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看微信是询问怀惠在哪儿的消息,谈姑娘有些无奈地回他:“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他每天都会给我报平安,还请沈大人不要担心。”
……沈大人连连看了三遍,看完后直接就悲愤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记仇!见色忘友啊!
他慎之又慎,回了一条:“那麻烦姑娘跟他提一句,就说护国寺怀峰住持有东西托我转交,让他无论如何来找我……或者找人来取。”
“嗯,我知道了。”
到了晚上,谈庭玉收到男友的平安短信,便将沈之追的话转达了过去。谁知某人特别会抓重点:“阿玉,你不乖哦,说好的要拉黑他的。”
“谁跟你说好的,你有本事跳出来我们打一架啊!”堪称气焰嚣张。
女朋友还在生气这可怎么办哟,猫在老树林子里捧着幽幽白光的大师也无奈了,自从他从皇宫里出来后,他就准备去达木山了。只时如今还有些尾巴没扫干净,故而还留在京郊罢了。
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而接下来的就交给时间去判决。也许阿玉是对的,其实他隐隐约约还记得幼年时候的一些事情,他母亲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疼他。但她为了他将家门重宝送与师叔只为他求一个庇护之所,那么他也该为她做点什么。她生养了他,也让他活着长大,这份恩情他却是记得的。
而今,他都已经做了。孰是孰非,其实究其根本,他并没有太多在意的地方。
“好啊,等我回去,我们打一架啊~”
……为什么她听出了一股不太好的味道,谈姑娘哼哼了两声:“那你不许还手,知道吗?”
“哎,那可不行!”他开始装病重:“小僧可还受着伤呢,阿玉你当真忍心吗?”
……完全一戳就中,但:“你试试我忍心不忍心啊!”
好听的男声低低地笑了起来,带着熟悉的诱惑味道勾得谈姑娘的耳朵要李家出走:“小僧知道,女施主最是良善,定是舍不得的。”
“呸!不要脸!”脸红。
“小僧到底有没有脸,女施主难道不清楚吗?”声音还是勾人得紧。
……这个男朋友简直不能要了,每天隔空撩她撩得她脸红,你倒是有本事真刀真枪来呀:“哼!”
“好了好了不气了都是小僧的错,问问他是什么东西,不重要的就送他了。”
谈庭玉哦了一声,心道你咋不去问,可手指却很诚实地打字,对方也回得飞快:“是一块佛牌,有些年头了,看着成色不错。”
谈庭玉直接截图发了过去。
佛牌?不会是他想的那块吧?!
“你让沈之追拍个照发过来。”
一分钟后,一张略显昏暗的照片出现在了怀惠的手机上,怀惠让小谈姑娘将亮度调亮,直至他完全看清楚佛牌上面的梵文,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他立刻将沈之追从黑名单里拉出来,迅速打下一行字:“沈之追,妥善保管好它,三日后我来取,务必不要让任何人看到。”
这么严肃,沈之追赶紧将佛牌藏起来,又觉得不够,找了个锦袋放进去挂在脖子里。一切做完后,他才拍了拍胸口安然睡去。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三日时光还未过去,皇宫里却乱了起来。
一切,起源于长公主身边的安姑姑。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作者直播怒吞小剧场,有人看吗?:)
晚安,么么哒(づ ̄3 ̄)づ!哦对新写了个短篇小甜文,想看可以去看看,一千多字!
第94章 皇位
安姑姑是谁?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 她是长公主身边最得力的女官, 从小侍奉长公主长大,深得长公主的信任。只要长公主出门必随侍在侧, 形影不离。
这样的人, 本该是对长公主忠心不二的,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冬日深夜的长宫里将磨得尖锐的簪子刺进了长公主的太阳穴。
守在宫外的侍卫冲进去时,尚且还能看到长公主不甘而又不可置疑的眸子和一地鲜红的血, 似乎在无言地诉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可女人若是心狠起来便不问任何理由, 刚刚杀人的安姑姑甚至还笑了笑,像是挣脱了什么桎梏一般, 她甚至伸手还拨了拨插在长公主太阳穴上的簪子,那簪子最后坠了好看的金色流苏, 在烛光下一闪一闪的, 煞是好看。
“大胆奴才,还不束手就擒!”
安姑姑还真就松开了拉着长公主的手,啪叽一声, 原本嚣张不可一世的女人终于永远地闭上了怨毒的眼睛。
当夜,本来身体就不算康健的皇帝得知此事, 顿时口吐鲜血。等他缓过来要提审安姑,却是听到了安姑越狱离开的消息。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朕要你们何用!一个怀惠,一个安姑,你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气血虽虚,可骂人是不虚的。
皇帝心里有了怀疑, 因为作为皇家人,他知道安姑是妹妹暗卫的统领,一生一世都必须效忠主人的。倘若没有主人的药,便只有死路一条。暗卫背叛主人,以己度人,疑心病重的人怀疑自己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发作一通后,皇帝挥推所有人,还没等他心里一松,脖子上一抹冰凉就将他整个人冻醒了。
“谁!”
到底是做皇帝的人,即便心中害怕,仍然第一时间出口确认。
“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不妨猜一猜我是谁啊!”声音婉转袅袅,带着独特的柔肠低沉,光是听声音就能让男人酥掉半边骨头。
可皇帝听到却像是听到了鬼叫一般,他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本就苍老的病容更显憔悴,眼带都要直接掉到地上,哪里还有往日里的神勇。
女人听到他这副模样,又是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
次日,皇帝退位让贤的旨意没有任何征兆地颁布下来。朝野上下哗然的同时,倒也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可……传位给怀惠是几个意思?!皇帝陛下这是要闹哪样?吃错药了吗?
所有的老臣都自发集结到太清殿外求个明白,可皇上就是皇上,甚至等他们跪上半日后,直接就传出了怀惠是老皇上遗失在外的四皇子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在怀王和璃王倒台后,最有希望上位的就是黎王和瑞王,毕竟一个是当朝贵妃的儿子,一个占着宠爱,可如今……
整个朝堂都翻倒起来了,就像是在一锅热油里滴入冷水一样。
这酸爽,沈之追觉得就像是活在梦里一样!
这未免也太过神展开点了吧,他好友会不会太牛逼了一些,前一秒逃犯后一秒顶头上司什么的,难怪怀惠要瞒着他了。他要早知道,给他十七八颗胆子都做不出这种事情。激动之下,沈大人在给好友发了条消息后无应答,直接就发了个朋友圈以表示自己的震惊。
好友要继承皇位了,激动\(≧▽≦)/!
沈之追统共三个好友,他也搞不来什么屏蔽,很快谈庭玉和吴成就看到了朋友圈,前者惊吓,后者……以为是调侃。
谈庭玉:什么什么情况?
吴成:我上次还说这么急回家连友谊赛都不参加,没想到真是要回家继承皇位啊!【滑稽】
沈之追对着屏幕,第一次反省他是不是见的世面太少,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淡定啊!
幸好他没怀疑太久,因为怀惠给他发了消息。
“我到你家了,你人呢?”
沈之追这样回复:“哦,我在你家呢。”
怀惠真想拿个棒槌敲过去:“说人话。”
沈之追就说人话了:“我在皇宫和礼部的人商议替你择个黄道吉日登基,皇帝陛下。”
“……”
五分钟后,怀惠终于搞明白了沈之追话里的意思。显然,这并非出自于皇帝的真心,他太了解当今的脾性了,他可能对他有一丝怜悯,但绝对不会将他“私生子”的身份搬上台面。而他对于所谓的皇位,也没有任何的想法。
那么问题来了,谁在知道“他的身份”后还想扶他上台呢?
怀惠想了想,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哦不,可能有一家人想,如果这家还有人还活着的话。
思虑片刻,怀惠决定不去管,反而督促沈之追归家。
说真的,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见阿玉了。
可显然,沈之追的答案并不惹人喜爱:“我也很想回家睡觉啊,可是显然我出不去。”
他也知道山雨欲来风满楼,也明白这个时候行错一步都有人无限放大他的错处,所以最好的对策就是谨小慎微,他们沈家从来不参与夺嫡,即便牵扯怀惠,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故而:“对不起。”
皇帝让做就做什么,沈家一向如此。
怀惠也明白,他此刻思考着此时冒险进宫的可能性,但他想了又想,无论如何他都觉得这是一坑,一个引诱他上当的坑。
这么多年,他也不是什么都没调查出来的,只是觉得没必要所以不去在乎,可现在……利用到他头上,这可不行。阻止他去找阿玉亲亲抱抱举高高的,都是敌人。
可佛牌,他一定要拿到,冥冥中有种感觉,这块佛牌一定要拿在他的手里。
入夜子时的更声响起,沈之追还没有归家。显然,皇帝将所有的重臣都留在了上书房,怀惠派去宫门口的暗卫也早已给他递了消息,他手指一下一下没什么节奏地敲在椅子上,可见他心中是有些急躁的。
可怀惠自己再明白不过了,他是想复仇并非推翻江山或者谋朝篡位,所以他打一开始就没有去做拉拢权臣与人结交的意思,所以现在该急的不是他,而是对方。
一个需要他坐上皇位的人。
许久,怀惠停止敲击,唤来暗卫:“去把寒光救出来。”
既然皇帝被人挟持,那所谓的后续手段就不必再进行下去了。
暗卫很快隐没,怀惠拿出手机看着上面一条条问他继承皇位的消息,心情终于轻松了一些:“阿玉,如果我是皇帝,那你就是皇后呀!”
一直守在手机前的谈姑娘:啐!谁你是皇后!
“说正经的,沈大人说你要当皇帝了?真的假的,你不会真去造反了吧?”在她印象中,男友……是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人,百分百确定。
“别听他瞎说,大清早就亡了。”
……为什么她想正经说话的时候,对方总是要逗笑她!这可是皇位啊,又不是什么猫猫狗狗,说得好像很不值钱一样:“我跟你说正经的啊!”
某人如是回道:“小僧也很正经的,阿玉,我不是皇帝的儿子,各种意义上都是。”
卧槽这话信息量好大啊!谈庭玉觉得自己要捋一捋,据大师自己交代,他姓晏,母亲是盛太傅家的嫡幼女,嫁给了东伯侯晏怀山。可大师在走前告诉她,他并非晏怀山的亲生儿子,只是挂着东伯侯嫡长子的名头而已。可如今,他又告诉她不是皇帝的儿子。
那么问题来了:“那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还有不是说古代都很保守的吗,这身世整得比她的还要复杂。说起身世,前两日和谭石涛约饭,那场面她也有些招架不住,可想想,却能感觉到对方的真挚。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
他以前也曾经一度以为自己是当今的孩子,可后来事实证明并不是,至于晏怀山那就更加不可能了,一个任由别人强迫自己嫡妻的男人,说起来简直令人可笑。
“没关系,以后你还有我嘛!”谈姑娘瞬间就心疼了。
“嗯,等我,小僧很快就回去了,等着阿玉跟我算总账哟~”
“……跪安吧。”
结束每日谈话,谈庭玉握着手机倒在床上,心里有种庆幸的感觉。很多玛丽苏小说里,男主角都面临着江山美人的角色,那些美人倾国倾城尚且不能让男人动容选择美人,更何况她还比不上人家漂亮。
说真的,她没太大的自信。一个典型的悲观主义者,习惯了接受最差的结果,也会不断去想各种面对的举措,但这次……她没有任何的举措。
爱情,本来就是一场巨大的赌博。赢了就得到所有,输了就血本无归。而她已经将所有都押注到一个人身上,倘若输了,她连个虐渣的机会都没有。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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