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弘复帝倒是采纳了太子的几个建议,例如宽敕甄、姜二门,他们原来不知秦王谋逆之图,所以不被追究罪责。
于是这场风波之后,春归是真陪着沈夫人,请了易夫人,一同去息生馆小住消暑,又邀请了一位外客,也正是小姜氏。
蓬莱阁的一场风波后,小姜氏越发的和春归亲近了,当然,更多还是因为愧疚。
“顾夫人,妾身当真是自责愧疚,原本无颜再见顾夫人,可阿嫂相劝……说顾夫人根本不存责怪之意,倘若妾身反而与顾夫人疏远了,才是更加有悖事理。”
春归笑道:“姜娘子这样说,才是让我无地自容呢,不瞒姜娘子,着实我经外子提醒,一早便知姜娘子多番主动来往,定然是为令姐利用,要说来我也是反利用了姜娘子,才教令姐打消了戒心,不曾实言相告,我也并非真诚。”
小姜氏是通情达理的人,自己都知道这等要命的事,哪里可能实言相告?春归这样说,无非是为了安慰她罢了。
“总之,顾夫人既然相信我,今后我势必不会再对顾夫人有一字相瞒。”
然而小姜氏这话刚说完,便见一个妇人抱着个孩子入内,妇人她瞅着眼生,孩子相当熟悉的——
正是曾经她家堂姐所生的“王嗣”。
小姜氏便立时又再坐立难安了。
还是春归主动和她说了番体己话:“他们孤儿寡母的,原本又没攒下积蓄,我呢膝下又无子女,所以和外子就商量计定了,我认铄儿做义子,但望能有个好兆头吧,连娘子和铄儿日后便住在息生馆,所以连娘子和我也算是姐妹一家人了。”
小姜氏一听这话,立时便向连氏行礼,倒把连氏惊得不知应当如何是好了。
第787章 一波平息
长子已然夭折的事,其实是秦谙自己说出来的。
而他这样说的目的便是彻底造成了郑贵妃的崩溃,从前是假疯癫,而今是当真神智不清了。
但这样一来弘复帝虽然还未决定应当如何处治秦谙、郑氏等等罪徒,不过这个仁厚的君主当然不会迁怒一个无辜小儿,连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儿子,虽然她时至如今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度成为小皇孙。
弘复帝被秦谙这事一气,病症加重,自然无暇顾及补偿连氏母子,事实这类小事也的确需不着堂堂君主废心,所以善后的事理所当然落在了兰庭肩头,让他有点犯愁的是连氏母子无依无靠,光只补偿一份家业,说不定又会引起他人的觑觎,对于寡妇失业的人家,反而是祸非福。
倒还是春归自己提出:“我子嗣艰难,也不知这身体能不能调治好,虽则说即便就这样了,也不能养个外姓的孩子作嗣子,更莫说连娘子就只有独子一个亲人,也是万万舍不得予了我教养的,我更不忍让他们母子分离,但我想着,我既是送了那孩子一条玉链做足月礼,不管当时目的,总归算有缘份,莫不如干脆认了他为义子,如此一来连娘子有了太师府庇护,今后也能衣食无忧了,便是日后咱们认了嗣子,也不妨碍什么,万一因此善行积攒了福气,能让我亲养下子女承欢膝下,更是幸事了。”
兰庭也一直明白春归的心结,于此一事,自然不会反对。
连氏是个通透人,明白自己能找回儿子全赖赵都御夫妇二人,且她也的确犯愁孤儿寡母日后生计困难,万万没想到儿子竟能认春归这么个义母,且还是交她抚养,哪能不知春归的心意是为助益他们孤苦无依的母子二人,当下便千恩万谢的抱着儿子磕了头,如此就算和太师府结下亲缘了。
春归问得连氏不曾给那孩子取名儿,且连氏也愿意让春归取名儿,于是春归便取了个铄字,取的是铄懿渊积之意,故以铄儿相称,也不另请乳母,只让谭铄如从前般食生母的母乳,把母子二人安置在息生馆,也是省得他们受太师府的规矩约束。
所以春归既来了息生馆,连氏自然会抱着铄儿日日前来问安的。
但她原不认识小姜氏,更不知小姜氏与铄儿竟然存在一段渊源
,瞧着又一个贵妇竟然对她大礼相见,这一惊自然非同小可。
春归便对连氏道:“这会儿我不得空,待空闲时再和连姐姐叙话吧。”
待连氏告退后,春归又才拉了小姜氏道:“皇上而今还没决断,所以这事的详细我也不便告诉连姐姐,不过娘子倒也不必觉得愧疚,毕竟杀人害命的是秦王,与娘子分毫没有干联,连姐姐也是通情达理的人,日后便是知道了这件事的详细,想必也不会怪罪娘子。”
“我不瞒夫人,这些日子以来是日日都睡不安稳,我虽怨堂姐利用我,不过转念一想,要若当年不因堂姐的成全,说不定便是我嫁去秦王府,我要是和她异境而处,该怎么做,能怎么做?全天下的人都能够对堂姐斥责辱骂,却唯有我不能。”小姜氏说着说着又红了眼圈儿:“就拿连娘子这件事,若不是堂姐的孩儿夭折,她的夫郎怎至于被秦王杀害,还险些造成她和十月怀胎的孩子骨肉分离……”
时至如今,小姜氏仍然不知她家堂姐根本就没有生子。
这乃皇室秘丑,除非弘复帝愿意公之于众,否则不能透露一点消息,不过春归相信甄家如小姜氏的长嫂必定是心生疑惑的,因为秦王若决心谋反,根本没有必要隐瞒长子夭折的事故。
春归也只有暗暗叹气,不再多说此事。
倒是兰心这晚见春归,拐弯抹角的打探:“嫂嫂还不肯说姜才人的秘辛?”
“你这丫头,知道什么秘辛?”
“好端端的小皇孙,居然成了秦王害命夺子,可秦王为何做这事?”
“就不能是秦王意图谋逆,生怕皇上因为皇孙夭折加重疾症,有损他的计划才有意相瞒么?”
“皇上可不仅仅一个皇孙,就莫说皇长孙了,便是太子殿下也已经有了嫡长子,何至于为了秦王府一个庶孙的夭折加重疾症?”
春归笑了:“真难得,二妹妹竟然能梳通这背后的疑点,不过二妹妹,你既然这般智慧,还当谨记有些疑点只能心照不宣。”
兰心想了一想,竟叹了口气:“罢了,这事横竖与我家无关,我也懒得再参详了。”
“是啊,二妹妹如今牵挂应当是,转眼大比,周小郎于秋闱名次如何,这才是和二
妹妹息息相关的事。”
兰心竟白了春归一眼:“他便是落了榜,也只怪考官没有伯乐之能,且不当官有不当官的好处,别像大哥一样,年纪轻轻就落得满肩重任,嫂嫂带我们来息生馆消暑,大哥却因官职在身只能留在内城,单望着沐假才能赶来京郊,住一晚,次日下昼就得急匆匆的赶回去,想来有什么趣,大哥那点子俸禄还不够我买胭脂水粉呢!”
春归:……
很好,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小姑子终于开始嫌弃她亲爱的兄长了,赵大爷地位堪忧,究其根本,竟然是因为俸禄太低。
但春归有意捉弄小姑子,咳了咳一本正经说道:“你家兄长,好歹是朝廷的二品大员,赚的俸禄也就那样儿,周小郎哪怕是明年春闱中了状元,也得实打实从七品官历练,俸禄只有更可怜的,我们金尊玉贵的二姑娘,看来得从而今起就该习惯节衣缩食了,否则日后莫说胭脂水粉,恐怕便连一日三餐都难以为继。”
兰心笑靥若花:“嫂嫂可别吓唬我,我要是出嫁,大哥大嫂难道还能刻薄我的嫁妆不成?谁指望靠朝廷的俸禄养活了?横竖我可指望着既然投生在个大富大贵的娘家,光靠自己的妆奁就能衣食无忧,我本家如此财大气粗,别说好歹也算嫁去世族,便是嫁给个庄稼户,也不用为了柴米油盐发愁!”
好个财大气粗的小姑子,春归彻底无言以对。
待几日之后,兰庭的休沐日,春归特意把小姑子的言论提了一提,兰庭也是失笑:“说二妹妹知事了吧,结果后头那话又如此的荒唐,她就不知若无生财之法,金山银山也能坐吃山空的道理?可要说她仍不知事吧,她又能参透秦王府那件秘辛的蹊跷处,简直让我一听,都觉难以置信。”
春归白了兰庭一眼:“你这当哥哥的,听话听音,分明是二妹妹恨嫁,拐弯抹角的提醒咱们,不管周小郎这回大比如何,上榜还是落第,她都得嫁了,嫁妆赶紧准备起来吧,否则岂不辜负了财大气粗的名声。”
兰庭刚往嘴里丢了一颗蜜饯,险些没被春归这番提醒给噎着。
他家妹子就如此恨嫁么?
“赵大爷,皇上的身子可不大好,要是……国丧可又得耽搁婚嫁了!”春归简直恨铁不成钢。
第788章 秋闱大比
一国君帝崩逝,若无特殊旨令,正常情况下市井百姓一年内都要禁止嫁娶,王公贵族更是得禁戒三载不行宴庆,要是盲婚哑嫁的婚姻,兰心大不至于如此着急,可她和周杰序是两情相悦,若为此耽延三载完婚确然有些煎熬,春归倒是体谅小姑子这番恨嫁的心情,只兰庭听了却未免觉得心塞。
“我说女生外向吧,辉辉当日还替二妹妹辩解,便是再等上三载,她也未够双十,多的是时间和周家子长相厮守,怎就半点不珍惜在自家的闺阁光阴?也难怪叶兄刚刚喜得千金,就发愁把女儿当掌上明珠娇养日后也不知便宜那家的臭小子,而今就听不得出嫁两字了,我如今可算体会到叶兄的心情。”
叶万顷其实已经是第二回 喜当爹了,如今膝下可谓是子女双全,就等着今秋大比若能考中举人,明年春闱又一举金榜题名,他便是活脱脱的人生赢家,好笑的是有回他一个好友,喝酒上了头,便提出要预定叶万顷的掌上明珠做未来儿媳,把叶万顷酒都吓醒了,意识到自家闺女尚且还在牙牙学语,不想已被“居心不良”者觑觎,好端端的日子就开始无故寻愁觅恨,两日前冯娘子来息生馆串门儿,还说起她家相公发愁女儿养大了难免会嫁人的糗事,春归跟着笑了一场,没想到转眼连兰庭都被叶“老爹”给感染了。
“家家女儿都一直娇养深闺不舍得嫁去别家为妇,天底下的儿郎们可都得打光棍儿,女生不外向,叶郎到哪儿去寻冯娘这样的良伴佳侣,媳妇都娶不上,也就不愁掌上明珠有朝一日难免成别家人了,便连迳勿,自己忘了那年在江南时开导二妹妹的话?这可好,二妹妹舍得下父母兄长了,迳勿自个儿倒耿耿于怀起来,这是不是自相矛盾呢?”
兰庭瞅着春归把盛了沉香水的一只乌陶瓯置于香灶上,就将人环腰带进怀里,从肩后贴了耳鬓,便忍不住眼角上挑:“不说旁人,单论辉辉,也多得是嫁的我这好儿郎,否则岳丈怕宁肯接了辉辉家去也不容别的浮浪之徒玷辱委屈了自家掌上明珠的,我不是也想再多考察周家子些年,才好评定他究竟够不够格为我妹婿么。”
春归但觉一边耳鬓又热又痒,连带着耳洞里都烫得慌,也看不见兰庭这时的神色,只伸手往他发髻上抓了一把:“大爷而今自夸起来是越发不觉脸红了,我看周小郎至少一点比大爷强,便是深藏若虚。”
“别胡乱夸人。”兰庭这才放开春归的腰,又扳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垂眼看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修叶般舒展的秀眉,黑漆漆的眼珠里有自己隐约的影像,面若初春梨花色,唇比三月檀樱香。
那后半截儿话便说不下去了。
结果是清远台这日晚膳未摆,而以宵夜的方式呈上,丫鬟们倒是见怪不怪的了,也无人肯打扰两个主人把着清酒,品着美食,一边赏月一边闲聊,而兰庭也终于体谅了兰心妹妹恨嫁的心情,当喝了一碗鲜鱼汤,淡淡地道:“往江南的信我来写,嫁妆的事辉
辉看着筹措吧,待周家亲长入京,今秋大比也有了结果,赶紧趁二月会试前请期、亲迎礼成,周家子要有那本事选为庶吉士,二妹妹便是出阁,也得在家里暂且住上几年。”
赵都御带着几分烦躁的决定了妹子的婚事,又开始盘算起为弟弟求娶别家的掌上明珠来:“三弟和甄姑娘相处起来如何?”
“快别提了。”春归一声长叹:“三叔和甄家两位郎君倒是有话讲,我昨日瞅了个机会,让几个郎君和姑娘们在一处比较番棋艺,也知道这并非甄姑娘擅长,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让三叔和甄姑娘比较一番女红针凿吧,甄姑娘其实也称得上博学旁收,但无端端的也不好让他们在一块谈论杂学,心想着,先以手谈让双方都熟识了,自然而然便有交流,怎知三叔……说好容易来一趟息生馆,从昨日始要搬进羡渊楼去闭门悟道,连一日两餐都只进素朴饮食,身边单跟了个僮子服侍奉茶,拜托诸事都别扰他。”
兰庭:……
“三弟何时有参玄悟道的想法了?”
春归摊手:“这我哪里知道?”
“这样,明日我干脆和三弟开门见山提这话碴,看他是何主意,若仍然无心婚事,辉辉也暂且不必为他操心了,若真看着甄姑娘品行好,莫不如考虑着大舅兄那头。”
春归知道甄家的意思,其实并不愿高攀晋国公府,上回蓬莱阁的宴会,邀请晋国公府诸多郎君到场无非是中了姜才人的诡计,且她也向易夫人打听过,董六郎的意愿是去边军历练些年,晋国公也十分赞成,所以暂时没有考虑为董六郎择媳娶妻,春归还提醒了易夫人一句,说指不定后金会生战事,这个时候董六郎往边军历练恐怕会担风险,易夫人却说晋国公府乃将门,董家的子弟自来不惧马革裹尸还。
倒是让春归都热血沸腾,深深折服于晋国公一门的忠勇。
这时听兰庭提醒,她才意识到华彬大哥的婚事也没着落,父亲这段时间潜心温习经史,筹备着春闱会试,况怕一时也难以分心为兄长议亲,虽说儿郎不比得闺阁,年过二十才娶亲也是常事,不过春归的确看好甄姑娘的才品性情,深觉若错过的话十分可惜。
便把这事装在了心里,次日一睁眼儿,就想着提醒兰庭赶紧去找兰楼落实,兰庭拍了拍春归的额头:“这事儿我当然也装在心里头,已经往羡渊楼回来了,三弟跟我直言,他还筹划着离京遍游名山古迹去呢,这时压根就没有娶妻的想法,且由着他吧,辉辉便莫替三弟操心了。”
春归听了音儿,次日便跟小姜氏委婉提了提,后半截话说得更加直接了:“我是真喜欢甄姑娘的性情,只无奈三叔一年两年间况怕是不能收心的,总不能让他耽搁了甄姑娘,我和甄姑娘况怕是没了做妯娌的缘份,又转念一想,家兄的婚事一直还未择定,我既想撮合这门姻缘,娘子可就莫怪我直夸家兄的优长了。
我家的事娘子应当也听说了,家兄虽
非和我是亲生兄妹,但自来也是和睦相处的,家兄知上进,也遵孝道,不敢有违德义礼智信的君子德行,虽说而今还是白身,却也是决意走科举之途,志向是日后以学识才能报效君国,倘若贵府有意,我这便让家兄拜访贵府亲长,受贵府考较才品。”
关于甄姑娘的姻缘,小姜氏当然不能独断专行,又过了两日,便向春归道了别,带着侄儿侄女们家去,立时便把春归的话告诉了婆母与嫂嫂,甄老夫人一听就意动了:“虽说顾夫人的本家并非名门大族,却也是士绅门户,和我们家称得上门当户对,又妙在顾家人口简单,且顾举人便是膝下无子,也一直不曾纳妾,日后想来也不会逼着子弟纳妾,光这点,就值得心动了。
更不说顾举人能教养出顾夫人这样的女儿,品行也自然是挑不出差错的,那顾大郎虽是嗣子,幼年时确然也一直受顾举人的教导,德行又怎会出差错?楠姐儿若嫁去这样的人家,可是省心不少,根本不用忧愁小妾庶子这类的烦心事,我看这门姻缘确确不错,老大媳妇上些心,赶紧着让大哥儿给顾家郎君下帖子,请了顾儿郎来家,先让老太爷、老爷掌眼。”
现而今弘复帝病情加重的事,世家官邸也多少隐隐察觉了风声,如甄家这样有女孩儿已经够了嫁龄的,多少都会焦急,便是不用赶着在这三两月间出闺成礼,好歹先定了亲事才不算耽搁青春,否则真要等三年之后,又有一拨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齐着议亲,好亲事便越更得看时运了。
春归得了讯儿,倒是自信华彬哥哥经得住甄家长辈们的考较,果然未过几日,顾父便亲自来了一趟息生馆。
“甄公特意给我下了帖子,请我饮谈,把华彬好一番夸赞,我也知道是为了两家儿女联姻的缘故,原本是我们家高攀甄府,我想着请媒提亲的事就更应挚诚,我过去另有位同窗好友,现今调任京中官拜翰林学士,所以打算托他为这媒人,今日便是和春儿你商量一声。”
“全凭父亲作主。”春归欢喜道。
顾、甄两家联姻的事进行得格外顺利,刚互换了庚帖,紧跟着就到了八月初九第一场秋闱,沈夫人、易夫人也觉得消暑散心已然是尽兴,于是一行人便也辞了京郊别苑,单就还剩下赵兰楼在息生馆继续参玄悟道。
至八月下旬张榜,喜讯接连不断。
叶万顷考中了解元,周小郎也进了前十,把个说好了不重功名利禄的兰心妹妹欢喜得眉飞色舞,就连沈夫人都跟着雀跃了好些天,待周家父母紧赶慢赶入京,沈夫人也热心着张罗起兰心妹妹的婚事来,这日喊春归过去,塞给她一匣椟的银票。
“我那些首饰,恐怕二姑娘是看不入眼的,只好把些积蓄给她做压箱钱,我还怕她嫌我俗气,就劳烦春儿替我转交了,权当我这作长辈的尽点心意,望着二姑娘日后出了阁,能同姑爷和和美美的,我对朱夫人……愧疚心也能更减几分。”
春归答应下来,怎知兰心却仍然不领沈夫人的情。
第789章 兰心将嫁
嫂嫂把这银票还给沈夫人吧,我并不差这点钱。”兰心犟着脖子冷着脸儿,却到底不曾对春归恶声恶气,她的好日子眼瞅着就在跟前儿,自也不想为“无关”的人败坏自己的情绪,正要岔开话题,脑门儿上就挨了春归一敲。
“夫人是怕你差钱才贴补你?你这性情怎么还这样倔强呢?我知道为婆母过世的事,你心里还怨恨着沈皇后,迁怒沈夫人,我也不拿那些母慈子孝的大道理说教,更明白你怎么着也不会拿沈夫人当生母对待,可二妹妹,你也快嫁人了,日后当然也会生儿育女为人母亲,难不成因着陈年旧事,你会告诫自己的子女继续怨恨外祖母?恨一个人心里难不难受,你自己难道还没有体会?”
兰心终是忍不住泛红了眼眶,憋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要不是沈皇后,母亲怎会那么早过世,沈夫人又哪有机会嫁给父亲,她便是并非沈皇后的帮凶,却是真正受惠的人!”
“沈皇后已经过世了,连皇长孙也落得个终身监禁的收场,行恶之人已经受到了惩处,是,便是如此也无法换回婆母再生,二妹妹确有难以释怀的理由,可是继续怨恨,婆母就能再生了么?”要换作是两年前,春归必然不敢和兰心直言有关朱夫人的旧人事,但这两年来姑嫂关系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善,春归倒也不怕兰心听后会多心了。
第3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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