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应嵘，不是对自己没有自信，而是她没有正儿八经地去演过一个完整的女一号，贺导看她懵掉的样子，以为她不乐意。
    “你回去考虑考虑，我拍了这么多电影，用过很多新人，谁合适谁不合适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李宓确实是不自信的，就连刚才和应嵘搭戏的那几分钟，她都能感觉到巨大的差异。
    她认为贺导真的是给足应嵘的面子，应嵘给她搭了几分钟的戏，就连对自己都刮目相看。
    李宓演不演女一号只是导演的询问，顶多可以说她是备选女一号。
    下面还有更残酷的pk。
    李宓出去之后，贺导倚在靠背上和应嵘聊天。
    “这部电影，你真不来演？我看到剧本第一眼就想到了你。”
    应嵘和贺导合作过很多次，两人也算是知己。
    干脆利落的两个字：“不演。”
    贺导摸了摸口袋，旁边助理立刻把烟递过来。
    点了一根给应嵘，被接过。
    笑着说：“你说我都第三回 问你演不演了，就算三顾茅庐，你也该点头了吧？”
    应嵘点着烟，没有抽。
    “给年轻人机会吧。”还是拒绝
    贺导以为是钱的问题没谈拢：“报酬你开，我知道前段时间，你解约了一大堆合同。现金流肯定没那么多。”
    应嵘笑了一声，点了点被烧出的烟灰，语气不屑：“你看我像缺钱的人？”
    贺导比他大不了几岁，艹了一声：“老弟，你不缺钱，可我缺人呀。”
    “男一号试镜的比女一号多一倍，愣是一个都不行。”
    “老弟，你就当帮哥这个忙了。”
    应嵘：“我很忙，不帮。”
    贺导一副看你吹牛的眼神：“你还忙，新闻上都说了，你让你老婆出去工作，你天天在家蹲着，美其名曰什么你负责貌美如花。”
    “貌美如虎还差不多。”
    应嵘笑了笑，两人眼神碰撞，他见贺导诚意到很足。
    顿了顿嗓音，不紧不慢：“我演也行。”
    贺导一听有戏。
    应嵘：“女一号定李宓。”
    贺导：“……”
    “你还当演一赠一呀。”贺导刚正不阿的性格，矢口拒绝。
    “比她好的女演员多了去，她现在是备选女一，后面还是要再试试。”
    应嵘一副既然没得谈，那就不谈了，站起来。
    “下次女一号试镜通知我，走了。”
    贺导：“哎哎哎，怎么走了，再谈谈呀。”
    应嵘挥手，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贺导吞云吐雾的咂嘴：“这小子。”
    应嵘一上车，李宓就闻到了隐隐的烟味，她狗鼻子嗅了嗅。
    “你抽烟了？”
    应嵘把车窗打开：“嗯，抽了两口。”
    在一起这么久，这是李宓第一次见他抽烟。
    “原来你还会抽烟呀。”
    应嵘：“以前会抽，现在戒了。”很快他又接了一句：“以前拍电影时候抽的狠。”
    突然说起这些很陌生的事儿，李宓脑子里有点恍惚，她很少听应嵘说他以前的事儿。
    他们分开四年，除了新闻里动态，她对应嵘一无所知。
    只知道他365天不休息，新电影一部接一部，奖项一个比一个大。
    她现在回想，去年她回来刚见到应嵘时，他又瘦又高，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散发着寒气。
    现在倒是收敛了不少。
    “想什么？”
    车子发动，缓缓地驶出地下停车场。
    李宓靠在椅背上：“想你呀。”
    应嵘转头，看了她一眼。
    “嘴真甜。”
    李宓：“……”
    应嵘的魔幻土味情话，类似于“你真乖”，“嘴真甜”
    你的高冷呢？
    关于试镜的事儿，应嵘没多说，李宓自己也不抱什么期望，自己那半斤演技，心里有数。
    导演肯定是看在应嵘的面子上。
    晚上回到家，应嵘去书房开视频会议，李宓和李钺在沙发上看电视。
    李钺刚上高一，李宓本来想花钱让他读好的私立高中。
    结果李钺轴的很，非要自己考，李宓担惊受怕，担心他没书念。
    没想到居然考上了，一家还不错的公立高中。
    现在的高中离家不远，李宓给他买了一辆山地车，骑车上下学。
    李钺的新自行车买回来，刚刚装好，放在客厅。
    小奶包站在自行车前面盯了一晚上：“小舅舅，你会骑吗？”
    李钺：“会呀。”
    小奶包眼睛亮亮的，盯着车不说话。
    李宓小声告诉李钺：“他想让你骑车带他玩。”
    李钺吃完水果，擦了擦手：“来，我带你骑一会儿。”
    小奶包兴冲冲，站在车子前面直跳脚：“好啊！”
    山地车没后座，之有前面一个大杠。
    小奶包不知道坐哪：“我坐哪里？”
    李宓指着前面：“坐你小舅舅未来女朋友的位置上。”
    李钺脸变得通红：“你别瞎说。”
    小奶包从边上钻过去，张开小手朝李钺：“小舅舅，我要做你女朋友的位置上。”
    李钺：“……”
    在客厅里慢慢地骑车带他玩了几圈，小奶包紧紧地抓住扶手，身体崩的紧紧。
    客厅不大，车子老是要转头，小奶包缩着小脑袋，抓住扶手尖叫。
    两人在客厅玩的很开心。
    李宓坐在沙发上看他俩玩闹，这么幸福平静的日子，像一个美梦一样。
    李钺故意逗他，把车子放倒，把小奶包吓得哇啦大叫。
    “小舅舅，你这样会没有女朋友的。”
    李钺：“……”为什么这个小外甥说的话这么的扎心。
    李宓在旁边见李钺被小奶包说的脸红，捧着肚子大笑。
    应嵘从书房出来，就见李宓躺在沙发上狂笑，小奶包一脸怂巴巴地坐在李钺车上，动都不敢动，李钺一只脚撑在地上，一只手托住小奶包，用一只手握着手把转悠。
    他倚在书房门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如果李宓没回来，这一幕大概只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李宓转头就看到了他，朝他招手：“你看，他俩好搞笑。”
    应嵘笑了笑，走过来。
    李宓自然地躺在了他的身上，“你会开完了？”
    应嵘点头：“开完了。”
    “我怎么觉得你这段时间突然变得忙起来了？”
    应嵘不露声色：“是吗？”
    “是啊，前段时间你不是说不工作的吗？昨晚半夜我还发现你出去打电话了。”
    应嵘半夜出去打电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但第一次被李宓撞见，他隐了隐脸上的表情，“昨晚没睡好？”
    李宓瞬间就被应嵘给带跑偏了：“啊？不是没睡好，突然醒的，见你拿着手机出去了。”
    应嵘淡淡一句：“骚扰电话。”
    李宓觉得有点奇怪，起了一点疑心，难道应嵘有别人了？
    又到了晚上，李宓洗澡完躺在床上，应嵘很自然地躺过来。
    亲了亲她的脸颊，声音厚重：“还不睡吗？”
    李宓正追，含糊道：“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