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如此，因为之前做过特殊的“手术”的关系，绣绣落地之后，很快就稳住了。就像没事人一样。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既没有眩晕，也不想吐。
    他们降落在一个距离撒旦和布兰妮几十公里的范围内，两拨人基本上看不到彼此。尽管月球上不像在b星上那样的黑云密布。清冷，这里是绵延的清冷。一种夺人心魄的清冷。不知道为什么，布兰妮觉得对这种清冷很熟悉，她搜索记忆。对，就是那样。这是一种繁华落尽之后的清冷，就像一个豪华的宫殿，突然间人去楼空，连家具都全部被清理走了，只剩下空空荡荡的房间，没有灯光照耀的墙壁。
    月球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布兰妮已经知道了，有人来了。她的皮肤可以接受到几百公里范围内的“信号刺激”。她紧紧地抱住自己，也是为了可以强化到那微弱的信号。虽然不太确定降落在地球上的人是谁。不过双枪一直坚持不懈地用过宇宙射线告诉她，他在来营救她的路上。
    “你真的冷的话，就回去吧。”
    “不用不用，在我们的地球上，关于月亮，有好多传说呢。我要好好地观赏一下。”
    “传说？”
    “就是哄小孩子之类的。月亮上住着月亮婆婆啊，每天晚上都会出来啊。”
    “你们怎么知道这里住过人？”撒旦不小心听错了布兰妮的意思。他有时候总是会把地球人的真话当成假话听，假话当成真话听。
    “你跟我说说月球上的故事吧。”布兰妮难得的祈求撒旦。“你活了那么长那么长时间，一定知道很多很多故事，你就给我讲讲吧。”?撒旦清了清嗓子。
    而几十公里之外的古吉亚，正在左右巡视。他在定位。他的眼睛能够看清世界上的一切。不一会儿，他就获知了布兰妮所在的位置。现在，他的身上只穿着从地球上搞到的简单的袍子。可能是棉纺织的。灰色的。一体式。脚上蹬着一双布鞋，巍巍然独立。他还是那么地帅。发髻高高地挽起来，越来越像一个超然独立的老道人了。
    他朝旁边的两个人示意，那个方向。
    “走过去吗？”绣绣问他。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绣绣说：“太远了，我走不动啊。”一想到地球上的电视上放的那些脚悬浮在月球表面的画面。绣绣就觉得，在月球上行走，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她正准备着尝试走一下，太却直接过来，把她抗在肩头。
    “可以走的，做完那个手术之后，你已经可以克服失重了，你自身可以同月球产生一种吸附力。”
    他们正在走，撒旦正在说。幽幽长夜，静默中似乎有一种很恐怖的力量。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了。我都不记得有多少年了。一般人很少提这档子事。我们先找一个地方坐一下吧。”
    他们躲进了破旧的黑色小飞船里面。
    “很多年以前，这里住着很多人，月球上。它是一个很稳定，很成熟的星球。说不清有多少年了，反正，比地球的年龄要大很多。”?“然后呢？”?“你先别说话，让我慢慢说。”
    等了几秒钟之后，撒旦继续说：“这里资源丰富，跟太阳的距离又是刚刚好。而且这里几乎没有什么自然灾害，也没有凶猛的动物。就像你们地球上描述的那个样子：这里是人间乐园。这里的星人为了可以持续稳定地活下去。非常自律，他们控制生育的速度，控制从月球上掠夺资源的速度。他们整日欢歌艳舞，他们生活在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里。”
    “但是。”——布兰妮忍不住又插嘴。
    “对，但是，突然有一天，地球长大了。原来的地球只是小小的一颗星尘，就像一颗大石头那样，原来在月球的周围环绕着很多这样的东西。谁都没有当一回事。因为月球的星人，对宇宙不在意也不关心，他们只是单纯地沉浸在享乐之中。宇宙上的那些事情，他们一点也不在乎到底是什么原因。”
    撒旦喘了一口气，虽然，他不怎么需要氧气，但是年纪大了，拖着残缺的身躯已经生活了好几亿年的时间，还是有点累的。说话，是一种能量的巨大消耗。还不如大笑。
    “哈哈哈哈。”撒旦接着说：“对，就是这样，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你应该很容易就知道了。”
    “不知道啊。关于月球上的都是传说。”布兰妮说。
    “你可以猜猜看，哈哈哈。”
    “月球上的人都移民去了别的星球吗？”?“不，他们对宇宙的知识根本就不关心，怎么可能还移民去别的星球？”?“他们被另一颗星球撞击？全部毁于一旦？”（这个是芯片内存储的知识，19世纪的布兰妮还没有普通的宇宙学常识。）
    “快要接近了。”?撒旦随便回了头一下，看到了三个人。透过他飞船的黑色透视镜。这个镜子用特殊的材料做成。可以保证，一般的外星人看不到他。
    他一动不动地看了半天。甚至眯缝了眼。虽然太已经在普通的地球上，吃胖了不少，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但是长成翩翩美男子的太，还有绣绣，他根本就没有见过。
    在多重时空的灵魂散逸空间，也没有见过他们。
    撒旦沉静地想了几分钟。就开始启动飞船。
    这种小动作怎么可能逃得过古吉亚的眼睛呢。
    散旦的飞船完全就不能动了。无论他怎么启动，加大能量输出，甚至是启动了应急按钮，都没有用。飞船静静地躺在月球表面，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还怀疑是那会儿在b星上没有修好飞船呢。其实他现在正好应验了地球上的那句话：“班门弄斧”，飞船专家就在眼前。他这点雕虫小技，当然是一眼就给识破啦。
    “不要徒劳了。”果然，他们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跟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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