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磊摸了摸自己不太厚的钱包，“免费吗？”
    “对啊。”楚非给他打开后门，“你不要乱动东西，乱扔垃圾啊，这我们老板的车呢。”
    “谢了，小兄弟。”夏磊环视了车内一周，车里除了有几本金融杂志也没什么其他特别的东西。
    “你到哪里？我送你。”楚非今天饭吃的好，心情也好，于是挺高兴的问他。
    “到城里就行了，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夏磊提着一大袋东西，顺手从里面摸出了一小袋薯片给楚非扔到了驾驶座上。
    到了城中心夏磊就下车了，萍水相逢，楚非也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愿，于是两人道了别就分开了。
    夏磊坐车到了月色酒吧，从小铁门里进去，几个弯过后，一间小小的杂物间里透出了一点昏黄的灯光。
    灯是那种钨丝灯，像个小太阳似得挂在夏团团的头顶上，她在这间不大的杂物间里，安安静静的玩着一张缺了几块的拼图。
    “团团，爸爸回来了。”夏磊推开门，张开双臂，夏团团就跟一颗炮弹似得撞进了他的怀里。
    “爸爸，午饭团团吃的很干净！”她邀功似得指着矮桌上的塑料碗，那是他早上走的时候给她装的一碗白米饭，连一点儿泡菜都没有。
    “团团真乖。”他拍拍女儿的头，“看看爸爸给你买的什么好吃的，还有奶粉，以后爸爸出去了，你就自己给自己冲奶粉喝知道吗？”
    “团团知道，爸爸也喝奶粉！”夏团团欢呼，整个人看起来能够完全被装进购物袋里。
    要是自己当初不当卧底，家里也不会变成这样，被污蔑叛变，妻子自杀，自己冒着被抓的风险把孩子带出来，她也只能跟着自己受苦，连幼儿园都不能去。
    段蔻让他干的活儿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她能给他一大笔钱，到时候他就能带着团团换个国家好好生活了。
    “爸爸，吃这个。”夏团团把咬的口水吧啦却还缠着包装纸的棒棒糖递给夏磊，让他帮他拆开。
    “晚上要少吃糖，爸爸先帮你拿着，你去桌上吃小混沌。”他叹了口气，小混沌已经冷了，面皮都糊在了一起，但夏团团吃的很开心。
    从他们住在这里开始，她就从没哭闹过，这也让夏磊更加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
    周末的时间过得尤其的快，瑾笙刚刚才午睡起来，被周析打电话叫醒的。
    “东西准备好了吗？作业有没有做完？”周析打电话向来直奔主题。
    瑾笙：“东西都准备好啦，作业也做完了。”
    他上午的时候直播，大家一人一道题，做的很快的，希溪还帮他做了英语作业呢。
    开学一周，瑾笙学什么都还挺轻松的，只是英语是真的让他头疼，七歪八拐的，歪果仁也不知道怎么创造出来的。
    因为周析有会要开，所以今天送瑾笙来上学的是楚非，他想来把瑾笙当做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因此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比和周析在一起还要拘束，两人一路无言，也就下车的时候说了一个再见。
    第二周开始，高三学生的学习压力越发的大了，上周下课了还有人去打篮球，这周一开始却几乎没有人从座位上离开，下课了不是在做题就是在背书。
    瑾笙除了英语，其他基本上一点就通，而且过目不忘，虽然高一高二的知识都是周析请的家教教了个大概，但意外的看上去成绩还不错。
    看上去不错，但实际上还不知道，因为这学期开始以来还没有进行过模拟考。
    在众人都在埋头苦读的时候，他慢慢悠悠的起身去了学校后门，那里有一面墙上有镂空雕花，外面的小商贩可以从那里卖东西进来。
    可惜除了瑾笙，都没几个人到这儿来买东西，因为这儿看不见有卖什么东西，不好挑选商品，他不同，他永远知道别人到底在卖些什么。
    拿着一份烤土豆往回走，没走几步却被人在拐角处拦了下来。
    瑾笙轻轻抬眼扫了他一眼，脸上表情都没变，“有事吗？”
    这是他那天带到超市的新客人。
    “想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夏磊把帽檐压的很低，脸上还戴着一个一次性口罩。
    瑾笙吃了一口土豆，心想着正好可以帮周总把这祸患拔了，于是土豆一扔，抱头一蹲，“我跟你走，你可别打我。”
    “放心，不打你。”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反应有点儿奇怪，但他只用帮段蔻把人绑了带过去就行，于是也没多想，直接拿出一瓶奇怪的喷雾对准瑾笙喷了喷。
    现在的人类真厉害，花妖也杠不过科学了。
    瑾笙本来还有恃无恐的，结果真被夏磊这一瓶喷雾给喷晕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悠悠转醒，首先入眼的是一双高跟鞋，紧接着是一双腿，然后是段蔻的脸。
    不是瑾笙想一点一点的往上看，而是这女人直接抓着他的头发往后扯了起来。
    “还挺疼的。”瑾笙面无表情的对着满脸狰狞笑意的女人道：“放开。”
    段蔻瞳孔骤然一缩，竟然真的放开了他，在黑暗角落里蹲着的夏磊愣了愣，他还以为段蔻会给他一巴掌。
    她确实想这么做，缺发现自己下不了手，明明很讨厌他，却死活抬不起手来。
    “你想对周总做什么？”瑾笙虽然被绑着，但却显得特别从容，他一字一句的道：“那个绑我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