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静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时分,她有点诧异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此时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隐约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但记忆有些模糊,好像是她的父母很久没有见她,于是打电话给她,父母开车去高铁站接她,在回家的路上他们遭到了五个流窜杀人犯的劫持,正巧碰到张伟路过,于是把自己一家人给救了下来。其中一些细节张晓静想不起来了,虽然她很努力想到回忆起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张伟出差在燕京,怎么会突然出现长安。又比如,从高铁站到自己家明明有车水如龙的大路不走,怎么会想起去走偏僻的小路之类。但不管张晓静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其中的细节,如果强行去针对某一个记忆节点回忆,便会头疼欲裂。
“唔……头好疼!”张晓静捂住了自己的头,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出现,“班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张晓静适应了病房里的昏暗的灯光,看清了床边的人正是张伟,强忍不适,问道:“张伟,我这是怎么了?”
张伟道:“你的头部受到了撞击,有点轻微脑震荡,医生说让你好好休息,这段时间不要胡思乱想。”
“你怎么会在这儿?”张晓静问道。
“我回家啊,坐飞机到这边的机场,正要坐高铁回去,谁知道这么巧赶上你们一家人被人挟持,好在我身手不错,把你们一家给救了下来。”
“对了,我爸妈怎么样了?”张晓静突然想起了自己父母的安危。
张伟道:“放心吧,叔叔和阿姨都没事儿,不过也受到了惊吓,正在隔壁的病房休息呢。”
“呼……那就好,我头好疼。”张晓静又感觉到了头疼。
“喝点水,再睡一会儿吧。”张伟端了一杯温水,让张晓静喝下。
很快,张晓静在昏昏沉沉中又睡了过去。张伟给她盖了盖被子,走出病房,来到了楼梯间。
楼梯间有一个男人正在抽烟,看到张伟过来,开口问道:“张顾问,没问题吧?”
“嗯,她好像已经把那段记忆给忘记了。小彭,她一直头疼这正常吗?”张伟有点担心的问道。
彭新生拿出自己的烟给张伟让了一根,说道:“放心吧,这属于正常现象,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她和他父母不会再回忆起那些血腥的画面吧?”张伟接过烟放到嘴边点燃。
彭新生道:“不会的。记忆篡改本身就是建立在原有记忆的基础上,这就相当于计算机里同名文件覆盖,新文件里的内容与被覆盖掉文件的内容不同,想要找回被覆盖的文件内容已经是不可能了,不过还是要注意不要被她看到类似画面,也不要有人提醒她这段经历,要不然可能会出现记忆错乱,这有点危险。”
“别说,你这个异能还真的有点恐怖,能够随意篡改他人的记忆,这要是用来为非作歹,真的有点吓人啊。”张伟对这个不起眼年轻人的异能有很强的忌惮。
彭新生有点紧张,忙道:“张顾问,你可别这么想,我这招你也看见了,需要很苛刻的条件才能施展,别的不说,我也只能篡改一天内的记忆,长时间的记忆我又篡改不了,就这一条就让我这招有点鸡肋。还有啊,只要是意识清醒的人我拿人家就没办法,精神力、意志力比我强的我也没办法,所以说我这招也就那么回事儿,不可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最重要的是,我可是思想过硬,作风正派,严于律己的军人,绝对不会去做什么为非作歹的事儿啊,您可别把我当成什么潜在的威胁,这要让上级领导知道了,我这辈子可就完了。”
张伟笑道:“瞧把你吓得,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对了,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彭新生道:“不知道,不过念动力正是局里稀缺的罕见异能,我估计局里不会放弃那个姜不凡,而郭依依的音波异能也比较少见,他俩犯得事儿就算走法律程序最多也就是无期,可能上面会给他俩戴罪立功的机会,不过就算如此,他俩至少要在培训基地里先待上两年,啥时候思想这一关过了,啥时候才会把他俩给放出来。张顾问,你是没去过培训基地,那地方有时候还不如坐牢呢。”
“培训基地这么严格吗?”
“你以为呢,我在培训基地里呆了两年,有时候真是生不如死,那里面的教官一个个都跟魔鬼一样,把我们都当成牲口一样对待。”彭新生提起培训基地,便有点不寒而栗。
张伟问道:“那你恨那些教官吗?”
“恨?不会,这其实就跟当兵是一个道理,训练的时候心里怒火滔天,但上过战场才明白,教官的严厉其实能保住你的命,‘严师出高徒’嘛,对吧。”彭新生自然而然的说完这句话后,突然语气一变,带着点讨好的说道:“张顾问,你是不是跟三处的吴韬关系不错啊。”
话头突然改变让张伟有点不解,只能随口道:“还行吧,怎么了?”
“听说吴韬晋升a级可是多亏了你拉他一把,张顾问,你看看我……”
明白了,这个彭新生是希望自己能帮他提升一下异能等级,但这件事儿张伟可不敢轻易答应。上次吴韬晋级可以说是一个意外的巧合,那时候张伟对于六局对于异能晋升还没一个清晰的感念,但现在张伟很清楚异能晋级对六局的变种人群体有多重要,今天他要敢帮着彭新生晋升一级,今后他将永无宁日,要知道,六局光是在职的变种人就有好几百,这还不算全国各地那些培训基地,也不算那些大内禁卫和科研机构、国企军企什么的,要是让人知道他具备帮别人提升异能等级的本事,张伟的下场可想而知。况且这种事张伟也没有一定的把握,上次吴韬晋级是人家本来就有足够的积累,距离a级也是临门一脚,自己只不过是推
波助澜了一下,也不能算完全是自己的功劳。还有,即算是张伟真的可以通过冥想帮助他人晋级,这种事儿做与不做都得罪人,帮人提升了异能登记,被提升的人固然感激,但掌权者却会忌惮,你施恩越多,这种忌惮越重,等到忌惮到一定程度,那结果必然不好。
基于这些考虑,张伟果断的说道:“小彭,你可别误会,上次吴韬晋升主要靠的是他自己,而且也是运气足够好。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里面的细节,吴韬那次晋升可是差点死了的,这种事儿我没必要骗你,你回去问问他就知道了,所以我不是不愿意帮你,实在是风险太大,而且成功率可以忽略不计,我不会冒这个险的。”
看到张伟拒绝的很坚决,彭新生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勉强。他与吴韬关系不错,吴韬跟他描述过当时发生的情况,当时吴韬的确是身受重伤在前,而后张伟用了好几个小时才把他给救治过来,看样子确实没那么简单。
抽完一根烟,张伟便借口回病房看看,与彭新生分开了,免得尴尬,毕竟求人不应多少有点破坏了两人之间那种和谐。
五处二队的人很快便带着郭依依和姜不凡前往燕京总部,其间发生过什么张伟没有问,聂海龙曾打电话要跟他汇报细节,张伟拒绝了,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知道太多,要不然今后有什么事儿,免不得还是要他来处理,索性摆出一副此事与我无关的态度。聂海龙请示了六局领导后,领导们应该也领会了张伟的意思,于是便让聂海龙等人返京,没有在此事上继续牵扯张伟。
张伟在医院里又陪张晓静两天,医院方面宣布这一架三口已经完全康复,可以出院。这两天里,张伟对张晓静的陪伴照顾,让张父张母产生了误会,以为张伟与张晓静之间存在什么特殊关系,这使得二老非常的高兴,连带着把碰到“劫持”这样的倒霉事儿都给淡忘了一些,毕竟女儿的终身大事要重要的多。张伟也是察觉到了二老这种误会,于是在帮张晓静一家办理了出院后,赶紧找了一个借口开溜。
张晓静何其聪明,当然也看出了张伟的闪避和父母的心意,于是帮着张伟打掩护,让张伟得以顺利脱身,只不过这个过程中,张晓静的内心是有许多失落和黯然的,可惜张伟这个情商不高的家伙丝毫没有感受到。
长安坐高铁到张伟的家乡也就一个小时,所以张伟很快便带着行李回到了家乡,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明明打电话让杨岩涛来接他,但从高铁站出来时,却一眼看到了张诗岚站在出站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张伟拉着行李赶忙快步走到了张诗岚面前,惊喜交加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来啊?”张诗岚仍旧似笑非笑。
张伟笑道:“哪有,我这不是惊喜吗。”
张诗岚翻了一个白眼道:“惊喜?我看是惊吓吧,我大前天就到了,这一等就是三天啊,我看某些人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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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回乡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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