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不现,徒留牵绊;
恋埋于心,情现于眼。
瑟瑟秋风,袅袅舞一?
雪没冰凝,命葬情延。
“鹿归林说这首诗是写给盼盼的。小人却只觉像是鹿归林的自吹自擂。一生得一心已是天大的福气。”
“不……不是……”春和的声音很轻,微微发着抖。纪初霖总说鹿归林变了,她却总对自己说归林是不会变的。
原来,鹿归林的确变了。
这首诗,春和在闻家村的时候就听小梅念过。当年的那个小小的鹿归林曾悄悄告诉她,这首诗歌是她娘亲写给他亲爹的
——
即是当年的香月写给现在的陆隐、当年的周小九的。
才子鹿归林,甚至舍不得自己写首诗给盼盼。
用香月写给陆隐的诗?
他在嘲弄盼盼。
“所以——盼盼怎么了?”春和问。
“韫夫人,让自己府中的青壮年男子将我二人绑出了汴京城……你说她会如何?”
王郎看着徐徐落下的夕阳,忽然一声长长的叹息,唇角抽了抽,脸上的伤疤破裂,溢出血来。
“小人终究救不了她。三日后,那伙人多少有些累了。纪公子他们也找来了,我们动了手,终于抱着她逃走了。但他们追得太厉害,我几人只能抱着她跳了河。”
他几人本来逃了出去。
盼盼本来还有一口气。
几人寻了间漏雨的破屋安置盼盼,很自然地点火取暖。夜深了,几人分外疲惫,李老大在放哨,纪初霖他们在休息。
盼盼上了吊。
“回来的路上,纪少爷说我们几个都是混账,竟然认为她那种出身的女子自然不会在意那些事情。”
后来,纪初霖选了一处明年会开出雪白花朵的树将盼盼安葬在树下。
“纪公子说,谁不想清清白白来,清清白白去。”
王郎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银指环。
那生不如死的三日,盼盼一直将指环死死捏在手心,从未放开。她寻死后,指环落入她脚下的尘土深处。
他们没有将指环埋入盼盼的坟茔。
“只望她清清静静的死。来世做清白人家的女孩。”
春和红了眼,她懂了纪初霖的愤怒。
这一整日,纪初霖都没有出门,到了夜间房中才有了一些响动,春和轻轻推开门,屋子里很暗,只能借着月光约略看见纪初霖坐在床上,与黑暗融为一体。
“相公?”
她靠近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地上的凳子,一声轻叫。
纪初霖听见她的声音,怕她摔着,赶忙点上灯。烛光塞满了房屋,春和看见纪初霖眼角有些红。
她轻轻接过纪初霖手中的灯盏,陪着纪初霖坐下,轻轻靠在他身畔。“相公尽力了。”
“有些女人在对付女人的时候真比一些男人还狠。”
“相公,我们报官吧!”
纪初霖苦笑道:“报官?春和可相信,韫夫人甚至不会为了此事来寻我们的麻烦?毕竟在她眼中,盼盼不过是个妓.女。若想动韫夫人就得请动官家和太后,可他二人会为一个妓.女伸冤?何况太后与韫夫人私交甚好。眼下的汴京城中没有一个官员为了一个妓.女找韫夫人的麻烦。”
春和听出纪初霖话中的意味。
纪初霖说的是——眼下的汴京。
纪初霖忽然开口道:“我想救她。但我错了,我太天真,我以为韫夫人或者景王至多用刀把盼盼杀了。
“小春和,我一直在想,若是当年我不用计对付她的父母她应该还是那个坐在二楼寻觅猎物的女骗子,或许什么时候这个女骗子会怀上某个男人的孩子,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不一定知晓。若是男子,生下来能读书就读书,读不了书继续做龟公。若是女孩,便做母辈的营生,呵……真可怜。
“可若是不做,那些士子、商贾也很可怜……真他.娘的操.蛋!”
春和听不懂纪初霖说的最后的一句话。
她只是感觉到纪初霖分外愤怒。
“盼盼自己去找的鹿归林,她很想他,她好几日没有见到他了。韫夫人知道了——她很不高兴。我理解。只是——”
纪初霖的声音变得冷厉,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音都被极度的愤怒浸透,就像含着一口血,咬牙切齿,字字充斥着恨意。
“古往今来,若是侵占他人的国土,就以凌.辱他国的女子为乐。若是想要羞辱某个男人,就羞辱他的妻女。若是觉得自己的男人被勾引了,也找那个女人出气!——可笑!荒唐至极!生谁的气就找谁出气去啊!真刀实弹地打一架啊!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相公……”春和的手轻轻抚摸着纪初霖的脸颊,她轻声劝慰他。“相公,别生气,别生气。”她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一贯以来在说话台上口若悬河、逍遥自在的她这一刻竟然寻不到合适的词句来安慰纪初霖。
纪初霖轻轻拉住她的小手,忽然整个人趴在了春和的膝盖上,用这种方式希冀她带来的温暖。
“小春和,掩埋盼盼的时候我想到了我姐。在那个世界中已经没有我了——若是有人欺负我姐姐,又有谁帮我姐姐出气呢?还有我妈,我爸那种工作常年不在家,没有了我,谁陪我妈看那些无聊的家长里短?谁陪我妈跳广场舞,谁听她发泄对老姐妹的牢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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