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恒点点头,道:“当初我偷偷去了边关,还是姑父劝着才没有让父王立即将我给捉回去。可今次不知道怎么,任凭着我怎么求,姑父姑母根本不同意, 连带着兵部尚书也不搭理我。好在我父王和母妃同意了,不然今次可就错过机会了,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海战的。”
姜祁掰着坚果的手顿了一下,而后道:“我可这辈子都不想亲眼见到战事。”
“你和我们不一样,姑父姑母就你一个孩子,征战沙场这种事儿如何也不能让你去。而我和廖二虽是嫡子,上头有个兄长在呢!武威侯世子心怀大志,看不得廖二有把子力气, 还在京城里闲晃;而我家大哥性子温吞,手无缚鸡之力。我也不想等成亲之后还要看着我兄嫂过日子,所以自是要建功立业,才有能力独立不是。”李嘉恒说道。
李嘉恒说的倒是没错,如是自己没有能力,待到日后仰仗着自家兄长度日,但凡有一点建功立业之心的人都不会让自己变成这样。当然,如廖长海这般,天赋才能,却一心想要安稳度日的也并不少见。好在廖长霖虽然爱护幼弟,却也看不得他自我堕落。
姜祁听着李嘉恒的话,轻笑一声,说道:“你也莫要为我找借口,我安稳日子过惯了,自是舍不得自己去受罪。虽说今次你们两人去东南,身边定然也是有人照顾,可两军交战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还是那句话,你们两个自当小心。”
虽然那姜祁知道东南这一仗最后因海氏后方自乱阵脚而败,可梦里眼前这两人却是不在那里的。如今他们要去东南,姜祁也只能是盼他们两人能够安然回来。
因为战事紧急,第二日武威侯便率军开拔。李淼率百官送行,姜祁带着严潇宜坐在离城门最近的酒楼之上,看着他们出了城门。
严潇宜见姜祁若有所思,便问:“世子在想什么?”
姜祁说道:“我在想,为什么这次爹娘不同意李嘉恒去东南。”
严潇宜说道:“二公子毕竟是安王殿下的儿子,爹娘若是同意了,他们若是怪罪如何是好?”
姜祁摇摇头,说道:“虽然也有这个可能,但听说当时皇舅和舅母来说,爹娘也是好一阵犹豫。要知道当初李嘉恒自己跑去边关,也是爹拦着,才没让皇舅将他捉回来。今次皇舅自己来说,爹娘本应该没有顾忌才是,可为何还会犹豫?”
“如是奇怪,那世子可以自己去问问爹娘不就好了?”听着姜祁的话,严潇宜也觉得有些不妥。只是既然如此,那便亲自问问就是了,何必苦恼猜测呢?
“这……”姜祁刚要摇头,随即便失笑道:“宜儿说的没错,既然不明白,那去问问就是了。”问的出倒也罢了,问不出来,也能坐实了他的猜测,确定这其中定然有不能说的理由。
周忠这些日子很是得意。他的师傅是一直跟随大长公主殿下的老人了,当年叛乱也是立下了大功。师傅临走的时候让他跟随世子,听从世子之命。只是世子志不在朝,他有心也是无力。然而即便是心有无奈,他也秉持着自己曾向师傅许下的誓言,忠心跟随在世子身边。
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世子在醒来之后似乎有些变的有些不太一样。对他的差遣也不再是以往的那些,这让周忠觉得自己似乎有个用武之地。从围场回京之后,大长公主更是将以前跟随师傅的那些老人全部交予他,这让周忠更是兴奋不已。他知道这是宁国公和大长公主对他的信任,更是知道自己以后也将不再碌碌无为,即便世子依旧志不在朝。
周忠进了玉清院,见姜祁正和严潇宜在院中凉亭说话,便小跑着过去行礼。
“禀世子,那个袁集的背景小的查出来了。”周忠禀道。
“说。”姜祁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
“这个袁集,家住江南甘州威县,他的先生原是卢太傅的学生,三年前赴京赶考之时来到卢家。因未能得中,便留在了卢家,而后便和二殿下有了交集。”周忠回道。
“能被推荐到卢太傅面前的人,其才学定然不凡。可既然是这样一个人,为何会落榜呢?”姜祁奇怪道。“既然落榜,却是被卢太师留在府中作为门人,还举荐给了李彦钰。”
“小的也觉得有些奇怪,便派人去了威县,不久便能得到回信。”周忠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走的没错。
姜祁点了点头,见周忠似乎还有事情未说的模样,便问:“还有其他事吗?”
周忠说道:“禀世子,小的在打探那袁集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安王世子似乎和他相熟。”
“你说什么?”不仅是姜祁,就连严潇宜也不由的吃惊。
“就在回京后的第二天,那袁集和安王世子在城西六安茶馆中见过面。因为他们进了包房,左右也都有其他客人,所以小的也就没有办法听到他们的说什么。”周忠有些懊恼自己当时为何没有在想想其他办法。
姜祁食指轻敲着桌面,思索着。周忠在一旁安静的候着,等着姜祁发话。不一会儿,姜祁说道:“安王世子那里你也派人跟着,记着,莫要被发现。”
周忠忙抱拳领命。“世子放心,小的明白。”袁集倒也罢了,若是让安王府的人知道世子派人跟着他们的世子,那定会闹出大事儿来。
周忠离开后,严潇宜拉着姜祁的手,说道:“世子,也许事情没有那么复杂。”
姜祁回握住严潇宜的手,扯了扯唇角,说道:“当年三位皇舅伏诛之后,便有朝臣向陛下进言,说卫王同安王一母同胞,即便无证据证明安王参与了叛乱,可安王也有知情不报之责。安王无从辩解。若不是娘一力担保,皇舅定是要获罪的。”
“这件事,妾也是听说过的。”严潇宜说道。“妾还听说,从此之后,安王便很少出门了。”
姜祁点了点头。“除了宫里,皇舅至今也不会去任何一位朝臣的宴请。当然,起初也是因为皇舅牵扯到了叛乱,虽然被赦无罪,可朝臣们依旧是不愿去招惹,生怕陛下有朝一日找后账。直到表哥两岁之时,陛下下旨册封世子,从那之后,皇舅便算是真的放下心来。只是皇舅为了不招人眼,依旧是低调行事。每年的生辰也都是陛下请了他去宫中摆家宴,不然怕也是自己关在府里过了。皇舅一心想要安稳度日,使得表哥也和皇舅一般,行事循规蹈矩,若不是有个王府世子的身份在,怕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你说这样一个人,会不会对外有所隐藏呢?而爹和娘是不是也有所察觉?”
“世子是说,爹和娘已经知道安王世子和卢家的人有关系,所以起初才没有同意二公子的请求?”严潇宜问道。
姜祁点了点头。“不然他们没有理由不让嘉恒去的。”
严潇宜想了想,说道:“世子还是抽时间去问问他们,万一事情真是如此,想必爹娘那里知道的要多一些。”
姜祁却道:“若是事情真是如此,我觉得还是不去问他们的好。”
“为何?”严潇宜奇怪道。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事情并不是那样简单。爹娘不会因为担心嘉恒立下战功而阻止他去东南,何况就凭着他现在这个年纪,又仅仅只是一个小校,即便是想要成为二殿下的助力,想必二殿下也是瞧不上的。表哥虽然是安王世子,可他和我一样,无任何朝职不说,安王府也无任何可以利用的地方。不然,即便是陛下再如何仁善,也不会轻易的放过皇舅。所以,若是事情比想象都要来的复杂,爹娘怕我对皇舅一家生出嫌隙,定然不会告诉我真相的。”姜祁说着。
“世子是想要暗中去查?”严潇宜问道。
姜祁笑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去问爹娘的原因,如是我去问他们,那便说明我对这件事起了疑心。若是他们不愿让我知道,那我就什么都不会知道了。周忠手里的那些人可都是娘给他的,比起我的话,他们更听娘的话。”
严潇宜了然的点了点头,但还是叹道:“但愿安王世子也仅仅是与那袁集是泛泛之交,而那袁集也仅仅只是卢家的一个门人罢了。”
☆、并未隐瞒(捉虫)
卢媛被看管在家中, 正在做着成为南周王后的美梦, 而她等来的却是自己要被送去祖宅代嫁的消息。她挣扎着想要问自己的爹娘为何自己会被遗弃,然而却是得不到任何答案。
卢媛试图给乐英其传信, 然而最后却都是石沉大海。卢英担心她在走之前折腾的厉害,惹出事来,便告诉卢媛,她给乐英其的信每一封都送到了他的手里,只不过乐英其根本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更不可能因为她而得罪卢家。只要卢媛能安分一些,一定会为她寻一个好的人家,不会亏待了她。
大概是卢媛太过自信,完全不相信乐英其对自己没有感情,只以为卢英在骗她。终于,卢媛在丫鬟的协助下,逃出了卢家。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一从后门跑出去, 便被人打晕了过去。
第二天,卢家人在乐英其的床上找到了卢媛。卢家寻人自然不会大张旗鼓,也仅是派了几个婆子去了南周府,之后又刻意将消息压下而南周府的人也都得了乐英其的警告。本以为事情会悄声无息的过去,却是不想次日,卢家孙小姐卢媛爬上了南周质子的床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
卢太傅气急,派人去查消息来源,最终一无所获。
乐英其身份特殊, 卢家又是皇贵妃的母家,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御前。
李淼毫不客气的将手中的奏折摔在卢太傅和卢英的面前。“这是外事司上呈的奏章,说你卢英的长女竟然和南周质子有苟且。这件事你们要如何向朕解释?”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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