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柜台,对着那个衣着整洁妆容精致的银行柜姐,秋白祭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胸口掏出了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方块纸条。
带着几分仪式感,秋白祭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柜姐:“兑换支票。”
几分钟后,秋白祭就从银行出来了。
她的目光有些迷茫。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遭遇的第一个挫折,竟然是这样的。
想起柜姐礼貌的解答,以及她身上仅剩的285元,秋白祭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原来,支票是不能用草书的。
原来,支票是不能折成小方块的。
这和电视剧里说的都不一样啊。
五百万,没了。
想到这个事实,秋白祭忍不住捂住了心口——这就是心疼的感觉么?
这个世界,真是充满了有趣和疼痛……
这一趟出门,秋白祭收获了心绞痛,失去了二十分之一的家当。
总结起来,损失惨重。
回到了学校里,秋白祭的目光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
而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从秋白祭的身边走过。
秋白祭抬起头,看到的就是一个骚包到了极点的背影。
有些熟悉,却不足以让她记起那是谁。
埠辛开骚包地走着路,连头都没有回。
他在等,等秋白祭叫住自己,上演上辈子发生过的一切。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被秋白祭漂亮的脸蛋糊弄,更不会将五百万拱手送给这样一朵黑莲花!
只可惜,都快走出一百米远了,也没有听到任何人叫住他的声音。
埠辛开又耐着性子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了,他倒要看看,秋白祭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是默默垂泪吸引自己的注意呢,还是泫然欲泣试图勾起自己的怜惜。
踌躇满志地转过头,埠辛开满脸高傲的看向了秋白祭,脸上写满了不屑。而后,他的脸色就僵硬在了脸上。
——秋白祭的目光,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上。
埠辛开顺着秋白祭的眼神看去,脸色越发的铁青——这叶子难道都比自己要来的让她注意么!
怒气冲冲的,埠辛开踏着重重的脚步再一次的从秋白祭的身边“路过”。
这一次,终于得到了秋白祭的一个垂怜目光。
埠辛开心底一喜,下一秒就做出一副高傲的姿态等着秋白祭搭话。
可惜的是,秋白祭不是原主,没有原主那样好的记性。失去了五百万的惨痛事实更是让秋白祭打不起精神来和一个陌生的在自己身边逛街的男人寒暄。
秋白祭看了一眼埠辛开,就毫无兴趣地移开了眼,转而看向那欲落不落的树叶,重重的叹了口气,就想要离开。
埠辛开,炸毛了。
他,埠辛开,人称埠少、开少,辛少,就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无视过的经历!
在秋白祭的眼里,竟然连一片叶子都比他埠辛开大少爷要来的更吸引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喂!”埠辛开粗声粗气喊住了秋白祭。
秋白祭看向了埠辛开,等了几秒没有回应,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埠辛开:“……”
嗨呀,好气呀。
一开始的初衷,在这个时候早就被埠辛开抛到了脑后,他的心底,只有满满的不服气,和想要秋白祭正视自己的**。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秋白祭的面前,冷着声:“叫你你没听到么。”
秋白祭抬眼,看了一眼埠辛开,并不想理会。
她的脑海里,只能容得下金钱这样璀璨的物体。
不过……
秋白祭看着面前的人有些眼熟,因为失去五百万而变得迟钝的脑子终于动了起来。
她眨了眨眼,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
埠辛开被秋白祭盯到脸红,有些不自在的退后了一步,略扯了扯领口掩饰了自己的不自在,埠辛开粗着声音说道:“女人你矜持点!”
秋白祭又眨了眨眼,看着他整个脸仿佛被浸泡过烈酒的模样,终于想起了面前的人是谁。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仿佛带着浓浓的哀愁,给面前的人下了定义:“你是五百万。”
“五百万?!!”埠辛开瞪大了眼,没想到自己在秋白祭这里,连个名号都没有挂上。
他哪里还想得到自己的初衷,他整个人都被秋白祭的“五百万”给冲击了个七零八落,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秋白祭,重复道:“你竟然叫我五百万!”
秋白祭却没有什么心思和他说话,奄奄的摆了摆手。
埠辛开被秋白祭的敷衍给气了个半死,只差没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话了:“我!埠辛开!不是什么五百万!埠辛开!”
秋白祭抬眼,看了一眼埠辛开,随意的点了点头。
她才不管他是埠辛开还是不开心,她现在不开心的很。摆了摆手,秋白祭说道:“埠辛开,我记住了。”
得到了回应的埠辛开高兴的像是个偷吃了糖的孩子,他满足的直起了身子,整个腰背挺直得像是个骄傲的王子,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孩子般的天真:“你可要记住了,不许忘了。”
秋白祭点了点头,为了让他放心,犹豫了三秒,说道:“埠辛开,我知道的。”
埠辛开听到自己的名字从秋白祭的口中说出,脸颊慢慢的泛起了红色。
他慌忙扭了脸,有些愉快又有些骄傲,轻轻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说完,他哼着小曲就溜了。
看着埠辛开的背影,秋白祭有些迷茫——这人来干什么的?
而走远了的埠辛开口中的小曲突然断了,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刚才都发生了什么?这和一开始计划的不一样!
*
秋白祭在惆怅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还是接受了自己失去了五百万的噩耗。
看着自己面前的盘子里的菜,秋白祭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眉头轻锁。
这就是穷人过的日子么,真是令人惆怅。
在秋白祭的周围,不少人都偷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身上泛出的忧郁,让那些男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西子捧心。
而有些女生则是暗地里偷看她的菜单,偷偷的计划着怎么不着痕迹的学着她吃饭,或许也能提升一下自己的美貌值也没准。
而最激动的,是应广的室友。他们几个早就打听好了秋白祭的行踪,就等着蹲守秋白祭了。
其中一个矮个子戳了戳应广,微微扬了扬下巴指了指秋白祭,压低了声音,对着应广说:“你觉得她长的怎么样?”
应广还在为自己的室友赶走了迟柔的事情不高兴,敷衍的抬了抬头,看向了秋白祭,眉头猛地一皱:“也就那样。”
也就那样?
应广的几个室友是面面相觑,有几个听到应广对话的男生几乎就是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应广了。
秋白祭要是能被称之为“也就那样”,那这世上的女人,还有长得像样的么?
有些本来就嫉妒秋白祭的女生忍不住低声轻笑了起来,满满的幸灾乐祸——她们早就看这个所谓的校园女神不顺眼了,现在有个人竟然看不上秋白祭,怎么能不让她们愉悦?
秋白祭也注意到了那些目光,忍不住看向了那边窃窃私语的三五个人,目光有些惊诧——这不是和迟柔去开|房的那个应广么?
而正在这时,应广补充了一句:“长得还不如迟柔呢。”
秋白祭:???
谁?
迟柔?
哦。
作者有话要说: 迟柔:嗨呀,开森!
第10章
提到迟柔两个字,秋白祭倒是记起来了——迟柔送的那个手镯,很大原因是为了得到这个人的爱。
微微垂眸,秋白祭摸上了自己的手镯。
她没有从应广的身上看到和自己手镯同出一源的死气,相反的,她只能察觉到,有一股异样的浊气在他身上徘徊——既然不是能汲取生气的手段,秋白祭很快的失去了兴趣。
这具身体的生气一直在缓慢又持续的流逝着,如果秋白祭再不找出办法来解决,恐怕也用不了太久了。
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秋白祭的瞳孔微缩——她是绝不乐意的。
那里有着一切,同时也什么都没有。
收敛了视线,秋白祭凝视着自己面前的盘子,眉头越缩越紧,连脸颊都不自觉的鼓了起来——发黄的菜叶子,发奄的萝卜块,硬到无法入口的米粒。
戳了戳饭碗,秋白祭瘪了瘪嘴,开始认真的思考放弃这具身体的可能性。
秋白祭在那认真思索,可周围的人几乎要疯了。
什么样的人物,能够把秋白祭给比下去?甚至被比成了“也就那样”?
这样的美女,竟然能默默无闻那么久?
他们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凝视着秋白祭,试图从她这张完美的脸上想象出那个碾压她的人的长相。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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