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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少帅,夫人又在闹离婚 286、是时候拉出来溜溜了

286、是时候拉出来溜溜了

    纯耳瞄着云扶的神色,谨慎地回道“此事,我就不好说了……虽是多少有些亲,可我毕竟也头一回见她不是?许多话她若不说,我也不便问。”
    云扶摆摆手,“贝勒爷你去忙吧。”
    纯耳出去,凯瑟琳后脚就跟着赶紧进来了。
    “波士,你刚刚跟纯贝勒……又吵起来了?”
    凯瑟琳小心地凑过来,细看云扶的神色。
    云扶倒一笑,“你想什么呢?纯贝勒是个聪明人,现在他一家老小可都在鹿吴山上呢,他凡事都不想得罪我。”
    “那波士你这是……?”
    云扶好奇地起身起来瞅穿衣镜,“我怎么了啊?我没事啊。你怎么会觉得我怎么了呢?”
    凯瑟琳坐下摇头,“不对,你不高兴了。”
    云扶尴尬地瞪她一眼,赶紧起身避开,“真烦人,看来真是不能跟熟人共事太久,要不自己简直就跟个透明人儿似的了。”
    凯瑟琳也笑,“……还不是因为我觉着稀罕么?波士你什么事儿没见过啊,我认识你这好几年,也没见你几回这么的。”
    云扶叹口气,将那若月的事儿告诉给凯瑟琳。
    凯瑟琳也张大了嘴,“这少帅!他这是还有多少烂桃花啊?”
    云扶掰着自来水笔,冷笑一声,“鸭头春水浓如染,水面桃花弄春脸”~~
    “昂?”凯瑟琳对古诗词这一块真还理解不上来。
    云扶轻笑一声,“哎呀,就一片绿,又一片红呗。”
    她自己说完,自己也乐了。
    古往今来吟咏桃花的多少呢,她怎么就偏张嘴就吟出这一句来。弄的好像一有桃花,就必定哪片脑瓜顶就见了浓绿似的。
    再说了,人家苏东坡老先生说的可是“鸭头那么绿”,没人爱当鸭,那就更轮不到谁自己要那片绿去了。
    “得了,你也甭胡思乱想了。我啊不是觉着这若月姑娘怎么着,我就是觉着这两件事儿赶得有点巧,还都赶在咱们不在梅州的时候儿一起发生的,叫我心里膈应。”
    凯瑟琳也叹了口气,“谁让咱们是江北呢,我听说东洋人的势力在江北的渗透最广;倒不像江南那些地界,起码还有英格兰和美利坚互相制衡着。梅州设备最先进的西医医院就观月医院一家,也是没办法的事。”
    云扶点头,“也是。封百里受了那么重的伤,不管若月存不存在,她来不来中国,封百里也都得去观月医院治疗。所以这些巧合,其实后头自有其必然。”
    云扶抬手抚了抚额发。
    又长长了,该铰了。
    “兴许,是我想多了。”
    四月初来的时候,报纸上登出了沃力恒为首的数位呼毕勒罕,以及蒙古王公、梅林们的联名通电。
    此时的沃力恒不是沃力恒,他可是蒙古草原上的“转世者”,是个即将正位的佛爷。
    沃力恒他们通电内容是说“……获鹿省督办郑雪怀,派兵深入蒙古大漠剿匪。可是所剿之匪,竟是十年前已然命丧黄泉的悍匪白音!”
    一群小佛爷和蒙古王公、梅林们忍无可忍,通电质问郑督办“十年前已经死的人,督办大人还要去追剿。请问督办大人这是真的要剿匪,还是只不过是以剿匪为名,对蒙古各部任意滋扰?”
    冬尽春来,梅州四月已然漫山遍野红梅盛放,而北方的蒙古大漠却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牧民日子苦,怨气就大,郑雪怀赶在这时候没给北方赈济,却反倒还要剿匪,蒙古贵族和牧民们的怨气稍微一勾,这就如野火燎原了。
    通电里还不客气地请问郑督办,问他是不相信十年前潘少谷督军已经亲自带人剿灭了白音一伙,还是郑督办根本就是在借剿匪为名,不叫蒙古百姓活下去了?!
    看完通电,云扶唇角缓缓勾起。
    这一壶,够郑雪怀喝的了。
    ——此时蒙古的形势十分复杂,漠北蒙古已经在大佛爷哲布尊丹巴的带领之下,宣告独立,而且正在极力拉拢漠南蒙古各部,叫他们也都独立,脱离中国而去。
    此时沃力恒虽说还是小佛爷,可终究呼毕勒罕就是呼毕勒罕,在草原上,在蒙古王公与牧民的心中还是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沃力恒等人这一番通电,上自燕都的国府,下至获鹿省,没人敢不重视。
    几乎就在通电见报的当日,燕都方面已是立即发来急电,责成郑雪怀立即做出解释。
    郑雪怀来旧雨楼瞧云扶的门时,面上满是霜雪,“小云,我再问你一句,你确定,劫你的人真的是白音?”
    云扶笑起来,扶着门把手,笑得弯下了腰去,“郑督办,既然你不信,那就当我没说过。哎哟,我压根儿就没被劫,我也什么事儿都没遇见过——我跟封营长的经历,都是我说故事给你听呢。至于潘大小姐,更是无辜得跟白雪公主似的!”
    郑雪怀也闭上了眼。
    途中被劫之事,不止云扶遇见,他自己的亲妈和潘佩瑶同样遇见了!
    此时郑雪怀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若要向燕都方面和蒙古方面力证他剿匪有理,那就必须要强调白音是真的活着;而若要坚持白音活着,他就一来需要找到白音,二来也还得冒着对潘少谷不敬的风险。
    郑雪怀此时的处境,云扶跟他一样清楚。
    甚或——郑雪怀此时所陷入的困境,就是云扶亲手为他制造出来的。
    哦,或许说完全是云扶制造出来的,却也真是委屈了云扶——云扶是在遭劫之后,将这经历本身当成了条件,因势利导才挖下这个坑来的。
    云扶转过身去,幽幽道,“我在想,你说白音会不会跑到沪上去了?那报上的启事,会不会是他登的?”
    郑雪怀睁开眼,无声盯住云扶。
    云扶耸耸肩,“要不然你怎么在江北追剿他两个月了,依旧遍寻不惑呢?郑督办,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发誓要办的事,我相信你必定除恶务尽——可既然两个月了还无功而返,那说不定就是因为白音已经不在江北了。”
    “他再是悍匪,也不敢正面与咱们正规军掰手腕不是?更何况他要面对的,可不是当年的潘少谷,而是郑督办你啊!所以他闻风而逃,才仿佛是最合理的解释。”
    云扶说完就将房门当着郑雪怀的面儿给关严了,毫不留情。
    ——因为封百里的事儿,她还记恨他呢。
    不出所料,郑雪怀虽特地发电报给燕都做出解释,却终究解释不出什么关键的来。
    没过几天,燕都方面便发来斥责的电报,限令郑雪怀,或者在一个月之内,捉到白音,以此向发通电的蒙古各方做出解释;要不就立即停止所谓的剿匪活动,亲自向全国上下登报解释,并且向蒙古各方道歉、赔偿损失。
    郑雪怀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停止剿匪,然后承认自己这两个月来的所有一切都是错了,而且还要为这两个月当中作为土匪给杀了的人负责呢?
    他更不肯亲自向蒙古各方认错以及赔偿损失。
    所以云扶毫不意外,郑雪怀选了前一个——他还真想在一个月之内抓到白音!
    云扶得了信儿,都忍不住替郑雪怀深深叹了口气。
    画地为牢,自己将自己给囚禁了,又是何必呢?
    骄傲虽可贵,可是这时候却成了自己绑住自己的绳子。
    云扶知道,她该继续推动这件事儿进行到下一步了。
    她将小翠儿和张小山都瞄了一圈儿,最后还是说,“三儿啊,走,陪姐去看看体育学校去呀?”
    她原本不想再勾起张小山对部队的记忆,可是——若带着小翠儿去,小翠儿实在是跟体育学校还牵不上关系。
    倒是张小山能成为她的挡箭牌——就说张小山怀念部队了呗,想去看看体育学校,她是陪着张小山去的。
    张小山知道云扶有打算,这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地方是现成的,按着当初的约定,体育学校是要借温庐的跑马场来上骑术课的。云扶只需带着张小山下楼,绕到跑马场边去看就是了。
    张小山往场边一站,云扶就发现张小山眼睛亮了。
    ——张小山说他不想当兵了,可是他看着这操练的现场,他分明是兴奋的、怀念的。
    云扶轻叹一口气,“三儿,我没当过兵,你比我懂。你帮我掌掌眼,看眼前这帮学生兵,能拉出来溜溜不?”
    张小山微微一惊,转头望住云扶,“姐……你有打算?”
    云扶便也点头,“嗯,没拉出去溜过的就永远只是体育生,可不是兵。”
    张小山的眼底更亮了些,“原来姐是为了这个!”
    云扶看着张小山,欣慰地点头。
    人有过经历,才会迅速成熟。代价虽是疼痛,可是那疼痛却也会在岁月里层层淬炼、积淀,成为另外一种收获。
    若是曾经的张小山,未必能看懂体育学校的意义去;可是今时今日的张小山,长大了。
    张小山深吸一口气,不再说话,而是仔细盯着跑马场上操练的学生们。
    那些人里,许多张面孔他看着是眼熟的——那一场少帅带着学生们跟东洋学生打的群架里,他见过。
    张小山连着看了好几场操练项目,心里渐次有了眉目。
    张小山转头望住云扶,“姐是担心,他们原本就是普通的学生,从三月开学才开始‘体育训练’,这刚一个月,还不可能有什么成效?”
    云扶点头,“可不是嘛。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他们厉害的是脑袋,可是四肢终究吃亏些。文弱之外,又刚进行一个月的体育训练,应该是一切还都只是起步的水平吧?”
    张小山却乐了,“书生总体来说是文弱,可是姐忘了,但凡学生里也必定都有‘调皮捣蛋’的。但凡‘调皮捣蛋’的学生啊,四肢可一点都不文弱。就更何况,还有些原本就爱打架,而且打过很多场群架了!”
    云扶秀眉高挑,“你是说……?”
    张小山笑着笃定点头,“没错,他们里头不少都是当初那场群架的骨干!虽说手脚不能跟正规军人相比,不过却也不是普通的文弱书生!”
    “那……”云扶眯眼再看场内,“他们可以拉出来溜一溜喽?”
    张小山点头,“如果只是动四肢的,他们行了。只要不是现在就要拿枪弄炮——我看他们还没上兵器课呢。”
    云扶便也笑,“暂时用不上现代战争。只需要他们能拉出来,暂且‘滥竽充数’一下就行。”
    真需要拿枪动炮的话,她手里有现成的白俄。只是她不想这么早就暴露了这支秘密部队,她需要学生们来打掩护。
    张小山指着场地里,“姐,不过就一个人我看着不顺眼。”
    云扶瞧过去,认得。
    正是那位学生领袖章国安。
    章国安的动作不标准,而且还要反过来纠正身边其他同学的。
    云扶轻哼一声,点了点头,“也可以理解。他是当学生领袖的,平素最擅长的是动嘴和动笔杆子,真要伸胳膊撂腿的,他实则吃亏。”
    “至于纠正同学们呢——或许不是有意,而是‘职业病’使然吧。”
    张小山摇摇头,“真正牛掰的长官,若要是觉着部下的动作不好,不用动嘴,直接自己上去做示范。身教胜于言传。”
    云扶眯眼望着张小山,“你说谁?肯定不是靳佩弦……靳佩弦那人我还不知道么,他自己动作还做不规范呢,还能去给你们做示范?”
    云扶的心里明镜儿似的,只是不挑破,而是拉着靳佩弦下来溜溜。
    若论不着调的长官,眼巴前儿没有人能“胜过”靳佩弦去的。
    张小山的脸也红了,咬紧嘴唇不肯说话。
    云扶便也不为难他,拍拍他肩膀,“走吧,咱回去。”
    两人各怀心事,静静走上楼梯。
    前头生意的喧哗吵闹,与楼梯间的宁静形成鲜明的反差对比。
    云扶忽地站住,“三儿,替我传个话去,叫靳佩弦主动请缨,率部协助郑督办,出兵剿匪!”
    张小山也是紧张地瞪大了眼睛,“姐,真行么?”
    云扶轻笑,“嗯,行。要是他不行,就没人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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