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眼巴巴看向苏禾,咽了咽发干的嗓子,道:“可以了吗?”
苏禾满意的嗯了声,见他猴急压上来,娇呼道:“让我先把钱收起来!”
“等会再收...”
“讨厌,弄疼我了!”
“......”
转天徐立冬起了大早,从隔壁孙嫂子家夹块煤球,引了炉火,刷钢筋锅熬上小米粥,又去附近早点摊买了包子油条,等回来才喊醒徐秋来,叫先吃饭去上学。
“嫂子呢?还没起啊。”徐秋来嘴里叼上包子,就往苏禾屋里跑:“我去喊她!吃饭要趁热!”
徐立冬一把抓住他,咳了声,不自在道:“你嫂子累了,让她多睡会儿。”
徐秋来长长哦了声,没往别处想,只当她是昨个结婚忙坏了。
吃过饭,徐秋来自己去学校,徐立冬把饭热在炉子上,碗筷洗了。新婚三天假,他没事可做,在院里没头没脑转了几圈,引来孙嫂子频频侧目,感到不好意思了,只好回屋。
这会儿苏禾已经醒了,只是身上酸绵,手指头都不想动一根,但那处又黏腻难受,见徐立冬进来,便叫他去端盆水,再拿块干净手帕。
以为她是要洗脸,徐立冬忙倒来热水,拧了毛巾,柔声道:“我帮你擦脸。”
苏禾一愣,接着脸儿红红的嘀咕道:“谁说洗脸了...你快出去,我自己来。”
到底是有过两回的男人了,见她这反应,徐立冬一下便懂了,却还是坚持道:“听话,我帮你擦擦。”
说完,已是握住了苏禾一只脚踝,在她微不足道的反抗中,分开腿儿为她细细擦洗了番,惹得苏禾爱意羞意齐齐上涌,而徐立冬在见到那处被摧残的泥泞不堪后,心中自是又爱又怜,擦洗干净后,又细心的为她穿上短裤,躺在她身侧展臂搂住,互相贴耳低语了番床笫间的羞人话语,并头睡起回笼觉。
睡到中午,小两口才起床去县委大院。
半道碰上下课回来的吴静文,老远冲两人招手,见他们一个精神焕发,一个面带霞光,看起来竟比之前还要漂亮,直叫人挪不开眼,不禁对男女之事有些好奇神往起来。
等近前了,吴静文笑眯眯揶揄道:“一早徐伯伯就在叨念你俩,说也不来泡杯媳妇茶给他喝,结果被大娘给骂了!”
苏禾脸一怔,忙问道:“干嘛要骂大伯?”
吴静文悠悠道:“骂徐伯伯不识相呗,想早点抱孙子就别惦记那杯媳妇茶!”
苏禾脸一红,好笑道:“吴静文同志,你可是人民教师,怎么像乱说荤话的二流子!”
徐立冬无奈摇头,叮嘱苏禾:“你别被她的样子骗了,她以前就这样,满脑子花花肠。”
吴静文不满被揭短,慢吞吞道:“连主席同志都号召白天干活力争上游,晚上关灯努力造娃,时时刻刻为社会主义事业做努力,不是我花花肠子,徐同志,苏同志,分明是你们思想不够端正!”
“......”
“......”
两人擦擦额上冷汗,互视眼,默默甩开“思想端正”的吴老师回家。
不过吴老师没说假话,徐有粮确实一早就急吼吼在等媳妇茶,直到小两口过来,苏禾脸儿红红的改口喊了爸,才像心口落下重石般,连说了两声“好”,看着眼前的小两口,欣慰道:“看你们完成了大事,我也能放心去首都了,希望下次见面,咱们家能多添个奶娃喊我爷爷!”
苏禾虽然被说得发窘,但还是爽快应了好。
......
新婚燕尔,小两口自然蜜里调油,日子过得十分惬意。自徐立冬调去武装部,倒比以前清闲了不少,索性请了假,在苏禾跟列车去首都的时候,也搭乘了这班火车,打算带她在首都好好转转。
作为铁路职工福利,苏禾每个月都有一张火车票,可以给家属使用,并且是硬卧。
苏禾自然不会亏待了她男人,托人弄到张下铺票,并且在送餐的时候,特意给他多打了些饭。
不过令她感到意外的是,等她把餐送过去时,徐立冬居然说他吃过了。
“你那个同事胡志敏送来的,说你忙,没功夫过来。”
苏禾气得牙痒痒,哼了声道:“以后见面我不许你理她,她啊,惦记你呢!”
徐立冬呛了下,赶忙表示忠心:“刚才我不知道,我听你的,以后绝对不理她!”
苏禾这才满意些,不过肚里还是感到十分窝火,咣啷啷推餐车回餐车间,当着大家伙的面,走到胡志敏跟前,也不张口就指责她勾引自己男人,只是大声道:“胡志敏同志,你刚才给我家徐立冬送饭了?这是饭钱,你拿着,下回别给有媳妇的男人随便送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想法。”
在坐没一个是傻的,自然能听出苏禾话里意思,大家伙嘴上虽没说,却还是对胡志敏有了些别的看法,高大姐向来看不惯她,当即道:“小胡同志,你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可不能想不开犯错误啊!”
又一个同事附和道:“是嘞,乱搞男女关系可是犯法的事!”
胡志敏又羞又窘,左右看,竟没一个帮自己的,捂脸大哭跑开。
苏禾忍不住翻白眼。到底谁才是受害者!
列车抵达首都,等乘客下完了,徐立冬才过来找苏禾,见她在洒扫卫生,接了她笤帚,道:“我来,你坐那歇着。”
有男人主动,苏禾乐得清闲,听话的坐一旁,单手托腮,满眼笑意看着徐立冬忙活。
这幕给旁人看在眼里,难免羡慕,见胡志敏低头路过,高大姐故意道:“小苏,这么好的男人得看住了,可不能叫些不知羞耻的女人抢了去!”
胡志敏脚步一顿,红眼眶大声反驳:“你说谁不知羞耻!”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这两天亲戚来往频繁,晚上才有时间更新,妹纸们不要等,早点睡,早上如厕再看~
第34章 5号已更
高大姐抬起头, 撇嘴道:“我指名道姓说谁了吗?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胡志敏紧咬下唇,眼窝蓄泪。
高大姐最烦她动不动就露这副委屈相, 不冷不淡道:“这人啊, 最好还是少动些歪心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当着徐立冬的面,胡志敏一下被刺得无地自容, 也不知是哪来的气性, 几步走到高大姐跟前, 扬手狠狠扇去, 尖声道:“你胡说,我没有!”
高大姐“哎哟”了声, 立刻不客气还手。两人疯了似的乱撕乱打。
一旁苏禾看傻眼了,反应过来忙要拉开这两人,却被徐立冬一把抓住, 不准她过去, 反叫她去喊列车长。
苏禾一愣,随即也明白了, 这事本就跟她和徐立冬有关, 他俩要是再掺和进去, 不脱层皮也会惹来一身骚。
这边列车长一听又是胡志敏闹腾, 心里头直腻歪。
这批职工里, 就数她事多,不好好干活,三天两头遭投诉, 还好意思成天把公平挂嘴边,真想撬开她脑袋看看进没进水!
旁人不说,就说跟她一块招进来的苏禾,虽然文化水平低了些,可难得干活踏实,又懂规矩,同事间也没听跟谁拌嘴过,列车上要能多几个这样的,他也能少头疼点。
“又是怎么了?”列车长气哼哼的问。
“这个...我不好说,您还是亲自去看下。”
列车长瞧了眼半句小报告也没打的苏禾,心里更满意了,打算找时间提点下,叫报个夜校提升提升文化水平,将来方便提干。
也不知是天生不对盘,还是积怨已久,列车长过去的时候,胡志敏和高大姐还没消停,一个在呜呜咽咽的哭,一个气不过大声说对方干的丢人事,外围了一圈人不嫌事大的看热闹。
徐立冬站在出口的地方,神色冷淡。他也腻歪,高高兴兴的想带媳妇儿出趟远门,结果半路惹身骚,能不腻歪么。
见苏禾喊了列车长过来,在她经过自己时拉住了道:“咱们先下车,我带你出去转转。”
苏禾也不想管,由她们闹腾去!
两人携手出火车站,也不知是不是苏禾错觉,上回她来首都,还到处蓝黑白死气沉沉,这次却是多了些不一样的颜色,见走在街上的行人里,竟有人穿颜色鲜亮的羊绒衫,风衣,系花纹丝巾,大感新奇,按捺住激动,小声问:“怎么不见红袖章出没?难不成是改革...不对,是新时代要来了?!”
徐立冬被呛住,无奈看她:“苏禾同志,这是首都,注意你的言行。”
苏禾胡乱点头,视线仍停留在来来往往的“奇装异服”上。
徐立冬看在眼里,笑道:“你要是穿这些衣裳肯定比她们好看,走,咱们也去买几身。”
苏禾顿时心花怒放,拉了徐立冬便往百货商店走,不过临到近前了,转头看她男人。一身半旧老蓝中山装,脚上是黑色千层底布鞋,也跟自己一样,都是土里土气,顿时就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儿,摇头道:“我觉得咱们这样挺好,想穿新衣裳以后有得是机会,现在还是低调点,少给咱爸惹是非。”
苏禾早注意到了,她公爹和婆婆穿得一直都很差,甚至比寻常人家还要差,就连徐立冬,也是极少穿新衣,到新年了才添一身。
大概是财不外露,虽然形容不恰当,不过眼下她也只能想到这词了。
徐立冬有些意外她竟会想到这层面上,心里既愧疚熨帖,立刻道:“没事,咱们是新婚,就买两件,以后你想穿,我再给你买!”
这下苏禾放心了,高高兴兴的拉徐立冬进百货商店,也不全给自己买,徐立冬一件,她一件,又打了块布给徐秋来做罩衫。
徐立冬过意不去,还想买,被苏禾拦住了,笑眯眯道:“够了够了,咱们还要省些钱养娃呢!”
徐立冬一听,咧嘴笑起来,道:“我想要个闺女!”
瞧这话说的,显然早就盘算过。
苏禾乜他:“想得倒美,以后生个儿子怎么办?塞回去不成?”
徐立冬笑呵呵道:“儿子也好,只要是你生的都好!”
其实苏禾倒没想过生男娃还是生女娃,就像徐立冬说的,只要是她生的,她都喜欢,最怕出现偏爱其中一个,让另一个笼罩在阴影下长大。
她得抽空提醒这男人,不许他偏爱哪个,不过不是现在,趁眼下机会,她要好好转转首都。
徐立冬打小在首都长大,对皇城脚下的这片地儿十分熟悉,来前他借了部相机,拉苏禾走到哪拍哪儿,用他话说,趁年轻多留纪念,将来老到走不动了还能翻翻以前照片。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谁也没提胡志敏,等玩尽兴回火车站之前,苏禾终于提起了此人,问徐立冬对她怎么看。
徐立冬愣了下,摇头道:“如果不是你同事,我都不认识,能对她有什么看法。”
苏禾闻言,忍不住揶揄了下:“可她喜欢你呀。”
徐立冬哭笑不得,无奈道:“那是她的事,难不成只要有个人喜欢我,我就要回应?”
“那我呢?”苏禾忙问。
“你不一样。”徐立冬抿了下嘴,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小声道:“因为是我喜欢你。”
苏禾整个人顿时像被泡进蜜罐里那样甜,也放心了,重回列车上,徐立冬把买的东西拎去卧铺区,而苏禾这边,她被列车长叫去了办公室。
“小苏,小胡跟小高闹矛盾的原因,我也听她俩说了,现在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列车长自然不会全听她们的,正好,他也想借此事探探苏禾。
“胡志敏同志确实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给我爱人送了份饭,这是事实,我呢,不算大度,就找到胡志敏同志,把饭钱给她,顺带提醒句她送饭的男人有家室。”
苏禾一五一十道。
列车长看着她,道:“小苏,你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提醒,偏偏选择了当着别人面,当你说这番话之前,就该想到对她会造成多大影响。”
“是,我想过。”苏禾承认,直接道:“我说了我不是大度人,我忍她一次,她还会有下次,我就是要拿舆论制她。”
这种事她也不是头回干了,谁叫她不爽,她当然要还回去。
列车长道:“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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