地主动吻上太子,她玄色宽袖下的那截莹白纤细的双手环上了殿下的脖颈。
“!”
侍女们惊慌地转身背对她们,屏息不敢多动。
但偷偷心想着,原来私底下太子妃这么粘着太子呀。
沈芙的胆子在侍女们突然出现时骤弱,她正抬手搂住贺兰昭,顺势低头埋进贺兰昭的怀里,悄悄说道,“还有,这样的……”
贺兰昭见状哑然低笑,缓缓抬手按住沈芙的后脑勺,他先是揉了揉沈芙的头发,再出声吩咐侍女将拧好的帕子递来。
侍女以为太子是想让她们服侍太子妃,见太子伸手接了帕子,没再有所吩咐之时,不由怔了起来,局促且迷惑地退了几步。
沈芙从贺兰昭的怀里微微抬起头,仰起的脖颈线条纤细漂亮。
从沈芙身上宽松的玄服衣襟口处,清晰可见她白皙圆润的肩头,微突的锁骨,以及她锁骨窝里那颗极细小的黑痣。
让人有想舔|舐轻咬的冲动。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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