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卓晏微微颔首,“谢谢。”
来到休息室时,乔真正在打电话,看徐卓晏来了,她与对面匆忙说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任谁都看得出徐卓晏是来找谁,乔真笑道:“黎初在楼下,好像是说他妈妈来了。”
徐卓晏对夏黎初的家庭情况再清楚不过,因为清楚,所以才惊讶,他收敛惊讶的表情,说:“那麻烦乔经纪带我过去看看。”
乔真点了点头,拿起了手边的包在前面带路。
十点,咖啡店的人又离开了一批,轻柔的音乐声在空间中缓缓流动着,夏黎初与邓婵之间却仿若结了一层厚厚坚冰,气氛凝滞不已。
夏黎初说:“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人生,可我不希望你因为现在的人生而来打扰我的生活。况且夏雄旭做了那么多坏事,想他下台的人不止我一人。”
区区一套房子,以邓婵现在的身份定然不会在乎,其实夏黎初稍微想一想就知道她应该是为了给现在夫家谋取利益。邓婵现在的丈夫是一个富豪,以夏雄旭如今的地位应该是能够为其提供不少便利。
夏黎初面带着讥讽的笑,夏雄旭为了逃脱困境还真是什么都想得出来,他确实重亲情,可他现在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人,他想要过安生日子,那就定然不能让夏雄旭过得好。
“初初说得对。”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夏黎初身后响起。
邓婵面色一变,夏黎初惊讶转身,“你怎么来了?”
徐卓晏随意坐在了夏黎初身边,亲昵地揉着他的头发,视线触及到了桌上的牛奶,还真是自觉,他答道:“芋圆睡着了,我就想来接你。”
邓婵被忽视了好一会儿,徐卓晏这才把视线放在她身上,坦荡荡地介绍道:“伯母好,我是初初的爱人。”
邓婵仔细地辨认着对面的人,对于儿子的另一半是男是女,她似乎并不在乎。
“你好,徐先生?”邓婵不太确定地回道。
徐卓晏的到来让夏黎初松了一口气,精神也不再紧绷着,他端起牛奶喝了一大口,左手轻抚着小腹,在心里想着:孩子爸爸请加油。
夏黎初偶尔牙尖嘴利,打长时间战线就不太行了,他还是歇着比较好,吵架口渴。
徐卓晏急着带夏黎初回去睡觉,没什么多余的耐心给邓婵,话说得格外明白,“请伯母转告夏雄旭,有什么不满冲着徐家和于家去,别再找人当说客,这样只会让他下台的速度加快。”
说到最后,他的眼中已经带上几分厉色。
邓婵嘴唇翁动,最后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只深深地看了夏黎初一眼,便拿起手包离开。
夏黎初的视线追逐着她的背影移动了些许时间,然后被人蒙住了眼睛。
温热的气息打在夏黎初耳边,带着缱绻爱意,“不许看了,我会吃醋。”
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夏黎初抬手握住徐卓晏的手,笑眯眯地说:“好好好,不看了,只看你。”
“行。”说罢徐卓晏便放开了手,然后趁着夏黎初不注意飞速地吻了一下那两瓣唇。
突然见到邓婵对夏黎初并不是没有任何影响,他晚上就做了一个噩梦。夏黎初的父亲生前是一名飞行员,服役于国家空军基地,在一场训练中因飞行器突发故障而不幸遇难。夏父生前军衔已至少将,未来肉眼可见的前途无量,这算是重大事故,当初很快就被压了下来,夏黎初母子二人得到一笔不菲的抚恤金。
夏黎初从睡梦中惊醒后就一直睡不着,他轻轻地摸着小腹,呼出一口浊气,转头入眼便是一张俊美的脸蛋。睡着的徐卓晏攻击力看上去很低,碎发随意搭在额上,薄唇微微张开,睫毛长而密,甚至能在眼睑下打出一片阴影。
“大傻子。”夏黎初眉眼带笑地小声喊,他也就只敢在男人睡着时张牙舞爪几下,若是徐卓晏醒着,肯定要把夏黎初亲得喘不过气来。
过了会儿,夏黎初从床上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徐卓晏最近忙于工作,还要分出精力来照顾夏黎初和孩子,每日都睡得很沉,夏黎初从床上离开也一无所觉。
夏黎初来到书房,打开灯,他坐在书桌前,从抽屉里翻找出一本相册,而后仔细认真一点点看起来。
夏黎初长得更像夏父,照片中的夏父面容俊朗,穿着一身军装笑得开怀。
夏家在海市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军政世家。夏父意外离世后,夏家的老爷子和老太太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过于悲痛,身体也渐渐不好了,没几年也去了,于是本就人丁单薄的夏家就剩下夏雄旭这一支。
此后,夏家的颓势便一发不可收拾。
雨夜凉寒,夏黎初不久便移动到沙发上,沙发柔软正好适合用来窝着,他还扯过一张柔软的毯子盖着。
如此一来,慢慢地也有睡意了。夏黎初头一点一点,就这样睡了过去。相册散落在耳边。
徐卓晏半夜下意识一模摸了个空,慢慢睁开眼,再摸了摸,另一半床铺已经冰冷,想来主人已经离开许久。
徐卓晏撑起身体,穿上拖鞋离开了卧室,一到走廊便看见了书房散发着微光。一推开门,徐卓晏便看见一团人影舒服地窝在沙发上。
走近看到相册的那一刻,徐卓晏便知道夏黎初定是被母亲的突然出现影响到了心情。
夏黎初睡得并不沉,被抱起的那一刹那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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