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均是吓了一跳,瞬间坐直了身子,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抓自己的帽子遮挡,还好下一秒钟,厅里突然一黑,灯灭了。
是电影开始了。
刘白松了一口气,扭头瞪了郑一墨一眼,郑一墨满脸的无辜,瞥了一眼这个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观众甲,竟然是个女孩儿。
她走了几步,这才借着电影的光看到上排坐着两个男人,她的脚步倏忽一停,警觉地折返回去,坐到了最前排上。
看样子是把他们两个当成可疑人物了。
刘白与郑一墨对视一眼,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他们一同望向前排,对这个会一个人来看《霍思成》这种电影的姑娘有了一丝好奇。
但电影很快开始了。
刘白在电影节上并没有看到展映,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霍思成》的成品。
感觉有些微妙。
他上一次看到霍思成,那还是自己演绎的版本。
如今看到了郑一墨的,虽然饰演的是同一个人,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与在片场中看到的感觉不一样,作为成品的电影不仅仅是演员站在镜头前说着台词做动作,它是光、影、声的集合,是更让人投入的一种存在。
刘白看的几乎入神,似乎银幕上那个人与他身边坐着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他随着电影里的情节,跨越了几十年的时间,当看到霍思成重新回到B大执教时,他竟然几乎热泪盈眶。
但刘白忍住了。
因为他忽然看到坐在最前排的女孩儿拧头看了他们俩一眼,然后低头摸索一阵,掏出了一个手幅。
电影院里虽然黑,但没什么人视野极好,加上第一排充分被电影的光照拂,刘白还是看清了手幅上的内容。
这个女孩儿,居然是郑一墨的粉丝。
刘白看得清,郑一墨当然也看得清。
他们两个人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今天的他们拓宽了眼界,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高手在民间。
刘白想了一瞬,噗嗤笑了一声儿,前排的姑娘又不好意思起来,将手幅收了回去。
对于见粉丝已经习以为常地郑一墨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这样一个粉丝,却觉得分外有趣,瞧见姑娘敏感地收回手幅,只好扭头问刘白:“你笑什么?”
刘白摇摇头:“觉得她有点儿惨。”
若是这个姑娘知道,自己的爱豆就坐在离她只有几米的位置,而自己还拿他当什么可疑人物防范,估计要后悔的昏过去。
郑一墨想了想,刘白说的似乎没错,不禁也笑了出来。
若不是与刘白在一起,郑一墨也许会心血来潮地去给那姑娘签个名,但现在不行,他要保护刘白,还要保护正在拍的这部戏。
电影终于散场,他们两个人直等姑娘走了以后才慢慢站起身来往外走。
郑一墨有些幼稚地,凭空做了个诡异的动作。
刘白看不明白:“你这是在做什么。”
郑一墨捂得严严实实:“划掉已经实现的愿望。”
刘白笑:“去电影院看电影是你的愿望吗?”
郑一墨扭头看他:“是和你一起。”
刘白的嘴角藏在口罩里,不自觉地上扬一瞬,又问他:“还有什么愿望,不如说出来听听。”
郑一墨脚步停住,眼神忽然变的无比正经:“嫁给我。”
又来了!
刘白甩开步子就走:“什么嫁不嫁的,我又不是女人!”
郑一墨补充发言:“那你娶我也行!”
刘白翻了个白眼,郑一墨这个身价,估计他要攒八十年的老婆本。
*
《恶女》这个剧组,除去李檀之外,差不多是《霍思成》的原班人马。
都是郑一墨非常信赖的团队。
拍摄工作进展起来,自然不似刘白之前呆的那两个剧组。
进展的十分顺利。
彻底偏离了剧情之后,二百五几乎销声匿迹了,甚至都懒得做人物介绍了。
仿佛是系统一路开了绿灯,连什么所谓“修正力”也不再起任何作用了。
刘白虽然还没弄明白“任务”与“奖励”究竟是什么,但既然“修正力”不再起作用,那么他也就可以摆脱“刘白最终会死亡”这个结局的困扰了。
刘白的人生变得如坦途一般,一帆风顺起来。
就连狗仔们扒到《恶女》已经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县城开机的消息时,拍摄工作已经进行了一大半儿了。
李檀越导越顺畅,似乎已经完全丢掉了最初失败的包袱,他对光影与镜头调度的运用臻于化境,将这部影片拍出了一种迷幻却又现实的味道。
而他的影后爱人闻洛绮,更是让刘白惊讶。
刘白虽然之前看到过闻洛绮的表演,但在《霍思成》中,她饰演的是一个从旧社会而来,一直接受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
就算时代弄人,将这个大小姐改变了许多,她骨子里的清雅却始终未变,直到上了年纪,也是个优雅的老太太。
闻洛绮状态一直是内敛而沉静的。
若不是拍了这部戏,刘白对她的印象,仅停留在这个层面上。
这部戏一直处于一种平淡而有些压抑的氛围中,最大的情绪爆发点以及高潮,就在于李文雅找上杜昭明撕逼的那一段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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