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阳知道这些人对所谓过程并不是真的在意,她们又不是破案的,她们最想知道的应该就是自己看到了什么,“其实我之前什么也不知道,就是见人们都往二楼去了,好奇心强就跟着过去了,结果,”
艾阳一摊手,“就跟小报上写的没多少区别,小幡吉领事跟三个女人不得不说的故事。”
“呃,”仝太太一口气没上来,堵在喉咙眼里,自己狠狠拍了几下,才算是顺了出来,“这怎么怎么可能?”三女一男,“这也太……不得不说是啥意思?他们之前认识?”
所有人都专注的看着艾阳,等她给大家解释。
呃,她不应该用这个梗,艾阳抚额,“我就是形容了一下小报里写的内容,我早上的时候也看报了,恨不得写出个前世今生来,就是个比喻,可没别的意思,你们别乱想,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真的,我发誓!”
汪夫人瞪了仝太太一眼,“都问完了?我不是说了,这种事大家心照就好了,非要问出来,有意思吗?小艾从那种地方出来,还不吓坏了?你们还非要拽着人问来问去的。”
她更关切的是艾阳会不会被牵连进去,“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以后谁来问,你也别再说了,”
仝太太不好意思的哈哈一笑,“这不是太吃惊了么,一大早的,送到家里的报纸全写这事儿呢,虽然没提名带姓,可谁也不傻不是?昨天哪家请客了,这还用猜么?”
仝太太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艾阳,“小艾呀,你没吓着吧?出了这样的事,恐怕脸色最难看的就是小幡夫人了吧?唉,男人在外头耍花头,最可怜的还是家里的女人。”
艾阳差点儿没笑出声,小幡夫人哪会可怜,她恐怕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小幡吉。
何太太眨眨眼,她知道艾阳有多精明,也知道自己想再打听出什么来也是难上加难,“哈哈,我倒不是这么听说的,”她轻咳一声,斜了一眼艾阳,“我怎么听人说,是陆爱素带着她的那个女副官,还有尹小姐,一起绑了小幡领事?好像还动了鞭子了!”
报纸上可是只写了三女一男关门大战,而听着信儿的人家,收到的却是小幡吉被陆爱素给压了,还挨了顿好打,仝太太想从艾阳这儿确认一下,“小艾呀……”
艾阳无辜的眨眨眼,“我看见的就是小幡领事拼命呼救,陆处长手里拿着皮带,后来小幡夫人把陆处长打晕了,小幡领事才逃出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样的场景她们真的脑补不出来,何太太把艾阳的话跟熊以民跟她说的大概印证了一下,拍着巴掌哈哈大笑,“哎哟喂,咱们这位陆处长可真是不一般,以前就听说她强抢民女了,原来连良家妇男也不放过?”
什么良家妇男?这词儿,就听何太太又问,“我也也见过小幡领事一回啊,没瞧着哪里好啊,陆处长就算抢,也要抢容先生这样的啊,这人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啊?”
“咳,”汪夫人不乐意了,这叫什么话,她儿子长的好就活该被抢?“何太太别开玩笑,我们家重言可是好孩子,”怎么可能被那样的女人沾染上?
“没人说重言不好,就是因为重言太好了,才得防着点儿,啧,”仝太太是嫂子,可不像别人那么考虑汪夫人的感受,“这位五爷,怎么又转了性了,男人当够了,又想当女人了?那咱们沪市的男人可得小心点儿了。”
艾阳心里笑翻了,但还是十分应景的点了点头,这连东洋领事都不放过,在人家宴会上都动了粗,以后还有什么是陆爱素做不出来的?沪市的男人见到她,估计也都会退避三舍的。
何太太又提了一个疑问,“唉,要这么说那可是东洋人吃了大亏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轻易把陆处长放回来,我们家以民昨天半夜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总不至于……”
“不至于什么?不会东洋人还叫陆五娶了他吧?不是不是,那东洋人也有老婆,那还扣人干什么?大家就当啥事都没有不就得了?男人嘛,有啥可吃亏的?陆处长长的又不丑,不是说里头还有两个嘛?”有一位太太终于忍不住了,扁着嘴道。
还娶了?这脑洞,艾阳不由庆幸,要是真让容重言着了道儿,是不是大家也觉得容重言应该娶了尹曼如?
汪夫人见艾阳一脸的疲惫,“该说的小艾也告诉你们了,小艾昨天估计也吓坏了,”她冲艾阳道,“你去歇一会儿,公司就不要去了。”
艾阳站起身,“今天我洋果行要上货呢,我得过去看看。”
她虽然帮着容重言看着万国百货,但自己的生意也是舍不得丢的,那个才是她的经济来源。
……
熊以民一直到中午才把陆爱素给带了回来,他把神情颓然如大病一场的陆爱素直接送到仁爱医院,才到柏广立那边汇报情况。
容重言跟艾阳在路上已经对好辞了,给柏广立打电话的时候,把自己的“猜想”也说了,现在熊以民这么说,“她真的是被下了药了?谁做的?”
熊以民尴尬的咳了一声,暗道老莫这个家伙,这种事往自己身上一贴,他闪一边儿了,“东洋人留了尹曼如跟英兰还在审,”
“这两个人我不好见,就把陆处长接回来了,她身体不适,我已经把她送到仁爱医院去了,也对外封锁了消息,”想想陆爱素的样子,熊以民又不知道该怎么跟柏广立具体报告,“我估计得好好歇上一阵子,不行就让她回杭城好了。”
送到仁爱医院?柏广立神情一肃,“是真的病了?”
熊以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实在是超出了他职能范围了,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措辞,“就是脾气不怎么好,还又吵又闹的,可能是昨天晚上受刺激了,我想着要不要把审讯处的袁处长给请过来?”
袁有辰负责刑讯,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没准儿有办法对付陆爱素。
“陆处长出了这样的事,你觉得合适吗?”柏广立摆摆手,“算了,下午我过去看看她,你跟重言和我一起去吧。”
“还有,这事既然老莫推给你了,你就再跑一趟吧,就说咱们警备司令部的人在龟田府上出了事,让他们给个说法,还有尹曼如跟那个叫什么英的女人,也一并带回来,大张旗鼓的去,不要怕丢人!”想想今天递到他桌头的各种“亲眼所见”,柏广立都替小幡吉脸红,一个大男人,叫两个女人给压了,还痛打一顿?“你跟小幡说,我们华国女人没有那么好欺负的,真不行,我不介意跟他们兵戎相见!”
“司令?这,”冲冠一怒,也不能为陆爱素这种人啊,熊以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我听的消息,是小幡吃了大亏。”
“你觉得东洋人愿意让大家知道,是他们的领事吃了大亏?被两个‘弱小’的华国女人,呃,三个,给……”
熊以民立马摆手,“不能,肯定不能,”哪个男人不要面子啊,宁愿自己是强的那个,也不能是被强的那个啊!
柏广立看着跟吃了屎一样的熊以民,“那不就行了,既然她们是受害者,那我们要东洋人给个说法有什么不对?而且她们三个,可都是陆家的人,陆帅知道了,自然是极为震惊的。”
“哈哈,”熊以民刚要笑,抬头遇到柏广立冷冰冰的目光,突然意识到自己把这事想岔了,现在这可不是普通的风流韵事了,拿这个可以做很多文章的,“属下这就去办!”
……
小幡夫人听完熊以民的要求,一脸为难的低下头,“小幡君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尹小姐跟英小姐还在接受调查,小幡君不发话,我是不能同意司令部的要求的,而且,上午您来的时候,提出的只是把陆处长带回去。”
熊以民看着并不算宽敞的东洋驻沪领事馆,“既然夫人做不了主,那就回去问问小幡领事吧,这里是公共租界,动武当然是不被允许的,但我方可以以尹家的名义向租界司法局提出诉讼,控诉小幡阁下在公共租界对华人女子的暴行,相信陆大帅也会同意柏司令将小幡吉领事驱逐出华国的建议的。”
发狂的是陆爱素,挨打的是小幡吉,他还要背个强/奸的罪名?还要被驱逐?
如果事实是这样,小幡夫人也认了,如果受害的是普通的华国女人,最多也是沪市学生游/行闹事,但这次牵扯的是陆爱素,想想东洋人跟陆家的关系,小幡夫人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决定,她冲熊以民一躬身,“熊处长稍候,我去看一看小幡君。”
第94章
英兰一进病房, 看到半倚在床上的陆爱素,就大哭着扑了过去, “爷, 爷您没事吧?”
陆爱素不等她近身,一个巴掌挥了过去,将她狠狠的抽到在地,“你给我闭嘴!”
熊以民在一旁看的半边脸都是疼的, “咳, 那个, 陆处长, 柏司令命我把两位小姐都接了出来, 你们有话慢慢儿说,我就先回去了,”
他一指门外, “外头都是咱们的人, 您的安全绝对不会再出差错,一会儿柏司令会来看你,有什么委屈,你可以跟司令说。”
他可是听说了,陆爱素是在龟田那儿喝错了酒,才这样的,这下更好了, 给客人酒里下药, 东洋人头上的屎盆子更大了。
屋里没人了, 陆爱素从床上站起来,走到还在地上没爬起来的英兰跟前,“说,到底怎么回事?这事不是你一手安排的?那酒怎么就递到我手上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陆爱素一个人想了很久,主意是英兰出的,人也是英兰安排的,按道理应该是万无一失的事,结果倒霉的却是自己。她想到英兰是自己硬跟她男人买来的,跟自己的时候,看着十分的乖顺,叫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万一这都是假相呢?
她要是一直对自己怀恨在心呢?
英兰一晚上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想问尹曼如,可两人又没有关在一起,“我也不知道啊,我被人打晕了送进去的,醒来就看见爷正在……”
陆爱素当时正在她身上又亲又摸的,英兰倒是想问陆爱素这是怎么回事,可陆爱素那个状态,根本不理睬她。她伺候陆爱素伺候惯了,陆爱素手里还拎着皮带,她自然会先屈从于陆爱素的淫威,想着先把她哄好了,“我当时就没看见尹曼如。”
英兰是被人打晕的?
陆爱素狠狠的盯着她,“你不是一早就安排好人给容重言下药了吗?而且你还在一旁盯着呢!”
“我安排好了,我还看着他把药下到酒里了,放的位置也对,您先拿的酒,对了,我还看到容重言好像也有些不对头,一人跑到楼梯拐角那儿休息去了,我就是想叫人去扶他的时候,被人打晕的,”英兰一个晚上,把前后过程在心里过了几百遍了,“袭击我的人,我根本没看到脸。”
药肯定是她喝了,然后再把她送到尹曼如屋里,接着又打晕了英兰跟小幡吉,叫他们出了大丑,陆爱素回头看着尹曼如,“你呢,你躲哪儿去了?都看见什么?”
尹曼如比英兰惨的多,小幡夫人对她并没有手下留情,“五哥,我一直在屋里等着呢,后来是李艾把你送进来的,跟两个我没见过的女人,昨天小幡夫人已经叫我认了,说是龟田府上的人,你一进来,她们就把门锁上走了,后来,后来你要打我,我害怕,可又不敢叫人看到你当时的样子,没办法就躲到卫生间里去了,后来英兰被人扔进来的时候,我根本没看到人,还有小幡吉,我也没敢出来,就一直躲着了。”
陆爱素阴沉的看着遍体鳞伤的尹曼如,英兰跟自己一起出了大丑,而尹曼如却因为清醒着躲在卫生间里躲过去了,“都是因为你,”
她抬脚狠狠的在尹曼如身上踹了几脚,若不是因为想帮尹曼如,她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当她没有看见熊以民看她的目光,跟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甚至说话,都恨不得离自己越远越好!
“都是你,你去死吧,去死吧,”陆爱素越想越气,伸手从腰间摸枪,却掏了个空,她狂躁的四下寻找趁手的东西,看了半天,抓起床边的铸铁输液杆,狠狠的砸向尹曼如!
尹曼如昨天又惊又怕,又被小幡夫人连夜审了一晚上,打的皮开肉绽的,现在终于被接出来了,没想到得不到一点点安慰,陆爱素反而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
她的神经几近崩溃,已经顾不得陆爱素的身份地位,跟她对陆爱素曾经是有所求的了,歇斯底里地冲陆爱素大叫道,“你干什么?凭什么怪我?是你,是你养的小女表子跟我说,要想办法让我嫁给容重言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在利用我,你看上了李艾,英兰想报复李艾,你们两个才会打着要帮我的名义谋算容重言,其实都是为了你们自己,为了对付李艾!”
尹曼如用力抓着陆爱素手里的输液杆,“呸,你们两个是一对怪胎,自己不要脸也就罢了,还想拉别的女人下水!你们落到今天是活该,我要是你们,早就一头碰死了,男不男女不女的怪胎!”
尹曼如拼尽全力把输液架从陆爱素手里抢过来,横在自己胸前当武器,“你算个什么东西,明明是个女人,成天想着要当男人,人家睡女人,你也成天想睡女人,你有那本事吗?”
“还有你,自甘下贱的东西,好好的人叫一个怪物作践,还有脸出来走动,觉得自己风光的不行,我呸!你比窑子里的姐儿又能干净到哪儿去!?”
自己才是最倒霉最可怜的那一个,之前尹曼如就觉得自己已经够可怜了,现在却无比怀念之前的日子,早知道听英兰的话会落到如今的下场,就算是陆大帅来,她也会坚定的躲在家里,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
沪市那些小姐们的冷嘲热讽算什么,以后她要面对的,才是真正的凌迟,而这一切,都是英兰害她的!
“尹曼如!”英兰被陆爱素被尹曼如戳到痛处,不约而同的扑向尹曼如,“我要杀了你,掐死你!”
柏广立听着病房里的女人们的喊叫撕打声,皱眉道,“把门打开,难道真的在医院里闹出人命?”
门开了,大家看着屋里已经打成一团的三个女人,没人愿意过去将人分开,容重言看了一会儿,轻咳一声,“都闹够了就歇歇吧,你们是不是明天还想上申报的头条?”
柏广立也道,“我已经跟大帅打了电话了,明天四公子就要到沪市了,”柏广立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陆爱素,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一字一顿道,“大帅让四公子接你回杭城养病!”
陆爱素冷笑一声,“养病?我有什么病?我不过是被人下了药罢了,现在已经没事了,而且,这次我吃了这么大的亏,就这么一走了之?别人会怎么看我陆五爷?柏司令,我是你的下属,下属被人设计,你这个做长官的,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她转头恶狠狠的看着一脸淡然的容重言,“我不会走的,我得找出真凶,把她千刀万刮,以解心头之恨。”
不论这件事跟艾阳有没有关系,一切都是因她而起,那这笔账陆爱素就必须算到艾阳头上,让她付出比她更惨痛的代价!
容重言微微一笑,对陆爱素愤恨目光不躲不避,“真凶?我在外头听着,昨天的事不是你陆处长贪心不足,才作茧自缚的么?你喝的药,不就是你的爱妾叫人给你下的吗?”
陆爱素没想到她们的争吵声被外头人听到了,顿了一下,“但英兰是谁打晕的?还有小幡吉呢?又是谁送过去的?是不是你?容重言?”
容重言更加的云淡风轻了,“没有证据的话陆处长还是别乱说,那里是你的好友,龟田次郎的府上,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像你那样为所欲为的,陆处长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柏广立也在怀疑这件事里头有容重言的手笔,但有了又如何呢?对他们没有一点儿坏处,而且陆爱素这个女人,也确实是欠教训,“行了,这件事东洋人会查,我们也会查的,陆处长还是跟四公子回去把身体养好吧,你也知道,大公子可是个暴躁脾气,这事要是叫他听说了,大帅也未必保得住你。”
陆家老大是陆士珍发妻所生,又早早的随着陆士珍征战,下头的庶弟庶妹们,就算是再得宠,也不敢跟他硬来,如果他要拿这件事做文章,就是一枪崩了陆爱素,她也只能是白送一条性命。
“你,你好狠,”陆爱素没想到柏广立会借刀杀人,“柏广立你给我等着。”
柏广立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等着五小姐痊愈归来,机要处长的位置,我还会给你留着的。”
“你,你叫我什么,”陆爱素又要暴躁了。
柏广立却不怕她,“叫你什么你都是你,人活着还是看清楚自己的好,”他看了一眼躲在墙角的尹曼如,“我看尹小姐伤的不轻,来人,送尹小姐去隔壁病房休息,请大夫过来给她治伤,她是我们松沪军前指挥使的女儿,有松沪军的弟兄在,就不能让尹小姐受了委屈!”
虽然知道柏广立这话是说给别人听的,但尹曼如的眼泪还是一下子就落下来了,她怔怔的望了柏广立一眼,含泪跟着熊以民出去了。
柏广立转头看着面色僵硬的陆爱素,“陆五小姐,沪市并不是杭城,而且你昨天出的岔子,就算是大帅,也未必会再像之前那样包容,希望你想清楚。”
陆爱素浑起来可是什么都不顾的,柏广立还真怕她对容重言动了杀机。
陆爱素没理柏广立,只盯着容重言,“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敢做就要敢当,你跟我说一句敞亮话,是不是你干的?”
场面上的人?他们两个混的可不是同一个场面儿,容重言低头一笑,“那陆处长先告诉我,是不是你指使人给我下药的?”
陆爱素不以为然的点点头,下了就下了,容重言又能把她怎么样?“是,我看上了李艾,就是你那个女朋友,而且我觉得你娶了尹曼如才是对容家最好的选择,就想着帮一帮你。”
容重言目光冰冷,“那我还得谢谢您了?”
“不必谢,”在陆爱素眼里,像容家这种有钱没势的人家,只要陆家想要,那容家的一切就是他们的,留着他们,一来是陆士珍念那么点旧情,二来嘛,杀鸡取卵的事陆家人不会做。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件事跟你有多少关系?我知道李艾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这件事是她一手操纵的吧?毕竟容家少夫人的位置,沪上没有一个女人不想要。”
容重言看向陆爱素的目光如淬了毒的刀,“这件事跟小艾没有关系,陆处长如果非要找个台阶,那就把账记在我头上好了,我倒要看看陆处长有多大的本事?!”
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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